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到底是谁嫂子
方才接待他们的陈婶,提着茶桶忙着给大伙们分发清凉的麦茶,白瑶坐到门边的长条木椅上,两手握着窑烤的茶杯小口地抿。
“先带你们来学堂看看环境,等会陆村带你们去这几天住宿的地儿。”
陈婶说完,忽然向门口挥了挥手,“陆村你来了怎得不说一声?”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那位就是我们的陆村长,陆明。”
白渚思回头望去,见到一名中年男人倚在学堂门口ch0u烟,应该就是陈婶口中的陆明,可他头发快白光了。
白渚思依稀记得这陆村长还不到五十岁吧?她想到自己那便宜舅舅都五十多岁了也不过参杂几根白发而已,又看陆村身材文文弱弱的,还是舅舅营养太好了?
“陆叔叔好!”
几个大学生很有礼貌地对着陆明打招呼,声音洪亮有朝气,差点把白渚思的耳朵给震坏,而陆明把嘴里叼着的烟夹到手里,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像个莫得感情的人,“你们好,先忙你们的。”
陆明的声音是那种多数老烟枪都会有的烟嗓,沧桑低沉,这初见面给大伙的印象实在不算太佳,感觉不好相处。
陈婶见他这ai理不理人的模样,啧啧咂嘴,“哎,陆村有些认生但不是坏人,你们别介意!”
听了陈婶的话,几个大学生面面相觑,跟着g笑了几声,但没过多久就又闹哄哄地开始喝起麦茶闲聊。
“渚思,要不要坐过来这边?”
中途有几个男生想来找白渚思攀谈,她不动声se地挪位置到白瑶旁边,用着略带抱歉的神情道:“不好意思,我妹妹不太舒服,先不过去了,晚上再去你们那边玩桌游好吗?”
听到白渚思的拒绝,几个大男孩的神情瞬间就蔫了,可一听到后面那段话,简直就是枯木逢春,马上又打起了十二分jg神:“好啊好啊!我们带了可多游戏了!”
白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白渚思简直就是个行走的交际花,应付这些特别游刃有余。
可白渚思晚上并没有要赴约的打算,等一群人走回小圈子后,她眼睛弯弯,温柔地00白瑶的头,附在白瑶耳边,像是说给白瑶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唉,男人就是好骗。”
白瑶顿时觉得,幸好自己是个nv的。
角落里的陆明手里夹着烟,烟灰断断续续落在门口的石阶上,他静静地看着一行人闹腾,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一打量,看见白渚思挑染的发尾以及挽袖时露出的纹身,无可避免地皱了眉头。
喝着凉茶配冷气,太过闲适差点都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太yan缓慢向西而行,待所有人休息得差不多时,陆明把不知道碰面!
白渚思让白瑶视线别离开陆明但也别跟得太近,自己则是把房间门锁好后,去隔壁房先跟小黎打了个招呼,“瑶瑶在房里睡下了,我去山下买些东西,等会陆叔叔拿药回来时你帮我先收着。”
“你要下山?我跟你去吧?”
方才走上来的山路距离并不短,且眼下又快日落,小黎有些担心想跟着,白渚思连忙拒绝,“我请阿、阿壮陪我去,你帮我在这等陆叔叔行吗?”
虽然不知道白渚思说的阿壮是哪位,既然有人陪着,小黎也不再坚持,“好吧,渚渚你要帮忙再给我打电话哦。”
交代完后白渚思偷偷00地到三合院外头的榕树下联系白瑶,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没跟丢吧?”
“那个陆村在一间小破屋外面不知道跟谁说话呢,我听起来像是nv孩子,但人在里面看不见。”
“你把定位发来,我过去找你。”
陆颜渊从浅睡中醒来,抬眼一晃,虽无法见到日落的具t位置,但四周蒙上一层郁灰,大概能知晓太yan竟是快要落山了,挺佩服在这磨人的环境下,她竟还有心情能睡着。
朦胧地眨了眨眼,白日因光线充足陆颜渊并未开灯,睡个觉起来屋内只剩下小窗透进来散落的h昏,她懒得起身,盲人0象般举起手寻找电灯开关,这个开灯的动作牵扯到她的衬衫,才发现全身被汗闷得黏答答的。
正打算去淋浴间冲个澡,开启放旧衣的行李箱没多久便听见外头传来父亲的声音:“渊渊,你那有没有治中暑的药?”
药?
她又不是来旅游的,且回来得匆忙,只带了些必需品,即使是药剂师也不会随身携带大包小包的药在身上。
父亲把她丢进来两天都不闻不问,还以为父亲良心发现过来慰问,结果一开口就把她当工具人。
可这倒给陆颜渊提供了新的思路,她想到了些转机,回来的那天有听父亲说有大学生要来当暑假的短期义工。
汗sh的手掌在已经抿不平的衬衫下摆随意擦拭了下,陆颜渊试探x地询问:“中暑?你把人带来,别乱吃药。”
可陆明没那么好打发,大抵是猜到陆颜渊所想,陆颜渊听见他踩在砂石地上的脚步转向,似乎准备离开:“来当义工的小姑娘中暑了,人在老蔡的旧家休息,你那没药就算了。”
话题到此为止,周遭又恢复成初时的静谧,陆颜渊从头到尾都滞在原地,未向门边移动半分,也没有去挽回执意离开的父亲,只是感叹脑袋瓜里整好的新计画又出师未捷身先si。
发呆了片刻,她把换洗衣服抱在x前,走至淋浴间,腿上因蚊子包抓出的红痕,一点一点如枝叶般从皮肤表面冒出。
踏进浴室前,一丝窸窸窣窣的奇怪动静x1引了她的注意,甫一转头,那个被从外反锁的小窗上挂了个人,她一不小心就与她对视上。
是个漂亮过头的nv人,很是年轻,陆颜渊不知是否该用nv孩来形容较为合适。
对方脸上染上了充血似的红,不知是因此刻的行动羞赧还是被热的,称在窗缘上的手腕处有一只小鹿纹身,她上半身艰难地挂在窗上,手臂的肌理明显,血管脉络清晰浮起,汗珠滑过脖子上的青筋,陆颜渊不合时宜地觉得她这样有点x感。
“蠢鹿还不过来帮忙”还是由对方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时刻。
蠢陆?
陆颜渊顿在原地不动,充满疑惑的眸子眨了又眨,再三确认对方是在唤她,她不记得有认识这般漂亮的nv人。
直到对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又朝着她喊了一声,“蠢鹿。”
陆颜渊心中多有不解,但还是先放下衣服小跑至窗下,不等脑袋反应,身t就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接住卡在窗口上的nv人,其实nv人不胖,甚至说得上是苗条,只是这窗真的太小了,她长手长脚卡在上面也很正常,换做陆颜渊应是能轻松穿过这小窗。
对方弯屈下身,像一小船逐渐倾覆而来,明亮的眼睛里藏着些陆颜渊难以捉0的情愫,鬓角的碎发挠在陆颜渊脸上,引起b蚊子包更难耐的痒,有一gu馥郁的香味,凉意卷来,吹散了暑意。
陆颜渊突想起了格林童话的长发公主,虽然没有一袭及地长发,更没有公主裙,对方也不是王子,眼下汗涔涔狼狈的处境也有点别扭,可陆颜渊却觉这一幕却十分像电影的切片,如果对方的台词再更诗情画意些便更好了。
“蠢鹿,可让本大人好找。”
这美人不像是来救她的,好像还有点毛病。
陆颜渊因对方压过来的重量而双双倒在地上,虽然对方贴心地扶住了她的后脑勺,可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磕到了肩膀,罪魁祸首却仍笑靥如花,她们呈现一个r0u麻的姿势,大概是古早偶像剧会出现的那种,而漂亮nv人还用饱含ai意的目光看她,她忽地觉得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