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奏折开始自己批阅自己
翌日,到了寅时二刻,新皇还是起床了,同时醒来的还有贞妃。
新皇本来不想惊醒自己的枕边人,奈何贞妃以前也是天天上早朝的皇帝,这个点自然而然就容易醒来。
外面还在下着大雨,贞妃揉着眼睛说:“你不是不乐意上朝么,外头大雨倾盆,告假一日未尝不可。”
新皇深沉地说:“国家大事不可荒废。”
贞妃听罢便起身服侍新皇梳洗更衣,准备妥当后又躺回了床榻继续睡觉。
新皇今天低气压。
肉眼可见的心情很不好,有不长眼的官员凑到他前头唱反调直接被削职甚至被废黜。
下朝的时候滂沱大雨仍然下个不停,新皇的心情更差了。
他原本是想让贞妃也尝尝他以前那种醒来身侧空无一人的滋味,结果贞妃没心没肺不但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睡得更加香甜了。
新皇感觉自己有时候真的挺恨他的。
这个没有感情的混蛋,为什么总是不懂风月。
再加上回贞妃寝殿的路上,遇到了更不长眼的来告状的淑妃,新皇更加火冒三丈。
原本想看贞妃在宫里被其他嫔妃刁难,然后跟他撒娇告状,没想到他倒好来一个打一个,把原本欺负他的人被吓得来主动告状了。
淑妃本来想欺负一个倒霉蛋,没想到反被贞妃吓到了,而且她今天正好撞到了心情特别差的新皇的枪口上,她全然不知,自己就成了新鲜出炉的倒霉蛋。
直到她被拖到宗人府里,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冤案了,更何况是新皇安排的。
新皇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最后到了贞妃的寝殿里,看到贞妃若无其事正在翻阅着《齐民要术》,非常入迷,以至于新皇都站到了贞妃面前他都毫无反应。
新皇冷着脸把那本《齐民要术》拿了起来。
这时贞妃才发现,新皇下朝回来了。
“后宫嫔妃,看什么《齐民要术》。”新皇阴阳怪气道,一听到这个声音贞妃就知道他是生气了。以前新皇还是他皇后的时候也这样,自己有时候过于醉心朝堂政务忽略了他,再不解风情贞妃也知道,这时候该哄人了。
于是不解风情的贞妃只能像往常那样干巴巴地执起新皇的手。
“好阿旭,我的心肝儿,是谁惹你不快了,跟我说说吧。”
新皇绷着脸把手甩开,他怎么好意思说是自己想要博取贞妃的关心不成反受了气呢。
“哼。”新皇背过身去,一副不想理贞妃的样子,实际上他在等贞妃哄他。
“你就跟我说说吧,我生性愚钝,猜不到你是怎么想的。”贞妃拉了拉他的袖子,轻轻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给你什么了。”
以前贞妃是皇帝的时候,可以给他的皇后很多很多权势。现在他的皇后成了皇帝,已经拥有了这世界上的一切,他该用什么来讨好他呢?
贞妃此刻正在思考自己当皇帝很多年有什么能力可以用来讨好新皇,他现在没权没势,不善言辞,也不如其他嫔妃能歌善舞,容貌出众,更别提如何揣测圣心了。
贞妃有些无奈:“要不,我替你上朝批阅奏折?”
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治理国家。
贞妃这么一提,新皇倒是思索了起来。
看起来很荒谬的提议,但是他们的事情本来就不合纲常人伦。
贞妃一边观察新皇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从他的手里拿出那本《齐民要术》。
他一直在研究农业科学,研究如何因地制宜,在合适的地域推广合适的耕种作物,不能所有地全都种粮食。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和推广,他就被迫下位了。
贞妃觉得这事可以徐徐图之。
如果真的可以再接触到朝堂之事,想到能够继续实施自己的政治抱负,贞妃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新皇看到他这样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他真的太熟悉贞妃这样的表情了,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这家伙沦落到这种境地了,想的不是怎么讨好他,还是天天想着那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你想都别想。”
新皇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贞妃当真是油盐不进,他假意宠爱别的嫔妃贞妃无动于衷,他故意冷落贞妃也不闻不问,甚至他生气了贞妃也不管不顾。新皇意识到,拿捏普通嫔妃的手段对贞妃来说完全没有用。
就算他受人欺负了,也会自己解决得轻轻松松,根本轮不到新皇出手。
新皇决定对症下药。
新皇在贞妃的寝宫泡了三天,这三天来每天都不理朝政,对前朝送来的奏折视若无睹,只管缠着贞妃做这做那。
于是三天后,新皇发现,前朝的奏折开始自己批阅自己了。
。
这么一想,当年二姐也的驸马也是父皇在殿试的时候钦点的状元。
贤王突发奇想,既然如此,宁国每年都举办科举选拔文官人才,那为什么不能有武举选拔武官呢。
一直以来,武官都是从参军以后驻守边疆表现英勇的将士们选拔的,他此行和北戎谈和以后,边疆可以安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战事但戍守边疆的将士也是必不可少的。不如通过举办武举,更好地从民间选拔能保家卫国的武官。
此时的贤王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政治构想里,满脑子都是回头要写信告诉大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表态的北戎公主盯上了。
身着一袭红色劲装的北戎公主驭马而来,等到贤王反应过来的时候,英姿飒爽的公主已经到他的面前了。
贤王正疑惑公主有何贵干的时候,没注意周围的人全都散开了,把他们两个单独隔出来。
下一秒,他就被北戎公主横抱丢上了马背。
周围传来阵阵吵闹的欢呼,很多北戎人对他议论纷纷,因为中原来的面孔在北戎可不常见,而且还是被北戎公主看上的中原男子。
贤王懵了,自己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为什么会被北戎公主抓走,他明明没有参加选亲!
北戎公主鞭子一扬,高大健壮的马儿便飞驰起来,原本围绕得水泄不通的北戎人为公主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公主就这样驮着自己的战利品渐渐远离了围观的人群。
耳边的喧闹离策马奔腾的两人越来越远,被丢在马背上的贤王不好在马儿奔跑的时候翻身下马,只能跟公主求饶试图让公主把自己放走。
贤王表示自己是宁国来北戎的使节,只是来凑个热闹,无意惊扰公主的选亲。
奈何公主大笑,告诉贤王,不论他的身份如何,自己看上的男子,抢到了便是她的人。
贤王这才明白,感情这根本不是选亲,这就是抢亲啊!
贤王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还是趁北戎公主不注意从马背上滚下来了。
然而,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他根本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两条腿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最终他还是被北戎公主一鞭子捆起来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被五花大绑的贤王动也动不了,被北戎公主威逼利诱警告了一番,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北戎公主离开帐篷去跟北戎可汗请命跟他成亲。
未经人事的贤王就像他的大哥,如出一辙的榆木疙瘩,他不懂北戎公主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北戎公主回来得很快,带着明朗的心情,喜笑颜开地摸了摸贤王的脸蛋,然后吩咐下人开始布置他们的婚房和准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