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
就在这一瞬间,剩余的两名跟踪者也被由梨奈为首的战斗部队团团围住,丧失了逃跑的机会。
“谁派你们来的?”我嘴巴上虽然是这么问,但是内心并不期待获得任何答案。守口如瓶是军人的基本美德,我尊重这种美德。
我不会尝试侵入他们的大脑,他们神经植入体的电子反入侵装置一定会在觉察入侵的瞬间考虑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选择最优的处理方式,那就是把他们的大脑烧成白痴。
我用力殴打躺在地面上的跟踪者们——只是让他们完全丧失战斗能力,并不是让他们昏迷;只是让他完全丧失抵抗能力,并不是让他们残疾。
就是这样,由梨奈也觉得我的行为过于暴力而出声劝阻,但我并不听她的,反而加重脚下的力道,毫不留情地痛击一名跟踪者的肾脏,让他发出惨叫,偶尔还会踢错位置,让他们的胃部也遭受殴打,吐的满地都是。
就是对方是女性,我也毫不手软。
由梨奈可能会因为这种情况进而确信我是一个可怕的人吧?但我得说,虽然我这样对这些人下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个虐待狂。这仅能算是出于反监视的一种应对。
你如果不想要他们监视你,那就最好让他们不敢监视你。
这种钓鱼执法,我在一天当中连续进行了多次。
胆敢监视我的人都要在充分经历剧痛、惨叫和呕吐这样灵与肉的洗礼后,才会被我送还到警察叔叔手中,得到永恆的安宁。
这样做的效果相当立竿见影:我后面再出门,即使有人跟踪,和我拉开的距离也非常远,他们在可能丢失目标和可能遭受殴打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我们这类国家公务员和国家的关系可不是爪牙或走狗,而是被雇佣和雇佣。
单纯为了一点社会地位和工资,讨上这样一顿毒打乃至可能丧命,真是太不值得了。事情做的差不多就可以,反正报告这种东西都是写出来应付上级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嘛。我就是要利用聪明人的这种心理。
在我一次假扮成家政人员出门钓鱼执法后,监视者们对于家政人员的跟踪就直接疏于表面。而这时,才是正儿八经的,我要出门的好时候。
临出门的时候,我还从由梨奈那里收到了一枚好人卡:“委员您真是好人。”
“好人?”玛莎·布鲁姆说我是好人就算了,我搞不懂由梨奈为什么也这么说。
“这种弄脏名声的事,您都自己来做的,完全没让我们动手。”
我该夸奖她真会夸人吗?老实说,我在揍人的时候只是觉得由梨奈他们可能控制不好力道。不过也是,即使后面是最坏的结果,我因为我爸的拖累被一起处理了,他们也应该可以在芙兰卡的保护下不至于太受我的牵连。
虽说,如果我真的不想牵连到他们,就应该一开始就完全没想到他们才对。
这枚好人卡我就收下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被说好人无疑等于骂人,但我确实还挺想做个好人的。
好人,就意味着无害嘛。人类面对无害的东西时总容易放松警惕,而那时,就是我绝地反击的时刻。
老爸给我的纸条里写着:love odyssey future,傍晚。
love odyssey future(爱的奥德赛未来),这是一部我和望舒都很喜欢的片子,里面有几句台词我们非常喜欢:
【回答我!多久没见了?我们走了多远?】
【一秒钟也不!】
【一英里也没有!】
【你的爱无法从我心中抹去,时间与距离都失去了意义。】
可惜的是,在现实中搜寻love odyssey future(爱的奥德赛未来),就只是一间满是代表了地球文化界精华的社交俱乐部,我对那些俱乐部成员的了解和成就知之甚少,只知道自己经常看到他们的名字出现在某些杂志的封面上。
好在这个俱乐部并没有设什么准入门槛。
他们甚至都不要求客人进行神经植入体的信息认证。
没有门票也可以进来一览人类文化界的精华——酒水收入才是这个俱乐部的收入大头。
“思想家的任务跟解释没有任何关系,有谁听不懂的话,首先应该思考一下自己的问题。”
“过去的哲学家们都太浅薄了。我认为哲学的目的根本就不应该要去帮助人们寻找生活的意义,哲学的目的是要证明它根本就不存在。”
空间里大声播放着舞曲,早就不关注流行音乐的我,无法理解这种音乐的魅力,我完全被那里面的谈话声吸引:
倒不是说多喜欢,主要我是真的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反人类,有违生活常识的暴论是一个接一个,屁股简直是歪到雅鲁藏布江去了。
在我眼前,一个光头年轻人顶着完全透视的脑组织,对着自己的同龄人们说道:
“过去的文学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顶多能算是一种浅薄的欺骗,为了取悦它所服务的大人物而对生活涂脂抹粉。什么道德、自由、成就、幸福……还有那种英雄式的人物,一点儿也不现实。”
“有谁知道生活的本质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生活的本质就是忍受,忍受苦难、失败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