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夏子白那副愁云满面的模样,颜星逸总觉得有些可怜。
为什么努力的人却总是遭受重重磨难呢?
“没事,他死不了。”方明熙没好气道,“倒是你,怎么这么好骗,小心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颜星逸不明所以:“啊?”
“算了,没什么,快睡,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哦。”
房间里安静片刻,方明熙的声音又响起来:“阿逸,你为什么老是叫我全名啊?”
颜星逸一怔:“什么意思?”
“你看,我叫你是叫阿逸,你叫夏子白是叫子白,”床边传来方明熙翻身的声响,“可是你每次都叫我方明熙方明熙的。”
“那,那你想我叫什么?”
“我想想,”方明熙枕着双手思索,一时又忍不住占嘴上的便宜,“我比你年纪大,你该叫我一声哥吧?”
他本意也就开个玩笑 ,不料颜星逸竟当真叫了一声:“明哥?”
一片漆黑中,颜星逸的声音格外清晰,带着一点软,就如同白日里听见那声“方老师”般,那股电流窜过身体的感觉瞬间回归。
方明熙被叫硬了。
即便知道颜星逸看不见,他仍旧感到有些尴尬,连忙扯过身旁的薄被,挡住某个反应激烈的部位。
“我就开个玩笑,”方明熙轻咳一声,“叫我的名字吧。”
“哦……”颜星逸依言改口,“明熙。”
方明熙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名字能被叫得如此缱绻,他竟比刚才还硬了几分。
他咬着牙,如狼般的视线落在床铺的隆起上,呼吸间除了熟悉的柠檬味,还有一阵淡淡的木质香。
那是专属于颜星逸的味道。
颜星逸半天没等到回应,攥着被子往床沿挪动些许,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他能依稀看到方明熙的轮廓。地面的床铺对他来说还是太小,一双长腿只能委屈地曲起,薄被只盖到腰间,露出宽厚的背和一颗毛茸茸的后脑勺。模糊间,他只能看得出方明熙身形微动,别的再也看不出来。
于是他又叫了一声:“明熙?”
“嗯。”方明熙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喑哑,听起来格外性感,“我困了,你也睡吧,阿逸,晚安 。”
“噢。”颜星逸又往床边蹭了蹭,试图用这种方法更靠近方明熙一些,然后闭上眼睛,“晚安,明熙。”
方明熙耳边始终萦绕着那句乖巧的晚安,许久,他低喘一声,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翻身坐起,扭头便看见蹭在床边的面包虫。颜星逸已睡得极熟,半个脑袋都躺在床外面,只差一个翻身,便能掉下床铺。
方明熙盯着他的睡颜,目光沉沉,忽然在黑暗中弯了下唇角。
……
今早的闹钟有些不同寻常。
声音极小,比平日里要更远,响了好久颜星逸才从睡梦中醒过来。他闭着双眸,想要伸手按掉第一波,却始终没能摸到熟悉的手机,最后落入手心的是一片温暖。
柔软且有韧性,手感极好,颜星逸迷迷糊糊,忍不住多摸几下。
他以为是自己的大鲨鱼,越发放肆,又按又捏,上下其手。
颜星逸把手蹭得暖乎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大鲨鱼怎么会是暖的呢?
他挣扎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方明熙俊美的睡颜骤然闯入眼帘,近在咫尺,不需要眼镜就能看清对方根根分明的卷翘眼睫,以及眼下那片淡淡的阴影,堪称放大版的美貌暴击。
颜星逸一愣,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视线缓缓下移。
方明熙的睡姿很端正,与颜星逸之间隔着一张棉被,即便位置极窄,他也丝毫不见逾距。可颜星逸却不一样,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探出被子,正不要脸地放在方明熙胸前,准确来说,是按在方明熙的胸肌上。为了应验颜星逸的猜想,它还迎着他的目光,在那块肌肉上又捏了一下,宛如一位登徒子。
刚睡醒的颜星逸显然无法接受如此接二连三的冲击,整个人懵在当场,cpu都给干烧了。
手机再度响起,在催命般的闹铃中,颜星逸终于回过神。满心慌乱的他还没来得及收起那只擅自胡来的右手,方明熙睫毛微颤,缓缓地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早安,阿逸。”
刚睡醒的声音含糊而沙哑,听在耳中酥酥麻麻,颜星逸不自觉地收紧手指……再次捏了捏方明熙的胸肌。
方明熙把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轻笑一声:“看来你对我的胸很满意。”
“……”
颜星逸突然很想死。
作者有话说:
方明熙:嘿嘿,和老婆贴贴
颜星逸:死了算了……
方总
事情的发展超乎颜星逸的想象。
第一天,他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靠近床边,掉到方明熙怀里,半梦半醒间把人家从胸肌到腹肌非礼一遍,最后被正主抓包。汹涌的羞赧已经让他痛定思痛,要好好睡觉。
结果第二天醒过来,他还是睡在方明熙怀里。
彼时他刚经历完一个桃花漫天的梦,身体诚实地给出每逢早晨成年男性都会有的反应,透过棉被,直愣愣地戳在方明熙的小腹上。
好死不死,方明熙睁眼的时机永远那么凑巧,颜星逸的“非礼”永远能被他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