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是她的丈夫,可因为他的工作,两人聚少离多,哪怕是这个时候,她还这么委屈的问他会不会走。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流下了泪。
“嗯,我一直在,保证你睡醒后,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得到他的保证,洛可可终于是抵不住困意,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直到她沉稳的呼吸传来,赵建国才轻轻拿开她放在腰间的手,下床把扔在门口的行李放好。
拿起衣服去沐浴房洗了个澡,也没急着回房间,而是来到客厅打量了这套新房子一眼。
周扬的话
他从那边洛老有跟他说过家里的事,也知道她带着家人都搬来这边住了,这只是一间小平房。
不过面积也挺大,几个孩子挤一挤也够睡,客厅也够大,还带了个院子。
刚下车,爷爷就派人把这间房子的钥匙拿过来给他,他这才能进得了屋。
在客厅里坐下,没有开灯,似乎与黑暗融为了一起。
坐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包烟,点燃,吸烟,吐气,动作一气呵成。
片刻,拿起手边的电话,拔了个电话出去,很快那边有人接了,说了几句,就挂掉。
过了半小时后,他突然站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去,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轿车来时没惊动任何人,走的时候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轿车停在某个单位前,这里戒备森严,没有人带着,没人敢随便进出。
赵建国推开车门,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先着地,然后才是他的人。
当守着门的人看到他时,动作一致严肃的敬了个礼,“赵领导。”
赵建国也回敬了一礼,脸色严肃的问,“人呢?”
“回领导的话,人在里面关着。”
“我进去看看。”赵建国大步往里面走去,没有人敢拦他,知道他身份的人只会敬重他,对他的能力表示百分百的崇拜。
外面很安静,只有鸟虫在叫,人走在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大家持着武器守在四周,更是连呼吸声也没有传出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没人呢,谁知道这里其实每隔几步都会有人守着,被关进这里的人,无一不是重犯,犯了大错的人。
赵建国见到了周扬。
周扬似乎感受到他的到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赵建国:“这就是你想要的?”
周扬嘴角一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并不是犯了错被关在这里,而是只是来这里逛一逛。
“你知道什么,成王败寇。”
“有什么要说的吗?”赵建国好看的薄唇轻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让人猜不到他心思,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被人抓到的那一刻,我这条命已经豁出去了。”
赵建国低头,抽出烟,又点燃了一根,随后递了根给他,就像当年两人并肩作战的那会一样。
周扬突然有些晃忽,这些年来,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坦白,更不是没有想过放弃。
可这些事,当有了第一次后,想退已经来不及了。
他接过烟,点上,靠在墙边上坐下,一条腿曲起,另一只手随意搭在他曲起的腿上。
另一只手夹着烟,用力吸了口,半响才吐出来,头抬起,望着屋顶,半响没开口。
赵建国也没出声,两人静静的抽着烟,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关着。
“记得当年刚进队里的时候,心里想着怎么效忠国家,争取立功往上游,让家里过上好日子,那时候一腔热情,只知道埋头死干,好几次生死间徘徊,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心中的信仰,那颗心热呼呼的。”
说到这里,周扬嗤笑一声。
赵建国记得,他跟周扬一起进队的,也是因为这样,他很信他,没想到,这么信任的一个兄弟,最后会给他狠狠上了一课,从背后捅了他一刀,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没出声,因为他知道周扬肯定还有话要说。
“你不知道吧,当年你还在的时候,那些人还收敛一点,后来你被派出去学习,我们队里来了位新领导,叫孙洋,孙洋,你还记得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赵建国心突然跳了起来,特别是从他嘴里说出孙洋两个字时。
孙洋,他不认识,但听说过,好像是某个领导的儿子,听说一次出门不小心被车撞死了,死得还很惨,面目全非的那种。
当时这件事引起很大的轰动,说是喝醉被车撞死,这话也只能骗骗平民百姓。
不然谁会信?
这事肯定不简单,可哪怕孙家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没查出凶手是谁,只能断为是他暴露了身份,被以前的敌人找上门来,进行报复。
这件事,他也以为是这样的答案,但今天听周扬这么一说,他又觉得不简单了,直觉这事是周扬干的。
果然,周扬轻笑,又问赵建国要了根烟,接着道。
“没错,那孙子是我找人做的。”
“为什么?”他知道孙洋为人不好,许多兄弟后来跟他吐槽过,但为什么周扬对他那么恨?
“还记得我未婚妻吗?家里给我订的小媳妇,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说好等我立了功赚了钱就回去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