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现在洗干净了,倒开始嫌她那套衣服脏了,左右望了眼,看到张初越刚才换下来的黑色t恤,伸手去够时,眼角的余光忽然落到木床边,她看到张初越不知从哪儿找来了钥匙,在开床头柜的锁。
她吓得惊慌出声:“张初越!”
木抽屉被拉出的瞬间,张初越转眸往温霁望去。
黄泥墙上身影袅袅,黄泥墙前一支娉婷如珠玉摇晃。
温霁脚下踩着水桶,此刻因为伸手去捞衣服,又让张初越一吓,整个人几欲滑倒,重心坚持不住的刹那,一道大掌从身侧捞住了她的腰。
温霁撞到一面坚硬的墙。
心有余悸的胸口在起伏,温霁双手紧紧抓着张初越的臂膀,那儿有他刚浇过的水珠,湿热,上火。
她指尖微翘地要远离些,就听见他沙哑的嗓音落在耳边:“洗好了吗?”
她低着头,等意识渐渐回神,才猛然意识到她身上只穿了件薄小衣,天边的两片云装满了水,一摩擦便生电,滚起了雷。
此刻温霁浑身湿透,指尖上还有张初越胳膊上的水痕,她颤着声紧张说:“你背过身去……”
张初越的大掌拢着她腰发紧,触手生腻,喑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可没有这样抱着的!”
温霁要让他搂得喘不上气:“你松开我!”
张初越仍没有松,他无法松,理智撬不动身体,低声道:“衣服都脏了,我给你把床弄好,你进去坐,有蚊帐挡着。”
温霁在他的商量里点了点头,他把她横抱起身,温霁怕他看见,两道胳膊揽上他脖颈,上片身贴到他胸膛。
张初越长腿猛然钉在原地,温霁说:“那张床硬。”
“你先坐上试试,还嫌硬,我就给你再铺点干草。”
温霁微怔,所以他刚才是在给床板铺干草料么?
一条短短的路让张初越走得极慢,心跳每震一下,她的也跟着颤了一下,就贴在他胸膛上,就隔着一对贝壳海绵。
蚊帐被掀开,温霁慌忙缩了进去,张初越逋转身要继续拉抽屉拿火柴,就让温霁唤住:“你去帮我把水盆倒了吧。”
张初越视线一顿,转而去望墙角的木桶,里头荡漾着水波,像她肌肤一样。
风雨如晦的屋隅,张初越的手拨过那盆水,似微凉的细腻绸缎。
他五指拢住,水波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想借此将那股燥热压下。
然而一道抽屉拉动的声响在雨声中传来,他警觉地转眸,蓦地瞳仁里映入一截雪白色。
温霁伸着左手去够抽屉,而另一道手横在胸前。
忽地,地面的影子暗了一层,她合抽屉的手被拢住,头顶落来一句:“我要拿火柴生火,先别关。”
话逋落,他看见里头放着的两盒套,五指猝然收紧。
拢在掌中的纤细手腕猛然激动挣扎,张初越压眸望她,一张单纯的小脸可怜地蹙在一起,像小猫一样,柔弱的,害怕的,声线颤颤地哀求:“张初越……你松开我……”
他已经不知她的“哀求”是真的,还是故意示弱的心机。
他尚带着水的手从抽屉里将那两盒东西抽出,温霁看见他眸光沉静地、认真地看。
她心虚加紧张,整个人止不住地抖,“我、我就是看这个床头柜有锁嘛,你给我做的柜子都没有锁……”
“难怪那天敢在我面前换衣服,”
男人扯唇笑了声,这声笑令温霁脚趾蜷紧。
他眸光在瓢泼的雨声中朝她落来,比漆黑的夜还要暗:“所以无所顾忌地让我引火上身,然后看我找不到药憋到死是么?温霁,你在玩我。”
温霁害怕地张着唇呼吸,挣扎地抽手时,竹席下垫着的干草在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吵得她心跳乱飞:“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初越你听我说……”
后面的话温霁说不出来了,一道唇被他热烈地吻住,墙壁映着男人压着她没入床帘的健硕背影。
作者有话说:
越哥:不想听解释,只想把所有的嘴巴同时堵住。
-
周日了,留言的小可爱发别解释吻我小红包~
第35日
◎热度。◎
空气里是大地被雨水洗刷过的青草气息, 温霁还来不及分辨潮湿的浓重,就被压住了呼吸。
浮动的水在烧沸。
竹席下的干草在骤然的碾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和棚屋外的雨声一道闯入温霁的耳窝, 而她的唇被张初越撬得更开, 下巴任他捏住, 吸着他的舌。
温霁顷刻间在不透风的纱幔里冒汗,浑身带起热度,张初越的呼吸声像烈烈的夏日滚风,呼啸在她心头碾过。
大脑缺氧, 失去理智。
直到她再一次感受到——
第一天和张初越从清晨醒来时的异样。
温霁指尖胡乱地抓划而过,双手张开又抓紧,猛地听见张初越闷哼了声, 收了吮她唇的力道, 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往她作案过的胸膛望去。
一片红痕。
温霁见状既得意又怕事,溜到墙角边,声带颤得不成样子:“你也知道疼, 我嘴巴更疼。”
张初越沉吸了口气, 肺腔阔起, 嗓音沙哑道:“我们一起接的吻, 你多疼, 我也一样疼。”
温霁一听, 眼睛眨巴道:“那我想你死的话, 我是不是就得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