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有空常来邵家的产业逛逛,邵某给你打折。”
“好的好的。”
邵苏见目的达成,摇着折扇又笑眯眯回去了,姜甯小心翼翼把锦盒收好,准备回去房里藏好。
“进来。”
沈君尧冷冰冰的命令从屋里传来打断了姜甯回去的脚步,她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屋里只有沈君尧一个人,低着头正在看文书。
姜甯刚挪到桌边,他突然抬头,凤眸微抬扫了过来,“不能戴。”
“啊?大人是说这耳坠吗?”
沈君尧点头,“御宁卫是圣人的利爪,佩戴这些腐败金贵之物容易被人参上一本。”
“知道了。”,姜甯有些想笑。
就算沈指挥使不说她也不会戴的,这么大的金额戴在身上,凭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这不是等着别人来偷来抢吗,她又不傻。
两人一问一答结束,沈君尧不再多言低头继续处理文书,姜甯摸了摸鼻子欢欢喜喜出去了。
等那抹俏丽的身影消失在月拱门外,沈君尧才重新抬起头来看过去。
区区一对耳坠就能让她欢喜,邵苏倒是个会投人所好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意图,这姑娘可被人骗了。
自己也给她买了个手镯,但她好像没那么喜欢?
沈君尧不理解自己心里的烦闷,低头扫了一眼文书又想起姜甯说的,比起女人恐怕自己更喜欢文书,他感觉好像更烦闷了。
但他没来得及细想这烦闷的来源,曹奎风风火火闯进来打断了他。
“大人,禹州百户来报,有诡案。”
骄阳似火,硕玉流金,十里村的义庄外站几个人,身上的飞鱼服十分抢眼。
路面尽头,一辆马车出现,不紧不慢靠近,最后停在了义庄门口。
“指挥使,就是这里。”
车辕上一个蓝衣百户跳下来,义庄门前那几个白衣快速围了上来行礼。
沈君尧和姜甯跟在百户赵继堂身后,还没踏进义庄里就闻到一股雄黄的味道,十分刺鼻。
有人在义庄外头撒了一圈雄黄,将义庄围在了里头。
几人跨过雄黄线,赵继堂抽出刀护在前头,另一个白衣小心翼翼推开了门。
空荡荡的义庄里只有一口棺材,地面上粗细不同的蛇蠕动盘卷,看见来人纷纷张嘴吐信,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棺材里的人是柳仙的男人,自缢两日了。入棺之后成群的蛇出现在义庄里,村民被吓得失了魂,撒了雄黄圈也拦不住,眼见着情况严重便差人来报。”,赵继堂站在前头解释,脸色凝重。
姜甯看着一地的蛇,目光落在中间的棺木上。
146 人怀蛇胎
义庄建在山壁之下,凸起的山壁遮挡了大部分的日光,周围又是茂密的树林,义庄的温度比外头村子要低上许多。
村长已经被赵继堂叫了过来,站在树荫底下不敢靠近。
沈君尧领着姜甯过去,村长的话匣子瞬间打开,将这两天的怪事一股脑们说了出来。
禹州盛产木材,城镇外围的村子都是零散分布在树林里。
林子里蛇类众多,村民碰上容易被咬,住着也不安心,所以每个村子里都供奉了柳仙。
柳仙,也就是民俗里说的,修炼成仙的蛇。
建了庙受了香火,柳仙就会约束这一带的蛇类不会轻易伤人,本来是件好事,但十里村的柳仙似乎有点古怪。
祂看上了一个男子。
而且是一个男生女相,极为貌美的男子。
巧的是,这个名叫柳白的男子还是个捕蛇人。
柳白捕蛇技艺高超,手臂粗的毒蛇在他手里也不敢造次,但村民非但没有感激他维护安全,反倒十分厌恶他,觉得他男生女相必惹灾祸。
而这种厌恶很快就变成了敬畏。
从年初三月开始,柳白的肚子突然胀了起来,食量也渐渐增大。
眼见着小腹肉眼可见大了一圈,柳白也开始害怕。
他去看过村中大夫,大夫却说并没有病,开了理气和中的汤药给他,吃了几个月也不见好转,反倒是肚子日日增大,如同妇人怀胎一般。
过了三个月,柳白的肚子已经同别人六个月身孕一般大了。
村里开始流传他被柳仙相中招为蛇夫了。
柳白怕极了,他去请村中的神婆帮忙,神婆却告诉他没有办法了,他只能等娩出幼蛇才有机会活下来了。
传言越演越烈,村里的人纵然厌恶柳白如今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毕竟他身后还有柳仙,于是村民开始避开他,连他的生意都不太愿意做,觉得晦气和恐怖。
柳白变得越发孤僻,白日里几乎看不见他人,出去买肉菜鱼蛋也是一次买够七八日的量,极少与人相见。
就这样拖到了三天前,村子里出了事。
因为柳白闭门不出,村民屋里进了蛇没人抓,那户人家的孩子被咬,毒死了。
那村民激愤不已跑到柳白门前大骂,说他成了蛇夫不顾村民生死了,硬生生把柳白从屋里拽了出来就要打。
村民都害怕,怕柳仙发怒,但又憎恨柳白不抓蛇了导致蛇患,一个个也不帮忙就冷血地在一旁看着。
村长怕真的闹出事,于是去问神婆如何处理。
神婆掐指一算,提议把柳白锁在柳仙庙中。他是柳仙的蛇夫,柳仙自会听他说两句,到时候柳白好好跟柳仙求恩保护十里村,一切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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