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鹰犬的直觉,沈君尧快速提取了这大娘话中的关键点,卢家的媳妇儿。
他朝大娘努了努下巴,让她上前来把卢家媳妇的事情详细说说。
海风徐徐,烈日晒得人睁不开眼,一群人移步到其中一户渔民家中坐下,听完了整个故事。
小院的主人叫卢洪发,有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名唤姚娘,本来和和美美两口子从卢洪发染上赌博恶习之后就变了样。
卢洪发输了钱就开始打姚娘,姚娘时常浑身是伤,但卢洪发一旦赢了钱又对姚娘温声细语,姚娘曾怀过两个月的身孕,最终也被打没了。
姚娘哭啼着要离家,卢洪发便把她往死里打,姚娘便再也没敢提。
后来日子就在姚娘夜夜哭啼里渡过了。
直到去年初秋开始卢洪发赌钱赢了不少,姚娘再也没有挨打哭啼了,只是她露面的频率也越来越少,卢洪发不让她再跟其他人接触,到深秋的时候已经没人见过姚娘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卢洪发突然就搬到城里去了。
故事听完了,沈君尧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时均倒是面露不忿在痛骂卢洪发家暴妻子。
大娘叹着气说是只求姚娘冤有头债有主,别来祸害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便好。
姜甯是真的不太信这水井里有鬼,从渔民屋里出来之后她正想跟沈君尧说要不夜里再来看看,沈君尧就已经抢在她开口之前发了话。
“先去附近再走访调查一下其他渔民的口供,今夜再来会会这水鬼娘子。”
时均站在一旁的,身影顿时一抖,但是不敢反对,只能垂头丧气地跟了出去。
姜甯将他的小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只觉得好笑,忍不住放慢脚步与他并排而行。
“时百户,我看你似乎很怕这诡物之事,怎么还接了这专门负责诡案的烫手山芋呢?”
时均的脸皱成一团,瞥了瞥前头背影挺拔的沈君尧,低声道,“不瞒你说,我是不想来的,但是我祖父缠着沈大人多多锻炼栽培我,于是他就给我安排了这个差事。我确实挺怕这些诡物的,不像沈大人一身凌厉之势,恐怕诡物见了他都得跪下喊声阎王爷。”
他表情无奈但言语趣味,姜甯忍不住轻笑起来。
沈君尧走在前头,耳力极佳自然也听见了,倒没有责怪,嘴角微弯。
走访时间过得极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等过了亥时三人再次回到卢洪发的院子前。
还没彻底走近,姜甯便听见了仿佛呜咽的声音,漆黑的夜幕下分外清晰渗人。
站在一旁的时均汗毛直竖,看着一旁面色如常的沈君尧,他恨不得死死抱住沈君尧的大腿不让他继续往前。
井口的木板被掀开之后没有再盖上,靠近之后“咕噜咕噜”吐气的声音越发清晰。
沈君尧举起灯笼往井口照,姜甯探头往里看去,黑乎乎的深井宛若吃人精怪张开的大口。
时均被迫同行,但他全程僵着身子站在井边,虽然探头去看了,但是眼睛闭得死紧……
气泡一个接一个冒出,带着腐臭,井内太深,虽然沈君尧竭力将灯笼往里伸也依然看不清井底。
“不对劲!”,眼尖的姜甯发现了异样突然出声,时均也不管她发现了什么,拔腿就往院外跑。
10 井壁腐尸
时均的腿比脑子反应更快,姜甯刚开口他就已经退出了十几步远,扒在栏杆上伸着头往里瞧。
姜甯被他的敏捷逗得爆笑出声,沈君尧都楞了一下。
“不是有鬼那种不对劲,是井水的水位不对劲。”
白天的时候阳光充足,姜甯记得水面也就距离井底三分之一的位置。夜里光线微弱看不清井底,但是她看见了井水水位已经漫至井壁一块稍微突出的石块下缘。
白天的时候她分明记得水位距离这凸出的石块还有至少一个手臂的距离,现在水位明显上涨了许多。
很明显沈君尧也意识到了问题,“井底或许被放了东西。”
姜甯赞同地点了点头。
时均双腿发颤站在外头小声朝他们二人说道,“可能是鬼在里头,所以水位才涨起来了。”
“鬼轻飘飘的能涨起这么大的水位?时百户你快过来,真的不是鬼。”
时均依然不太敢靠近,要不是沈君尧的眼神比鬼还可怕他宁愿焊死在栏杆上。
呜咽的声音还在回响,一阵又一阵,叫得时均脚步发软,他从后头一户渔民家中借来鱼叉和竹竿再返回时,沈君尧和姜甯已经推开屋子的门进去查看了。
灯笼发出昏黄的光,屋中的黑暗被一点一点驱散。
桌子,椅子,床铺,柜子……
屋子不大,不过一会儿就看了个遍,地面上的灰尘只留下他们两人走动的足印,证明屋里没人进出过。
呜咽声时起时歇,姜甯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最后驻足在破掉的窗户边上。
屋子久无人住又建在海边,经年累月的海风吹拂将那窗框腐蚀了不少,上面漏出一个细如尾指的洞来。
姜甯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那小洞里头还堵了些东西。
她伸手一抠,轻而易举就将那团东西抠了下来,露出一个小笼包大小的大洞来,飘散在夜空中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好像是茅草?”
沈君尧提着灯笼过来,盯着姜甯手中一团草看了一眼,“是茅草,寻常人家常用来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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