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缓缓往头顶上爬,三人顶着稀稀落落几个村民的目光走近了罗大婶的房子。
屋外的篱笆上贴了不少黄符,门口也竖着两面黄色的旗帜,上面画着姜甯不认识的符号。
大白天的,房门紧闭上头用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人高的符,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只脖子上缠着红布的公鸡在闲逛,处处透露着诡异。
姜甯要敲门,沈君尧伸手制止了她。
“曹奎,进去看看。”
曹奎领命,纵身一跃进了院子,然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后也只是朝着沈君尧和姜甯摇了摇头。
沈君尧这才推开栅栏的木门跨进院子,姜甯紧跟在后面,三人站定在小屋门外。
空气里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姜甯闻着闻着就变了脸色。
“好像……有一丝腐物的味道。”
虽然看不见,但她是个法医,对人体腐烂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有香烛味掩盖着,还是叫她察觉了出来。
曹奎闻言顾不得其他,抬起脚对着木门就是一踹。
“嘭”的一声,那薄薄的木门整块被他踢倒,扬起地上不少灰尘。
屋内浓郁的香烛味道夹杂着臭味散溢开来,姜甯从沈君尧背后探出头来往里瞧,被眼前情况惊了一下。
窗户从里头栓紧全被贴上了黄符,空荡荡的屋内只有一张桌子。
屋里燃了满满一地的蜡烛,祭祀用的大香插满三十来个小铜鼎,围着桌子绕了一整圈。
桌上不知放着何物被一张写满符文的巨大黄布盖着,向上隆起,散发出阵阵恶臭。
曹奎小心翼翼走近桌子,拔出刀来勾住黄布的一角,手上一使劲就把黄布挑了开来。
“这……!”
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面前这一摊东西还是叫曹奎有些不适。
“是尸体。”
姜甯说着便走上来,捡起地上的一根蜡烛凑近桌面细细查看。
“从盆骨来看,约摸六岁左右,男子。尸体已经腐烂大部分地方露出白骨,左边大腿腐化残余少数尸腊,结合内脏腐化程度来看至少死了有大半年以上了。尸体头骨右侧有破损,按照纸扎铺老板提供的信息,这个或许就是罗大婶去年从树上摔下来磕死了的孙子。”
说完她又将目光移到绕在尸体四周的五个小碗里。
五个小碗里分别放着拇指大小的物体,姜甯端起来就着烛火挨个查看,随后转头将其中一个递到沈君尧面前。
“切口平整,大小基本一致,大人,这碗里放的就是那五具尸体被切走的内脏,拿回去与尸体缺损的部分比对一下,应当错不了。”
沈君尧并不接,只是看了一眼点个头便当是知道了,姜甯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句爱装逼被雷劈。
三人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四周,便听见屋里突然响起一阵压抑的惨叫。
然而这屋子放眼望去也就那么点地方,除了正中间这一张桌子,其余两个房间看了一遍也并没有人,方才那一声惨叫到底从何而来。
曹奎忍不住抱着刀缩了缩脖子,“大人,不会真的有鬼吧?这场面看着也太瘆人了。”
沈君尧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瞥了一眼曹奎,曹奎瞬间挺直了身子。
又是一阵低低的惨叫传来,姜甯这回听清楚了,似乎是个女声。
而沈君尧的耳力明显更好,只见他眼神骤然一暗,绕着屋子走了几步便停在了屋内一个角落上。
姜甯看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刀往地上一刺,下一秒,手臂一扬刀光一闪,地面被掀起一块窗户大小的木板来,地面下再次传来惨叫。
沈君尧径直走了下去,曹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拔刀跟下去,姜甯咬咬牙只能紧随其后。
下了木梯,两个男人就这么杵在下面挡住了姜甯往前走的路。
她从两人中间的间隙瞥了一眼,就着墙上挂着的火把看见一个男人拿着柴刀挡住了去路,他身后依稀能看见一个大娘在帮一个女人接生。
“马上就好,我的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谁也别想破坏。”
高瘦的男人眼底下一片青黑,脸上胡子拉碴,颤抖的手举着柴刀,丝毫不肯让步。
“啊!!!!”
男人身后传来惨叫,这回不再压抑,急促又尖锐,一阵又一阵,在密闭的地下室里回旋。
“儿子,守住了,谁也别想妨碍我们。我的乖孙,有了转生阵我的乖孙一定会回来的,全知圣母,全能威武。”
里头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姜甯知道,必定就是纸扎铺的那个罗大婶了。
“啊!!”
更为尖锐的惨叫传来,许晋禁不住回头去看。
就在这分神的一瞬间,曹奎身形移动,横手一劈砍在许晋手腕上。
他吃痛松手,柴刀瞬间落地,曹奎反手一拧就把他制在了地上,膝盖狠狠顶在了他背后。
嘹亮的哭声传来,还在地上挣扎的许晋突然眼睛一亮,嘴角咧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里头的罗大婶声音难掩惊讶,许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
6 新生
许晋被曹奎死死压在地上,眼珠子拼命瞥也瞧不见后头的状况,急得大喊。
“娘,怎么了,到底怎了?小聪怎么了?”
罗大婶失魂落魄抱着怀里的小婴儿看了又看,仿佛魂都被人抽走了,床上的产妇没动静,地下室里只有许晋着急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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