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泽】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无条件绝对信任之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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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完全无视二人,隔着被子拍了拍李承泽身子,道:“李承泽,快些起床,今日还有大事要做。”
李承泽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了一道缝,见到是范闲,又将身子转向一旁,将被子往头上一拽将脸挡上,有气无力地说:“谢必安……把他轰出去……”
“范公子,请吧。”谢必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承泽,我真的寻你有大事,你再不醒我可要掀被子了。”范闲摇起了李承泽的身子。
谢必安钳住了他的胳膊,眼底带着怒意,“小范公子,请你离开。”
“李承泽,你再不醒我可把小石头带走了啊。”范闲一把从床上提起小羊羔揣入怀中,惹得小羊羔一阵惊慌地大叫。
李承泽几乎是在瞬间睁开了眼,看了看眼前的三人,颇为头疼地摆了摆手,“谢必安,范无救,你们先出去。”
“殿下!”谢必安急了。
“听到了没,快出去快出去。”范闲放下小羊羔,自顾自地将二人往门外推。
见李承泽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谢必安有些不甘地看了范闲一眼,悻悻地带着范无救离开。
“找我何事?”李承泽语气依旧有些无力。
“跟我去郊外踏青,我带你度蜜月去。”范闲趴到床边,笑着对他说。
“何谓蜜月?”李承泽问。
“夫妻成亲之后第一个月,就叫蜜月。”范闲解释,“你是皇子,我不能带你去太远的地方,只能就近委屈一下了。”
见范闲又在打诨,李承泽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了一句:“滚。”
“李承泽,你若不跟我去我可真的掀被子了啊。”
李承泽没想到自己一睁眼便就又要受气,不满地说:“范闲,你怎么这般不要脸,谁跟你是夫妻,谁要跟你度蜜月,我答应了吗?”
“你答不答应无所谓,我单方面宣布这就是蜜月。”范闲说着径自将李承泽身上被子一掀。
“范闲!”李承泽大呵一声,“你们鉴察院就这么清闲吗,你成天往我府上跑干什么?”
“这你可就误会我了,今天我休沐。”见李承泽仍没有起床的意思,范闲抬手往他屁股上一扇,“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啊!!”范闲这一遭下手并不轻,李承泽痛得大喊叫一声,屁股上的肉都在跟着颤抖。
谢必安与范无救出了门后并未离开,二人都是九品高手,能隔着墙通过呼吸声辨出屋内之人的数量、位置,更别说现在范闲折腾出鸡飞狗跳般的动静。
范闲口中“夫妻”、“蜜月”之类的词直叫范无救听得云里雾里,他疑惑不解地冲谢必安嘀咕着说:“咱们殿下何时与小范公子这般亲近了?”
谢必安自是知道屋内二人是怎么回事,听得脸都要绿了,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握紧。
“谢必安,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范无救问。
“我一向如此。”谢必安冷冷地说。
“还是不一样的。”
“……”
一刻钟之后,李承泽被范闲拖着从屋内走了出来。散乱的头发已经束好,他穿了一件靛青色修身的袍子,腰间扎一条白玉腰带,将腰线完美地勾勒而出。
见二人出来,谢必安明知故问:“殿下,您去哪儿?”
“我跟范提司出城一趟。”李承泽没有隐瞒。
“殿下,我们跟您一起。”范无救意在保护李承泽的安全。
范闲接话:“不必了,有我在,还怕保护不了他么?”
“殿下最大的危险就来自于你。”谢必安突然语气不善地说。
其余三人顷刻间陷入沉默,范闲愣了愣看向谢必安问:“什么意思?”
见二人剑拔弩张,李承泽急忙抬手横在他们面前,转而冲谢必安与范无救说:“你们不必陪我,这里是京都,不会有人敢造次的。谢必安,你去牵两匹马过来。”
“殿下!”
“快去。”
谢必安十分不愿地从马厩里前了两匹马过来,亲眼看着二人上了马,马鞭一扬,向城门的位置飞驰而去。
京都西出是一片青翠广袤的竹林,再往西又是一片缥缈连绵的群山。李承泽与范闲在官道上纵马而行,天清云淡,微风和煦,太阳晒在身上生出甚是舒适的暖意。
范闲马速稍快,李承泽紧随其后。穿过竹林在山脚的位置范闲勒住缰绳将马停下,冲身后的李承泽问:“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未曾。”李承泽回答得干脆。
“这片宝地还是我出使北齐时发现的,你绝对会喜欢。”范闲翻身下马,将缰绳拴在一根竹子上。李承泽见状也跟着下了马,走到他背后一拍他身上的背包,问:“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双肩包,自己设计的,怎么样?”范闲抖了抖肩膀。
“有意思。为何停下,不上山吗?”
“骑马上山太没意思。”范闲笑了笑,“今日带你玩个好玩的。”
“什么?”
范闲冲李承泽伸出一只手,“把手给我。”
李承泽犹豫片刻,缓缓伸出一只手攥紧了他。范闲心满意足,在李承泽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使出轻功带他飞到了竹林上空。
“啊!!”李承泽双脚忽然离开地面,整个人吓得大惊失色,“范闲,我不会轻功,会掉下去的。”
“别怕,我抓着你呢。”范闲安慰了他一声,怕他担心,又一只手紧环住他的腰。
范闲身轻如燕,如蜻蜓点水一般脚踩竹叶向山顶飞去。李承泽的手紧抓着他,因为害怕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以往李承泽从未觉得自己是个恐高的人,可如今身边无任何可依靠之物,整个人完全暴露在空中之时,他才发现其实自己的胆子也并不似想象中的大。
他向身下看去,似绿海一般的竹林就在他的脚下。竹竿高耸入云随风摇摆,竹叶交错将地面遮挡,阳光只能透过间隙照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李承泽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了看自己紧牵着范闲的手,若是此时松开,他便会坠于地面,以现在所处的高度应当毫无生还之机。李承泽眨了眨眼,仿佛已经透过树影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虽然难看,却也痛快。
“范闲,你说这么高人若摔下去是不是必死无疑?”李承泽问。
范闲向下看了看,道:“对于绝顶高手还有一线生机,但对于普通人,必死无疑。”
“你说人为什么会向下摔呢?”李承泽只觉得有趣。
范闲甚是诧异地看向他,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人为什么会向下摔,不向左,不向右,更不向天上。”李承泽重复了一遍。
范闲闻言猛地笑了起来,道:“李承泽,你知道吗,你刚才的问题超越了时代两千年。”
李承泽一脸茫然,“什么时代?”
范闲将李承泽的腰搂得更紧,似乎生怕他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摔下去,“等一会到了山顶,我给你讲讲万有引力定律。”
“我对习武没有兴趣。”
“这不是习武,是物理,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学科之一。”
“……”
对于范闲口中经常冒出的不知所谓的词汇,李承泽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刚刚范闲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若是他现在放手,以范闲的身手极有可能会将他救下。且如果他真的坠亡,范闲也会被扣上一个谋杀皇子的罪名,跳进黄河也难以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