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嘉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他,一边咬着嘴唇忍着,直到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他整个人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受控制的身子软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侧脸细腻雪白,脸上却缀了一点汗珠,看上去倒是有点美貌的过了分。
薄以扬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滑下去,同时如同着迷一般把脸埋在谢清嘉的颈窝里,眼中流露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无边痴迷。
谢清嘉喘息了一会儿之后,把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掰开,然后他转过身子说:“我该走了。”他眼睛红红的,不过不是哭红的,而是被刚才的激情给刺激红的,看上去有些诱人,薄以扬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眼角,然后说:“我还有话跟你说。”
“还有什么话快点说,别让他们等的太久,否则会惹人怀疑的。”谢清嘉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裤子,一边说。
薄以扬却眼眸深深地看着他,平静的吐出了一个名字:“江都。”
“江都?”谢清嘉问:“他怎么了?”
“他家里出了些事情。”薄以扬道,“他母亲猝死去世了,他这段时间正在料理丧事以及接管公司。”
谢清嘉一想,的确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江都了,也没有跟他联系过,再想起他遭受的那些事情,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失去母亲的滋味,他上辈子就已经尝过了,实在是让人痛苦到恨不得去代替母亲。而江都虽然一直都对母亲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含有怨愤,可这到底是他亲生母亲,他怎么可能心里不痛?
薄以扬看着谢清嘉脸上的表情快速的变化着,咬了咬牙,他其实很想很不想跟谢清嘉说关于江都的事情,毕竟那也是自己的情敌,但是这阵子谢清嘉和梁萧萧实在是太粘糊了,粘糊到自己连对梁萧萧下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必须得找出一个人分走谢清嘉的心思,而这个人理所应当就是江都。
谢清嘉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消化了一下江都母亲去世这个消息带给自己的冲击,然后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照了照镜子,确定脖子上并没有留下痕迹之后,说:“出去吧。”
他率先走了出去,心里还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要跟江都联系一下,最起码要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关心之情,心里想着这些事情,走到梁萧萧面前时,梁萧萧就很敏锐的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你跟薄以扬在里面说什么了?怎么你的脸色看上去这么不好看?是不是他对你做什么了?”梁萧萧问着,同时把眼神投在了后面赶来的薄以扬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薄以扬把谢清嘉带走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气质还是非常阴狠沉郁的,但现在就仿佛被什么事情抚慰了一样,眉眼之间洋洋自得的,甚至还带了一丝快意,总之一扫阴霾,春风满面,让人不得不怀疑谢清嘉和薄以扬在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关于付阿姨的事情。”谢清嘉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来应付梁萧萧,然后不愿意在这个地方久留,扯着她的手说:“我们走吧,不是还要继续逛街吗?”
梁萧萧皱了皱眉,说:“好吧。”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的,不过出去之后又问了谢清嘉很多遍,谢清嘉也只是滴水不漏的说付阿姨在疗养院,很想念他,所以薄以扬拜托自己去看看他,梁萧萧没办法,也就只好选择相信他了。
梁萧萧放在一边,谢清嘉并不关心,谢清嘉真正担心的是江都,这个人一向骄傲的不行,而且江家又是大户人家,江母一死,江父躺在床上病怏怏的跟傀儡没有什么区别,江都所面临的事情一下就多了很多,除了要安置好母亲的后事之外,还要应付好家中夺权所产生的变故,实在是忙的不行。
谢清嘉觉得自己虽然帮不上他,但是起码的慰问还是要有的,于是在手机上给他发短信:“我听说了你家里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在哪儿?我去见你。”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穿过大街到达对面的咖啡馆,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谢清嘉。
谢清嘉穿的非常简单,可能也是顾忌着江都丧母不久,心情悲痛的原因,简简单单的黑白两色,看到江都戴着墨镜就已经预料到江都墨镜下一定是通红的眼眶,也就没有让对方摘下来,无论如何,对方也是知名的影帝,戴着墨镜,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让闲杂人能认出来。
“节哀。”谢清嘉在这个时候并不知道应该说怎么样的话来分担他人的痛苦,但是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真正分担的,所以他只说了这简简单单两个字,然后起身坐到了江都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低,却带了一点温柔,“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很不好过,如果可以,你尽情告诉我,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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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低的,却说的很诚恳,事实上,自从重生以来,他很少这么温柔的跟人说话了。
而江都唇色有些苍白,靠在椅子上似乎是目光放空了一会儿,才说:“从前我觉得不平衡,因为我妈对那些私生子比对我还好,但现在她人真的走了,我却突然觉得其实她对谁好我都没什么意见了,只要她人还在就好……”
他说完这句话,却是整个人似乎是蜷缩了起来,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子欲养而亲不待,孝顺终究是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dna,而江都纵然对他母亲百般诟病,但是真的走了,他也仍然感到绝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