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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洛没有父母,在阳城福利院长大。他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善良,小小的身材却有远大的抱负。他立志成为记者,要惩恶扬善,曝光社会的阴暗。
大四那年,他们来省台实习,共同分配到法治栏目,组里安排他们给服刑人员做采访。
三个人扛着摄像机,兴衝衝来到看守所。而被采访的对象,是扬洛儿时在福利院的好友小亮。
小亮十岁被养父母领养,家庭和睦、生活幸福。高三毕业,他接触到地下赌博,欠下上百万的债务,父母为他卖车卖房,依旧杯水车薪。为偿还负债,小亮最终走向犯罪道路。
扬洛从小伸张正义,加上柳思妍的那股子衝动,两人一合计,决定调查地下赌场,想铲平毒瘤。
徐柏樟:“不成熟,太危险。”
于清溏:“是啊,非常鲁莽。”
两个还没走向社会的大学生,就那么着手去做了。他们是很单纯,甚至带着点愚蠢。却在用实际行动来诠释新闻人揭露现实、不惧危险的决心。
罪恶无法避免,总要有人奋不顾身、勇往直前。
徐柏樟:“你劝过他们吧?”
“没少劝。”于清溏摇摇头,“他俩一腔热血,我劝不动,又不放心,只能跟着一起。”
当年的情况和今天相似,他们找到了废旧厂房,连续蹲守两天,果然发现了情况。
碍于那时拍摄技术有限,距离又远,拍出的东西无法成为证据,更不要说曝光了。
他们准备报警,情况也和今天一样,周围设有屏蔽器。
于清溏和柳思妍赶去有信号的区域,扬洛守在原地。
于清溏两面不放心,他把柳思妍放在安全的地方,立即反回去找扬洛,但还是晚了。
扬洛在树根边留了纸条。
说不用担心,他溜进去拍张照片就回来。
于清溏急不可耐,也只能留在原地。等柳思妍回来了,警察过来了,等到他再也等不下去,扬洛都没出来。
徐柏樟:“警察进去了吗?”
“进去了,和我们看到的完全不同。”
里面只是个废旧厂房,没有赌场、没有人,扬洛也消失了。
徐柏樟:“消失?”
“是,那周围十分偏僻,摄像头能拍到的地方,离案发的厂房还有三公里。”
现场查不到线索,扬洛就此失踪,他俩还被当做过嫌疑人,接受过警方的审讯。
徐柏樟:“这才是你今天进去的真正理由?”
于清溏无法接受相同的事情发生两次,整整七年,他随身携带自救器具,就是在等待这一天。
于清溏:“怪我,没看好洛洛。”
徐柏樟拍拍他,“不必为了他人的错失,责备自己。”
“道理我都懂,但作为朋友,我过不去那道坎。这些年,我做过无数次假设,如果我当时追进去,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不会。”徐柏樟郑重其事:“记住,帮助别人要以自身安全为前提,你自始至终都没有错。”
“我知道,可我、可这些年我……”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徐柏樟把人拢进怀里,“人要向前看,身后淤泥遍地也与你无关。”
“嗯,向前看。”
于清溏缓和了一会,掏出手机,“我刚才收到了陈队长的短信,他说嫌疑人招了,小昊也提供了一些线索。目前还在调查,不能透露太多。”
于清溏苦笑,“他最后建议我想开点。”
七年了,其实早猜到了,他不奢望有童话,不过是想要个结果。
“以为我能承受的,但真丢脸。”于清溏用被子捂住头,“还被你抓了个正着。”
徐柏樟掀开被子,从上方看他,“这有什么丢脸,我是你合法丈夫,你的任何需求我都满足。”
“怎么满足?”于清溏嵌在枕头里,去看近在咫尺的人,“还是用手吗?”
“如果你喜欢……”徐柏樟压低了声音,蹭蹭他,“用嘴也可以。”
于清溏被他惹笑,“徐医生,别撩了行吗?”
“嗯。”徐柏樟抱紧他,温柔得像哄孩子入睡,“心情好点了吗?”
“嗯,谢谢。”于清溏挤进他的身体里,想感受他的气味和呼吸,得到梦寐以求的安全感。
“柏樟,今晚留下来。”
散心
于清溏听取了徐柏樟的建议, 入职省台的第五个年头,人生中第一次歇了年假。
但问题来了, 休假七天该如何度过。
徐柏樟切好水果递过来,“同事组织旅游,在阳城周边,想去散心吗?”
于清溏挺意外的,“你们这种大忙医院,还有人组织旅行?”
“原本没有,但来了位新同事。”
于清溏:“你们科室的吗?”
“不是,到时介绍你认识。”徐柏樟说:“对了, 颂晟那位小爱人应该也会去。”
“那太好了。”于清溏挺开心的,“有念念在,应该会很有意思。”
徐柏樟注意他的反应, 隔了几秒才慢悠悠说:“我以后也努力有意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