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国公夫人梁氏又道:“如今陛下实施仁政,薛大娘子若是随意处置了这女子,让陛下知道,文昌伯爵府只怕没有好果子吃!薛大娘子三思啊!”
叶氏被梁氏这么一说,只能忍住心中火气,“国公夫人说的是,我们文昌伯爵府也是爱惜名声的,当然不会随便处置下人!何况,她又有了身孕,就算生下的只是个庶女,我们伯爵府也会善待他们母女!”
梁氏笑:“薛大娘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等以后薛大娘子当了祖母,我们再去恭贺你!”
祖母二字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叶氏脸上。
她这次来参加宴席,本想借着兮若让黎氏和她儿子丢脸,没想到丢脸的却是自己和儿子!
那边的薛潇媚将头埋得低低的。
她恨不得今天没来忠勤伯爵府!
趁着大伙儿的注意力都被兮若吸引去,薛潇媚打算偷偷离开。
这时,她不小心踩到一名贵女的裙角。
那名贵女和薛潇关系本就不佳,发现了她后,忍不住笑道:“薛大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真是为你担忧啊!”
文昌伯爵府的名声被薛至拖累,可以想象,薛潇媚以后议亲之路,只会更加艰难。
薛潇媚脸色通红,在心里怨怪起薛至来。
再看看那边的乔辉和乔婉,她心里的怒火就更大了。
别人的大哥是状元郎,自己的大哥是一摊烂泥!
她的亲事为何如此艰难?
就是被自己没用的家人给拖累的!
叶氏到底没脸继续待下去了,只能让人带着兮若,匆匆离开。
贾嫲嫲看了眼黎氏,发现她依旧一脸春风得意,脸上怨毒更深。
这次没能让黎氏丢人,还有下次!
黎氏见这几个晦气的东西走了,又和几位夫人畅聊起来。
乔婉抱着乔晗,笑着道:“这都是三妹妹的功劳!”
乔檐和乔允也纷纷点头附和。
“多亏了三妹妹!”
乔晗满脸迷茫。
她做了什么吗?
几日后,文昌伯薛牧诚因为在赌场输了银子,回府打算将名下一个铺子转卖换现银。
账房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
薛牧诚气道:“不就一个不挣钱的铺子,卖了就卖了,你这般吞吞吐吐做什么?”
账房好不容易大着胆子道:“那个铺子,被夫人卖了”
“什么?”
薛牧诚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怒道:“没有我的同意,她敢动我的私产?”
薛牧诚娶了叶氏,可并不把她当一回事。
之前母亲蒋氏还在,时常磋磨叶氏。
薛牧诚也只当叶氏这女人不懂孝顺母亲,只会惹母亲生气,也便任由母亲去了。
后来母亲去世,叶氏管家。
薛牧诚对叶氏也不是全然信任的,总是要过问府中开销,就怕叶氏花钱大手大脚,或者拿去贴补娘家。
近来他在外忙着,叶氏居然问都不问,就卖了他的铺子!
薛牧诚气急败坏地去叶氏院子。
叶氏因为在忠勤伯爵府受了刺激,此时正躺在床上起不来。
那个兮若,她不仅不能处罚,还得供着,让丫鬟伺候她。
若是兮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外头肯定一堆风言风语,要来骂她刻薄。
叶氏的儿女如今都在议亲的年纪,也总算注意到了名声的重要性,对兮若也不敢随意处置了。
兮若也没想到自己会因祸得福,还得了忠勤伯爵府二公子的应允,若是以后出了事,可以差人去伯爵府找他。
乔二公子定会替她将事情闹大,让叶氏不敢对她如何。
薛至本来也是个没脑子的,见叶氏同意兮若给她做姨娘,还乐呵呵地去找兮若,两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把叶氏气得半死。
薛牧诚看到叶氏躺在床上,愤怒地抓住叶氏的头发,将人从床上抓起来。
叶氏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老爷,你怎么生这么大气?”
屋子里一堆丫鬟婆子看了,都默默做事。
之前好几回,老爷对夫人动手,有丫鬟婆子拦了,被老爷狠狠踢了几脚。
后来,夫人也没一句感激的,还骂他们多管闲事。
现在,他们也都装聋作哑,当做看不见。
薛牧诚愤怒拿叶氏出气,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你这贱人!还要问我为什么生气?你说,你是不是卖了家中的铺子!我的东西,你这贱人也敢卖?说,你是不是拿去贴补娘家了?”
叶氏的腰疼得厉害,面对盛怒的薛牧诚,只能含泪委屈道:“老爷,我卖铺子不是为了娘家人,而是为了你和至哥儿!”
“我和至哥儿好好的,需要你卖铺子做什么?”
薛牧诚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叶氏怕再不解释清楚,薛牧诚的拳头肯定要落下来了!
“我卖了铺子,换了银钱,让人去杭州买了两个瘦马,送给二皇子当礼物,求他帮你和至哥儿谋一份差事!二皇子已经答应我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薛牧诚见叶氏是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差事,这才消了一半气。
不过,他还是不爽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你瞒着我,动我的私产,就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