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属下再去那边看看。”
楚微凉又咳了两声,缓慢绕过书柜,避开方寂雪的视线,这才闭眼,轻轻吐了口气。
恨他归恨他。
但那么多年的师徒,她是他从小养大的,居高临下的压制是刻在灵魂深处的。
不管她如何抗争,如何桀骜不驯,此时突然被撞见,四下无援,仍然有种见了天敌的恐惧。
但是,很快,心中就有了一个挑衅天敌的小计划。
她故意加快脚步离开。
果然,身后方寂雪道:“等一下。”
楚微凉只好无奈停下,“宗主还有什么吩咐?”
“司丹年纪大了,爱忘事了?这里的卷册不能带出去。”
他从她身后走上来,从肩头伸过手。
楚微凉没办法,只能将刚才飞快藏在怀里的卷宗拿了出来,交到他手中,却不敢回头。
“呵呵,宗主,我只是见这一卷被虫蛀了,想拿去修补一下。”
“不过是些陈年的东西,坏了就坏了。养好身子,没什么比你能好好的更重要。”
方寂雪抬手,从身后拍了拍她肩头。
“咳咳……,多谢宗主体恤。”
楚微凉没办法,只能模仿着司丹的模样,继续颤巍巍往外走,不敢回头。
身后,方寂雪立在阴影中,眸光穿过书柜的缝隙,静静凝望她背影,一眨不眨。
楚微凉一离开丹房,就飞快回了阅微院。
进屋,砰地关了门。
唰!
从怀中又掏出一本卷宗。
师尊您就是那个“好事”……
在丹房时,楚微凉命画形魔将这一本包了起来,变成与衣衫布料的模样,就贴在“司丹长老”微微鼓起的肚皮上,居然就在方寂雪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木哈哈哈哈哈!
楚微凉趁着这会儿温疏白和温眠那一大一小两个祖宗都不在,专心地一行一行看过,希望再多找到一些线索。
可是,没看几眼,温疏白就回来了。
她唰地将卷册藏在背后,“师尊尊好!”
忙了一上午,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连着睡了人家两个晚上。
而且至今还没想好如何才能不负责。
于是,十分紧张。
温疏白回身慢慢关了门,唇角微微下压,明显脸色不好看。
楚微凉就压力更大了。
他这是要关起门来打啊?
睡师尊这种事,在北玄是大不敬。
说轻了,是以下犯上。
说重了,就是欺师灭祖。
“呵呵,师尊尊,您回来啦,都买了什么好吃的?”
她飞快将卷册卷吧卷吧,藏在后腰,腾出双手来。
温疏白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你又干了好事!”
楚微凉:……
如果你就是那个“好事”……,我……我也就只能认栽了……吧……
反正干就干了。
我虽然断了片儿,也没沾什么大便宜,但是你也没吃什么亏。
“师尊尊饶命~~~~”
她想去拉他衣袖。
但是,被躲开了。
“想好如何善后没有?”
温疏白在桌边坐下,浑身都在生气。
楚微凉更不想负责了。
这么容易生气的人,谁爱哄谁哄。
一个老男人,又瞎又丑,若是随便睡一两次就负责,那以后岂不是每天都要哄?
累死。
不过眼下,温疏白的羊毛还没薅完,不能随便翻脸,该应付的还得应付。
她道:“师尊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咯,徒儿都认账。”
“你做出这种事,还把烂摊子推给本君?”温疏白更气。
楚微凉:……
你是男人哎,就不能担当一点?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干都干了……”
她鼓着腮,嘀嘀咕咕,低头戳手手。
温疏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是不是一天不招惹别人就全身都痒?”
楚微凉眨眨眼,想了想,诚恳点点头。
“嗯。”
“你……!”温疏白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你不愿意随我回梵天阙,大可留在千机宗,认回方寂雪那个师父去。”
他说这话,显然是赌气了。
楚微凉越听越不对劲,这都什么跟什么?
“跟方寂雪什么关系啊?我自然是愿意跟你回去的,我还有好多本事想跟您学。”
“既然决心随我走,为何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
温疏白手掌咣地将桌子一拍,吓得楚微凉跟着桌上的茶壶茶杯一起一跳。
她多少听出来了,他们俩说的不是一个事儿。
但是,另一个事儿不管是什么事,也绝对不能承认。
“不是,师尊尊,我……我惹什么事了?”她又委屈了。
温疏白:……
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司丹死了。”他没好气。
“哦——,死了呀……”
楚微凉瞪大眼睛,故作惊讶。
她刚刚还冒充人家去了丹房,这一转身的功夫,就死了。
方寂雪动作可真快。
真好。
他为了拿她,果然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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