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
俞霞微微倾身,眼神上挑,直直地盯住戴行沛:“我斗胆一猜,听说某位易学大师今日也在这座院落之内,莫不成……要借非自然力量。”
戴行沛侧一眼她,“俞记秀外慧中啊。”
“不敢当,只不过多年前我曾参与报道过一场反腐大案,此案由某山落大量违章别墅而起,办案速度是史无前例的雷厉风行,最终引发一场官场浩劫,直接涉案人数多达百人。”
戴行沛和她对视,默认了这样的说法。二人心知肚明,这场斩钉截铁的摧毁行动是来自于司海齐的禁忌。不少人有所耳闻,司海齐十分信奉“龙脉”一类的超自然力量,更有几位精通易学的教授定期为其进言。
戴行沛敢果断让倪山出手,便是吃准了这一步不会输。在隋正勋南巡、扯起一面民意的大旗之前,他要铸一只坚不可摧的铁桶,所有试图爬出铁桶的人只会顺着内壁重重跌落。
白新波的死让戴行沛明白了,司海齐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继承者,那就是永远贯彻他思想,永远维护他的地位,生前身后,永不违背。这一点只靠人做不到,只靠技术也做不到,而现在只有戴行沛能让这一切变成现实。
戴行沛的目光慢悠悠地移向桌上的《推背图》,确如俞霞所料,他准备了一个人,今晚会带去见司海齐。
而这个人会摊开易学中可以预测朝代更迭的《推背图》,指向对应当下的第四十六象——
谶曰:黯黯阴霾,杀不用刀。万人不死,一人难逃。
颂曰:有一军人身带弓,只言我是白头翁。东边门里伏金剑,勇士后门入帝宫。
戴行沛与大师推测,这一象预言了一场兵变式的社会革命,很可能由一场刺杀拉开帷幕。
戴行沛知道,司海齐一定会相信。
只有技术能让每个人彻底地透明化,只有透明的才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人能一直忠心,但是人的忠心如果能与生存挂钩,那么没有人会以生命为代价进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