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事情三言两语是说不清了,时均便让苏大爷去寻几张椅子来,几人移到了花匠值守的小屋去好好谈。
甘家的当家男人叫甘雄,夫人徐氏是结发十几年的发妻了,唐姨娘是徐氏有一回从外头救下来的,仗着自己貌美年轻爬上了甘雄的床成了姨娘。
徐氏心中不满,和唐姨娘在家针锋相对闹的动静也不小,但甘雄每次都是和稀泥就算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徐氏再次有孕。
徐氏给甘雄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这是隔了七年之后的再度有孕,徐氏很是紧张这晚来的孩子,甘雄也是小心翼翼顾着她,唐姨娘的房里去得也少了。
结果徐氏怀胎第四个月就出了事。
她喝了唐姨娘的一碗燕窝,滑胎了。
甘雄也是气得厉害,徐氏又哭着要死要活,虽然唐姨娘一再强调自己再下作也不会对孩子动手,可没人相信她,她一气之下投井自尽了。
结果没过两日,厨房的伙夫发现那批买来的燕窝早已变色发霉了,应当是买了劣质品。
而唐姨娘那日让人炖的就是这同一批燕窝,她本来是要给自己吃的,没想到徐氏非要抢着一口反倒滑了胎。
就这之后甘雄和郭氏心里有些怕,又听闻水冶街的苗婆婆本事大,就想让她问米,把唐姨娘招上来,但是苗婆婆以不招枉死之魂给拒绝了。
于是夫妻二人又把主意打到了苗婆婆的徒弟小昭身上。
“最后你们如何得知小昭是个骗子?连苗婆婆也是骗子?”,姜甯听了事情的始末,感觉似乎与小昭的死毫无关系。
徐氏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生气,“小昭一来就收了银子,一套流程下来说是唐姨娘附体了,结果我们还没开始说话,她突然又坦白了,说一切都是假的。根本没有灵媒,没有通灵,问米根本接不通阴间的路,都是骗我们的,然后把银子还给了我们。”
沈君尧对这个答案似乎很不满意,他寒着脸质问既然小昭坦白了,为何她们夫妻二人还要追上门去闹。
甘雄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直视沈君尧,“我们也不是故意要闹的,是苗婆婆的另一个徒弟一直在说我抹黑她们,闹得水冶街不少街坊跑到我的种植园门口闹事都影响我的花卉生意了,我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去争执的。”
姜甯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那个双髻姑娘小玲的脸蛋来。
在苗婆婆家中的时候她就感觉出来了,这个小玲似乎一直对小昭有诸多不满。
89 突然遭袭
镇府司内,四人聚在桌前,蝉鸣阵阵,扰人清净。
曹奎将奔走调查的情况汇报完毕,几人都有些意外。
“城内的冰窖全都查了一遍,五日内进出至少两回的人有十来个,但却没有任何一个跟死者小昭有关系。姜甯啊,尸体那些情况有没有可能不是解冻导致的?”
曹奎最后一句问得小心翼翼,眼神还偷偷瞥了瞥沈君尧,生怕指挥使觉得自己对姜甯不礼貌。
姜甯也不敢说百分百确定尸体的异样是解冻造成的,只能回他一个无奈的笑,“曹千户的疑惑我能理解,只是其他的可能性暂时没有能支持的证据,目前看来解冻造成尸体的异样是最合理的。”
也不是说她技术不精,实在是条件有限,能推断出这些已经是凭着她好几年的经验得出的结论了。
沈君尧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几人面上,一直盯着桌上的册子,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既然找不到嫌疑人,那就一个一个排除。先从小昭开始,竞争者之间的争执也能是杀人的动机。”
小玲和小昭并不和睦这一点沈君尧也注意到了,然而碍于苗婆婆的存在,小玲似乎有话也不敢说全,所以小玲成为了沈君尧眼里的首个目标。
这一次的查问沈君尧打算让姜甯单独前往,以客人的身份去调查一二。
御宁卫中等级最低,又同为女性,姜甯是接近小玲最好的人选。
再次来到了苗婆婆那阴森森的屋子前,姜甯换了一身常服。
她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山羊角,这回上面什么也没挂着。
姜甯抬手敲门,静静站在门外等待,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
开门的果然还是小玲,她看见门外的姜甯楞了一下,站在门边上目光有些闪躲,支支吾吾问她来意。
“苗婆婆在吗?”,姜甯不问反答。
“师傅去采买了。”
“可以进去坐下聊吗,我想请你替我问米。”
姜甯道明来意,小玲脸色立刻变了,眼睛亮了起来,将门打开,大大方方把姜甯迎进屋里。
屋里依然是一股低气压的感觉,阴森诡异,进门就觉得温度都低了下来。
姜甯先是假模假样抱怨生活不如意,随后就说要请死去的亲娘上来问问话。
小玲没有立刻答应姜甯的请求,转身去找纸笔。
姜甯趁着她起身的间隙开始观察桌上的东西,那个老旧的青铜烛台吸引了她的目光。
茶杯口粗细的烛台,圆形的烛托上立着一根尖锥,长度和形状都与小昭脖子上的伤口十分吻合。
“写下你的生辰八字还有名字,我要先测算一番告知师傅。只有师傅才能替你问米,我还没有出师呢。”
小玲已经把纸笔递到姜甯面前,姜甯收回目光在纸上写下名字,但生辰八字是随手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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