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不是跟你交代过吗,我和她在鼎城录节目呢。说要紧的,那个小姑娘是来办事的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让音姐来接电话吧。”
冬音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半小时之前有一串未接来电,都是阮竹打来的,她连忙接过枭鸮的手机,“喂,是小竹吗?”
“冬音姐姐,我好怕……他、他威胁我,说如果不从他,他就在我爸面前污蔑我做三陪,他给我看了那些合成照片,跟真的一样,我爸本来就看不起我,要是他信以为真,我会被打死的……救救我,姐姐,救救我。”
“小竹,在店里坐一会,冷静下来,两个半小时后见,到时候要把事情的完整经过告诉我,可以做到吗?”
“嗯,我在这等你。”
等对方挂断了电话,冬音呼出一口气,“枭鸮,你得跟我去一趟茶社。”
“哎,现在?”枭鸮扭头看了看棠璃,“那姐嫂……”
“你俩去,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时走不开,聚餐的事改天吧,等空闲时间多了,叫上姐妹们一起到江城聚餐。”
十点左右,冬音和枭鸮赶到了茶社。
趴伏在茶座上的阮竹一见到冬音,就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对方。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冬音,“你离职之前跟我说,要是有什么迫不得已要解决的事情,来这家茶社报你的名字就行,现在我真有事了,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当然算,”冬音扶着阮竹重新坐到茶座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阮竹说,她任职的那家酒店的老总在巡视职员工作的时候,看上了自己,强行把她带到夜总会包房,让她陪酒,趁着酒劲对她动手动脚,最后提出了上床的要求,出于自救心理,阮竹操起桌上的酒瓶砸了他的脑袋,仓皇逃离了现场。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阴魂不散,多次用陌生号码对阮竹发送威胁信,称她只有一个选择:当他的小玩具,不然就会把那些以假乱真的照片传给她的父亲,让他修理阮竹。
“我不能报警,因为我没有直接能定他罪的证据,就算宋广安被抓了也会被立即释放,再说,之前听我爸提到过,他有一个在公安厅当副厅长的大伯,亲侄被抓,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枭鸮问道:“你说宋广安,那个度假村酒店集团的现任ceo?”
“就是他。”
“小妹想让我们怎么办这个宋老二?是教训一顿,还是割阉?”
“你们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万一他又来找我或者把照片传到我爸那里,那该怎么办?”
“那你想我们怎么做?”
“把他杀死。”
枭鸮挠了挠头,望着她,“我们不干杀人灭口的事哎。”
许久未发言的冬音握着阮竹的肩头,温柔道:“不杀人是我们的底线,姐姐向你保证,他受到惩罚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你的父亲更不会收到奇怪的照片,所以小竹,能再做一次选择吗?”
阮竹看着冬音,点点头,她百分百信任冬音。“那就麻烦姐姐们铲除他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枭鸮向她确定,“化学阉?”
“不,物理。”
惩罚
周五晚上,宋广安同往常一样跟商业伙伴们去夜总会贵宾包房喝酒取乐,在一众三陪人员里物色中了一个稚气未脱的“雏妓”。他招呼她坐到身旁,浅撩深饮一通后,决定今晚的陪睡对象就是她了。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你叫什么?”他压着嗓子,尽力使声音具备一种吸引雌性的“沉哑”感。
“朋友们都叫我阿鸢。”
“是哪个鸢字?”
“黑翅鸢的鸢,一种猛禽。”
“猛禽啊……”宋广安自以为性张力十足地笑道,“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猛禽在床上有多猛?”
黑翅鸢答应了。
临近午夜,宋广安把她从夜总会带到自家酒店套房里,洗浴完毕,正想泄欲,黑翅鸢巧妙地阻拦了他。
她将一杯葡萄酒喂到了他的嘴里,又主导着玩了一个“助兴”游戏。其间,她不停地看墙上的挂钟,心中默念着时间,五分钟过后,宋广安昏迷过去。
黑翅鸢将他丢到地板上踹了两脚,接着拿出包里的手机和含漱液朝卫生间走去,“喂,枭姐,已经搞定了,定位给你发过去,让人来把死猪搬走吧。”
意识恢復过来的时候,宋广安仍然觉得头昏脑涨,他下意识地伸手捂头,却发现双手被分绑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接着又动了动双腿,拴在脚腕上的金属脚梏链子哗啦啦的响。
四周漆黑一片,远处闪着微弱的光亮,像宇宙深处的小星团。他按捺住心中的惊惶,以斥责下属的语气高声质问绑架者:“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立即给我松绑!真是不要命了,我宋广安也敢绑?”
“啪”地一声,头顶灯光亮起,小星团泯灭,变成了从排风扇外侧倾泄进来的白色碎光。室内依旧很暗,但据远处被掀起引擎盖的车头和轮胎架,可以勉强看出这是一间大型修车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