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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的白月光是黑心莲 第37节

 

她怎么?好像总是戴不好簪子?

动作快过脑子,他直接伸手搭在她头上。

指尖触及簪子冰凉的触感,宋随瞳孔微缩,却还是稍一用力,替她将发簪扶了进去。

梁雁有些发懵地摸向自己的发髻,才发觉梳得好好的头发已经又松又散了,若不是他方才在里头压着自己,她怎会弄成这?般狼狈的模样??

她恼极了,拉着宋随要收回的手按在头上,恶狠狠道:“你弄的,你得负责!”

屋子里没?有镜子,她自己是弄不好的,又不能?顶着这?模样?出去,那就只能?让这?个始作俑者复原了。

宋随觉得自己近日是不是对她太好了。

才让她学得这?样?蹬鼻子上脸的。

“行,我帮你弄”,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语气也软和下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绕过来走到梁雁身后。

那架势似乎真打算好好替她整理一番。

梁雁有些发懵,这?看起来委实?不太像他的行事风格。

实?在有些诡异。

他别不是又在憋着什么?坏吧?

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觉得脑袋一轻。

一把青丝从头上倾泻而下。

那发髻原先虽有些乱,但毕竟还算好端端聚在头上。

如今被他一扯,一下子完全散开了。

这?还没?完,宋随还取了那根簪子随手别在她耳朵上。

随即脚下生风,提步往屋外走,三两步的,很快就没?了人影。

“宋随!”

梁雁追出去,望着雪地里散落的一串脚印,一边顺着头发,一边骂骂咧咧追了出去。

两人到庙堂时,及笄礼已接近了尾声。

宾客,笄者与父母纷纷起立。

韦青青的父亲向众人宣布:小女青青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

梁雁悄悄藏在后头,混了进去。

一抬头便瞧见刘莹雪面容带羞地立在宋随身边,问他去哪了。

韦青青朝众人作揖,丫环搀着她往厢房退去。

圆脸丫环远远瞧见了梁雁,轻声说:“小姐,方才送东西来的便是那个穿着天青色斗篷的姑娘。”

韦青青去见谢彦时,知晓她们不会应允,是从窗子悄悄翻出去的,是以那两人皆不知她离开了又回来过。

听了丫环的话,她随即抬眼看向梁雁的方向。

见那姑娘只是简单押了只辫子,头发软软地垂在身后。

面容清丽,气质纯澈,此时正踮着脚望着前边的一道人影。

韦青青眉头一皱,心?中闪过一丝探究。

直觉告诉她,那姑娘与谢彦不是一起的。

可若是如此,她又是替谁来的?

莫非的确是大理寺的人?

她稳了稳心?神,继续往回走,吩咐丫环道:“去查一查她是谁家的小姐,她今日又是与谁同行?”

“好。”

刘莹雪名头本就极盛, 今日又穿得明艳醒目。

这时候不知在与宋随说什么,微微颔首,情态娇羞,引得周围许多人侧目。

梁雁远远看了一眼, 掂了掂手里?的暖炉, 不?愿再上?去, 便跟着散开的宾客往外走。

从此处往国公府大门的路上?, 有一道露天的长廊,廊下石凳上?覆满了积雪。

跟着众人往外走了两步, 左右皆有人在拱手寒暄, 将一条路堵得严实。

梁雁见状便闪身迈入了回?廊里?, 想着等人少一些?再离开。

她?将长长石凳上?的积雪用手往正中拢了拢,然后把手炉放在了被拂开的石面上?。

见着这被自?己随手堆起来的一大?捧雪,她?眸色一亮,拉了拉袖子, 继续地?将凳面上?的雪都聚在一处。

她?双手围起,稍稍用力压在雪面上?, 很快就堆起来一只巴掌大?的小雪人。

梁雁就这么蹲在石凳前,不?亦乐乎地?玩了起来。

等到后来凉风轻轻掠过,高枝枯桠上?簌簌地?落下雪来, 她?缩了缩脖子,双手拢在鼻尖下,轻轻哈了口气。

这会四周的人声渐褪,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正准备起身,可?一道黑压压的影子忽然笼罩下来, 紧接着,一只墨色缎面锦靴蹬了上?来。

“我当是谁在这, 原来是你呀。”

一道极其傲慢的熟悉的声音。

梁雁抬起头,便见谢天佑一只脚松松踏在石凳上?,指尖捏着根枯木枝。

木枝在他指尖灵活地?转了几圈,最后被他捏着尾端,轻易地?就挑起了小雪人的脑袋,骨碌碌地?滚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和雪地?融成了一体。

他回?回?出现,总是这么一副挑衅欠揍的模样。

梁雁站起身来,并不?回?避他故意找茬的眼神,而?是围着谢天佑的鞋面走了一圈,淡淡道:“谢公子,你是只有这么一双鞋么?

“踩我桌子时穿的这双,马场刁难我时穿的这双,今日来找茬,还是穿的这双”,

她?摇摇头,面露嫌弃,也从?地?上?捡起一只枯枝,用力戳在他鞋面上?,“瞧瞧,底都快开了。”

梁雁误打误撞的,却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声音渐大?:“我很少见过哪个女的像你这般讨厌。”

“彼此彼此”,梁雁朝他拱手。

马场那次,若不?是宋随,她?八成要丢了半条命,此时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谢天佑捏了捏手里?的枯枝,若不?是他不?打女人,她?还没有机会在这与他阴阳怪气。

手中的枝条一转,他挑起一边的暖炉,径直推到了地?上?。

炉子在地?上?滚了两圈,盖子弹开,里?头的碳灰落了一地?。

“你干什么?”

梁雁退了他一把,上?前将手炉捡起来,拍拍炉子上?的灰和雪水,妥帖地?又放进怀里?。

谢天佑忽然觉得,欺负欺负这个讨厌的女人比参加这无聊的宴会有意思多了。

只见他一步跨过石凳,影子又一次压下来,眉尾上?挑,有些?戏谑的意味:“这么宝贝,难不?成是你心上?人送的?”

谢天佑生的人高马大?的,从?背后看,竟将梁雁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梁雁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他紧接着跟上?来,伸手扣住梁雁的肩,话里?带上?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这样吧,你把这东西丢了,我就放过你。”

好似大?发慈悲施舍她?一般。

他在这上?京城中闷了这么久,既要听着母亲的话不?给她?捅什么大?娄子,又不?能真就安安分分的,免得到时候让人忘了自?己。

所以,也是时候该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谢天佑眉头轻轻一挑,他估摸着,瞧她?方才紧张兮兮的模样,自?是不?会答应。

可?偏偏她?不?答应,事情才有意思。

‘哐当’一声,银制的手炉落在雪地?里?,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骨碌碌的一阵翻滚,盖子又被弹开,从?亭台阶上?往下,直至落在一道玄青色身影脚边。

手炉翻开,停在脚下。

宋随抬眼,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谢天佑的背影。

银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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