你是不是上面那个
被唤醒的万立航,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视线无法聚焦,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想要抓住那近在咫尺的诱惑,摘一摘那朵淬着毒汁的罂粟花,放在鼻尖嗅一嗅,死前也要尝尝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一瞬间,抖得筛糠的手掌被妥帖的握住,一遍一遍的摩挲。万立航之前所有的坚持和抵抗都化为了泡影,被那强大的诱惑所吞噬。
甘愿双膝跪地,剥开那层层束缚,给段瑕樾口。
岔开的双腿只余了一边穿着白袜,大喇喇踩在万立航肩头,脚趾碾得昂贵西装不成样子:“万总,哈啊,万总。”
万立航被一声一声的叫得头皮发麻,脑子不知怎的,居然转回去想到了段瑕樾吃东坡肉的场景,生搬硬套,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像是品尝童年那一枝甜美的草莓棒棒糖,来来回回的嗦段瑕樾粉棒。
段瑕樾揉乱万立航浓密的头发,昂着天鹅般修长的脖颈,沉醉在紧窄而湿热的口腔中,嗯啊唔啊的轻喘。
一旦察觉万立航有想刺探他后穴的念头,脚掌登时用力一踢,万立航往后滑出去一大截,嘴角亮晶晶的,是段瑕樾的前液。
“不行。”段瑕樾微微低下头颅,眼神中情欲荡然无存,满是冷漠疏离。
万立航复又爬将过来,刚握住段瑕樾翘起的龟头给人一种想要继续的错觉,却蹭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按在段瑕樾餐椅两侧,强烈的欲望如同汹涌的潮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想要霸王硬上弓。
段瑕樾倒是没有丝毫慌乱,腿筋绷直,一只穿了白袜的脚掌,刚刚好举到万立航颈侧,一点一点的加力,硬把他按跪回原位。
段瑕樾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万立航,面部肌肉比腿还紧绷,全无笑意。
一秒,两秒,三秒,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形成了一道浅浅的褶皱。
就像什么完美烧制的白瓷瓶,突然拥有一道裂痕,万立航心中满是疼痛,叹了口气,终于再次低下头,埋首在段瑕樾胯下,取悦他。
爆发前,段瑕樾拉紧他的头发,像是驰骋没有套缰的野马,于那茫茫荒野之上,低低的吼着。
头皮连成一片的辣痛,喉咙无度摩擦的水肿,恶心感带起的生理眼泪,万立航拍打着段瑕樾大腿:“唔唔,唔!”
重重的一顶,鱼跃龙门般穿透会厌的致死感,万立航也被带得射在了内裤里,温而黏稠的不适感令他频频皱起眉头。
万立航背着段瑕樾,用茶水清掉口腔里冷冷的腥气。
段瑕樾自知昨晚被江入年玩得射了好几次,今天的精液不会太浓,倒也无有负担,只用湿巾专注擦拭着下体。
万立航被玩弄了一番,现下清醒过来,终是气闷,吐掉茶水转过身:“你是不是上面那个!”
段瑕樾只知这顿饭应是到此结束了,垂着的几丝乱发让他表情不甚真切:“如果你说在上面摇屁股的话,我是上面那个。”
万立航心安一半:“那为什么”
“我不喜欢带着金钱交易的性交。”段瑕樾直直地盯着对方,没有丝毫的躲闪:“所以你尽快搞定价格,才有下次。”
万立航被他无比精湛的逻术数玩弄,大脑自动将口交划到性交的范畴之外,略张了张口,牙齿里挤出一句粗口,闷闷的答:“好。”
穿好裤子,段瑕樾还要抬抬脚:“我的鞋袜。”光洁而修剪得整齐的脚趾头,岔开收紧,岔开收紧。
万立航看着鼻血上涌,顾不上拒绝赶紧拾起被他踢到一边的白袜黑皮鞋,蹲下身,摸着脚趾,囫囵将袜子和鞋给他套了上去。
段瑕樾站起身,提起裤腿看了看鞋带:“一看就知道你没伺候过人。”
万立航就像一尊雕塑般定在那里,被这厚颜无耻之徒,冲击得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然而语出惊人的段瑕樾毫无顾忌,搂过他脖子,绕过他嘴唇,在他嘴角轻轻嘬了一口:“记得勤加练习,我走了,约我谈钱。”
转身卸下微笑,蹙紧眉头,精液的味道虽然淡,但从别人口腔中散发出来可真不好闻,段瑕樾心想。还好万立航是个只知道搞研究的呆子,没得江入年那般强硬变态,否则今天又是免不了一顿挨肏,过度使用嘟起的穴口可不能再受折磨。
段瑕樾朝后扬了扬手:“单我买过了,想我。”
上了车还未发动,段瑕樾手指按着眼睛,虎口卡在耳下,定了定心神,这才给段佳俊打了电话。
“搞定了。”
电话那头在海浪的背景音下,欢快的嬉闹声此起彼伏。孩子兴奋的尖叫,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在电流中肆意飘荡。
有年轻女性爽朗的大笑,那声音充满活力,仿佛能看到女人和孩子在海浪中尽情跳跃、追逐的身影。
“daddad,daddad!快来!”孩子在催促段佳俊。
“马上,你先跟妈妈玩一会儿!”段佳俊洪亮直爽的声音远离收音口,而后又凑近,轻柔的表扬:“辛苦了,瑕樾。”
“嫂子她们玩得还开心吗?”段瑕樾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的勾画,也许是浪花,也许是白云。
“嗯,你推荐这地方很是不错,饭合口味,酒店楼下就是大海。”段佳俊由衷感谢自家弟弟战斗在第一线,而留了空闲时间让自己亲子度假:“来时你嫂子还嫌飞机坐太久,天气太潮湿炎热,一进酒店就被你特别预定的欢迎仪式取悦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听着段佳俊的揶揄打趣,段瑕樾声音越发低沉:“嫂子她们高兴就好,不耽误你陪孩子,我先挂了。”
“唉,瑕樾!”段佳俊唤了他一声。
“什么?”段瑕樾手指在方向盘上止住,五指钉牢。
“你嫂子叫我问你想要什么礼物,生日也快到了。”
“都可以,嫂子费心了。”
额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哔”的一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极为刺耳。段瑕樾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就那样无力地趴在那里。
眼神空洞无神,望着侧面防偷窥贴膜倒映着墙角无尽的黑暗,仿佛那就是他此时此刻的内心真实写照。嘴角耷拉着,原本的塑料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嘴巴里深深的苦涩。
段佳俊只能是他的哥哥。
幼时每年都精心准备礼物,陪他庆祝珍贵生命延续的哥哥,现如今也需要旁人提醒,才想起送他一份可有可无的昂贵生日礼物了么?
“小樾,你的命从你爸交到我妈手里那一刻,天地早已应许,我此生,一定会做好你的哥哥。”
这样惊天动地的誓言,也不算数了么?
段瑕樾趴在方向盘上无声恸哭,泪水肆意地流淌,钻进他嘴里,又苦又咸,滴断口中拉出的唾液丝。
手指紧紧地抠着方向盘,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像是在拼命抓住这最后的一丝依靠。他的哥哥,逐步逐步不再只是他的哥哥了,有了别的称谓,成为了侄子的爸爸,嫂子的老公。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抬起头,双眼红肿,眼神中满是绝望和迷茫。脸上的泪痕交错,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心漏了个大口子,透风,连带他的衣袖都是湿凉湿凉的。
他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风干的眼泪绷紧眼皮脸皮,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带着他摇摇欲坠。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也有,有人会在“家”等他,夜里会抱着他入睡,任由他索取温暖。
疯是疯了点,却也只爱他。
心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