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大人,马呢?”
黑漆漆的府门前早已不见马匹踪影,只有一轮胖月亮挂在夜空当中洒下淡淡华光。
“走回去吧,消消食,奔雷累了。”
姜甯看着走在一侧的人疑似发红的耳根,忍着笑意没有戳穿他,两人默默提着灯笼走在大街上融入人群中……
案子结了,沈君尧回了镇府司又开始埋头去处理公文,烛火摇曳间他眉眼带笑。
沈知意倒是如姜甯所想,不到一个时辰这货就准时闯进来她房里,两个人闹成一团最后唠了一宿。
难得无事,沈知意回去学堂之后姜甯想起狐仙的案子,跑到后院去找周婶。
“周婶,那倚香阁闹狐仙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啊?”
周婶正在晾晒衣服,闻言抖了抖手里的衣衫搭到了绳子上才抱着空盆子走过来,“后来过了几日就听说是被客人的夫人心生妒忌找人上门投毒给药死的,不是狐仙害人,不过是没抓到凶手之前传得荒唐了些。”
意料之内,姜甯倒也没有很惊讶,跟周婶告辞后习惯性就往沈君尧那边去,路上居然碰到了有段时间未见的墨迟。
“墨迟你怎么来了?是平阳王那边有新消息了?”
姜甯小跑着追上去打招呼,墨迟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十分恭敬朝她抱拳行礼,“姜姑娘,主子让我去查了一下狐仙案的消息,我来汇报。”
显然,沈君尧对着案子也有些在意。
两人一同跨进沈君尧屋中,沈君尧抬起头来,先是轻轻扫了一眼姜甯随后才将目光转到墨迟脸上。
“主子,昨日那狐仙案似乎判得很匆忙,今日暗卫来了消息,那人稍后就要在刑场处死了。”
听完墨迟的话沈君尧手中的笔一顿,眉头慢慢拧了起来,“虽说府衙能查的案子一般不会送到刑部去,但即便再着急,文书送到刑部去复审批准也得一日。一个小小的杀人案,昨日傍晚抓的人今日午时就要处斩,快得叫人起疑。”
沈君尧说完在纸上写上几笔收尾,将笔搭在笔架上站了起来去提刀,“去刑场看看,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庆京的刑场就在市场口,午时将近已经围了不少人,姜甯他们赶到的时候昨日傍晚的男人已经浑身是血被驾上了刑台。
刽子手虎背熊腰站在一侧,大砍刀在烈日下闪着寒芒,场下老百姓们低声唾弃着男人卖女杀人的恶毒行径。
姜甯三人站在前排,说实话她是不太想来的,看尸体和看活人被砍头那是两码事。
男人似乎受了重型,一身血衣跪在那儿,眼神有些涣散。
在他心灰意冷之际,那一身飞鱼服给了他再挣扎一回的希望和力气。
“冤枉啊,求御宁卫官爷彻查啊,真的是狐仙杀的人,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啊!”
男人爆发全力的一喊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不顾身上还上着枷锁不断朝着沈君尧的方向磕头大声喊冤。
监砍的刑官看了一眼脸色发慌,急忙让他闭嘴,但沈君尧偏偏不让他得逞,他抬起下巴笑着道,“那你说说,你如何冤?”
堂堂御宁卫指挥使开了口,场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想惹上这位煞神,男人当即磕头磕得更卖力了。
“大人,我卖了淑娘就是为了让她拿钱补贴我,我怎么会杀了她啊,她可是我的摇钱树啊!”
场下众人哗然,刑官的脸色已经不能更白了。
221 尸癍下的隐秘
男人跪在刑场上大呼有冤,直说自己是屈打成招的,刑官意识到大事不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沈君尧倒是一直不发话,就那么背着手站在场外,目光落在不断磕头的男人身上。
刑官也拿不准他下一步要怎么处理,行刑的时间又还差那么一会儿,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大汗淋漓。
“把人撤下去,案子送到御宁卫来。”
眼看着离行刑时间就差几秒了,沈君尧突然开口,刑官只能颤颤巍巍迎上来说案子刑部已经批下来了,他只能依令行事。
“你只管把人押回去,文书稍后就送到。”,说完沈君尧直接转身离开,他知道刑官只是个领命办事的,绝对不敢阳奉阴违。
诡案本就是御宁卫的范围,府衙抢先一步审查本就是越了界,没被御宁卫发现结案了是一回事,被发现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再加上如今案子还存在疑点,犯人没有作案动机,府衙极有可能弄出了冤假错案,刑部即使批复下来,沈君尧也能以冤案为由让着案子撤下来重审。
回去路上姜甯觉得很奇怪,沈指挥虽然是个工作狂,但看起来也不是那种闲得放着自己公文不批跑去横插一脚抢案子的人。
沈君尧看懂了她的表情,放轻声音给她解释起来,“第一是犯人处死的速度太快,有些蹊跷。第二,疑凶没有作案动机,他穿着破旧应当是缺钱之人,极低的几率会亲手杀掉自己的资金来源。第三,他右手残疾,被抓的时候胆小如鼠,并不像是能胆大到持刀杀人还理直气壮从现场跑出来的人。疑点太多,所以我才关注了一下。”
姜甯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昨天傍晚的匆匆一瞥居然能扯出这么多信息来,不愧是工作狂,即便在谈恋爱路上也如此爱岗敬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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