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被这一巴掌打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想起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男人的脸面,当即呵斥了起来。
“嚷嚷什么,没花府里的钱!我堂堂一个中书侍郎,去听个曲儿还得你一个妇道人家同意吗?”
“你个死东西,府里花着我的嫁妆补贴,还敢用我的钱去逛花楼,真是好不要脸啊!”
两人完全忘记了姜甯的问题,突然就互骂了起来,沈君尧眉头渐渐拧起,按捺不住脾气抽刀一下拍在了桌面上,厉声问道,“闹够了没有,回答问题。”
这刀子一出瞬间就镇住了肠子,严夫人当即就安静了下来,伸手撞了撞严大人,严大人惊魂未定道,“是,是和许老板去了。”
姜甯接着又问,“当天夜里许怀绍可有什么异样,他中途离开了倚香阁两个多时辰才又返回,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这下严大人可不敢开口了,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沈君尧横眉一瞪,他才低着头小声答曰跟明珠姑娘滚床单去了。
原来严大人的俸禄不算高,除去府中大小开销还想要去逛倚香阁那是好几个月都去不上一回的,然而某次机缘巧合结识了许怀绍,两人同样钟情听明珠姑娘唱曲,所以每回这钱就由许怀绍出了。
许怀绍是个商人自然不做亏本买卖,严大人便让自己夫人设宴请了不少官家权贵女眷,席间时常替玉容斋的新品做宣传,许怀绍便也私下给严夫人一些银钱权当介绍费。
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固定的青楼搭子,许怀绍用吃饭喝酒的借口每个月带严大人去一趟倚香阁,严夫人从未识破,只当真的只是友人相约罢了。
案发那日也是头一次,许怀绍居然掏钱请严大人留宿明珠姑娘屋里,只说赚了不少也该回报一番老朋友。
“好啊,你个死不要脸的,你居然在外头爬床,你也不嫌脏!”
严夫人已经听不下去了,举起手来就开始打,严大人被撵得左闪右躲,好不狼狈。
沈君尧实在是受不了严夫人打岔,站起来一刀劈在了两人中间,盯着严夫人冷声道,“御宁卫办事,闲杂人等退开,违者,斩。”
他这煞神总是管用,严夫人虽然气得要死也不敢造次,行了礼怒气冲冲就走了,姜甯立刻接上了话题。
“你留宿?可明珠姑娘的丫鬟小桃说留宿过夜的是许怀绍。”
“我,咳咳,我留宿了两个时辰,赶在子时之前就驱车回府了。我出来之后许老板才进去的,他留宿后半夜。”
合着就是这两个人花了一夜的价钱,两个人都跟明珠姑娘滚了床单……还真就是,精打细算。
“我们二人是傍晚时刻就来了,在明珠姑娘屋里听曲到了差不多酉时末就准备走,临走前许老爷上了个茅房,回来突然就说要留宿,钱都付了,只说让我玩个尽兴子时之前换他进房就成。中途他说去其他姑娘那儿坐坐,我那时候高兴地很,也没仔细问就答应了。”
自己出钱,让别人先嫖,这种冤大头操作,要么是脑子有坑,要么有求于人,许怀绍怎么看都不是第一种。
“许怀绍中途没有离开?只是留在其他姑娘那儿?可有证人?”
姜甯连珠炮一串问题抛出来,严大人不知道他们在查什么,但能扯上御宁卫铁定不是好事,当即就努力回想了起来。
半晌之后答道,“我没问过他去哪个姑娘屋里,但是我走的时候他的马车也还停在后门外头,要是走了总得用车吧,应当是没离开的,这个倒是可以问问我的车夫。”
姜甯点头后,严大人很快就唤人去把车夫叫了过来,那车夫听完问题,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闪躲,姜甯总感觉他们今晚应当能有收获了。
76 双生子
车夫在沈君尧鹰眸紧迫盯人策略下很快就开了口,还真就给他们提供了一条重大线索。
严大人每回都是与许怀绍一同去倚香阁,所以车夫跟陈和也算认识,陈和跟他都爱赌钱,只是两人在不同的地方赌。
车夫跟着严大人时常办事没有太多时间去赌钱,只有到了去倚香阁的时候,陈和会帮着他看车,让他去赌一会儿。
因为严大人和许老爷都是同来同走,如果要离开了,陈和就会过来附近的赌档寻他,两人再各自送自己的主子离开。
陈和失踪当日,车夫照旧离开去赌档,赌了不到两刻钟就有人指了指外头,跟他说陈和让他子时准时回去就成,他家主子今夜怕是不舍得走了。
车夫扭头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身影出了巷子拐角,压根没看清是不是陈和本人,但是陈和从来没坑过他,他便安安心心一直赌到了将近子时才回去。
“那你回去之后可有看见陈和?”,姜甯急切地问,她猜测陈和怕不是在车夫离开之后就已经死了。
车夫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没有,但是我回去的时候马车还在,他有时候走开去喝点小酒或者去茅房了,我也没去找。我家大人一出来,我就赶紧上车把人往府里送了。”
显而易见,姜甯的想法应该错不了,陈和的死亡时间应该是车夫离开之后。
沈君尧当机立断领着姜甯再次前往倚香阁,这回只要证明许怀绍中间的两个多时辰并未出现在倚香阁中,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了。
夜深人静将近子时,倚香阁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依然是同一个老孔雀鸨母站在门前,不过这回她可没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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