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座位是观众席最前排的地方,期间不断有人上来敬酒,样子殷勤周到的好像在伺候主子,谢清嘉看的啧啧称奇,而就在他看了一会儿抬手要去拿一杯果汁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
谢清嘉心道该不会像之前左凌一样,要抢走他看中的吃食吧?只不过没关系,反正这果汁也不是只有一杯,就算被拿走了,还可以再来一杯。
这样想着,他把手伸到了一边,但那只手拿到果汁之后,却并没有自己拿走,反而跌到他面前,他愣了愣,抬头一看,竟然是薄以扬。
“……”他不知道该不该感叹这人涉及的业务之广,就连左凌公司的开业仪式他也要来参加,忍不住问出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受了邀请过来的。”薄以扬说着,从手里拿出了一份请柬,那红艳艳的颜色让谢清嘉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薄以扬手里拿的并不是请柬,而是一份结婚证一样。
一定是他前几天向自己求婚给自己整迷糊了,谢清嘉摇了摇头,努力的把自己脑子里那些荒诞的念头给甩出去,冷冷的向后一靠:“哦,我知道了。”
说完就转过身去,没再理他,而薄以扬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的情愫,看着他的背影,眼眸有些深沉。
在应付完好几个过来跟他敬酒的人之后,他起身走到了谢清嘉的旁边,指了指他身边的空位:“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谢清嘉想说不可以,但还没有说出口,薄以扬就已经坐了下来,他拧了拧眉,还没说什么,就从不远处走过来了一个人,手里拿着香槟,样子优雅的很,只是看见薄以扬那掩饰不住敌意的眼神,就不怎么优雅了。
江都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去敬了一会儿酒,招待了一下客人,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就被人偷家了,看着薄以扬坐在谢清嘉身边的样子活像个正宫,他咬了咬牙,这人在谢清嘉的口中,上辈子跟他有很多瓜葛,最后谢清嘉还是间接的因为他而死,却没想到这辈子他还是这么巴巴的凑在谢清嘉跟前,真是讨厌的很。
左凌刚喝完一杯酒,还没回头,袖子都突然被人猛地扯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抬起头来正要发火,江都就以一种更加火大的眼神,盯着远处的某一点:“你怎么把他给请来了?”
谁?左凌茫然,顺着他的视野望过去,才看到了坐在谢清嘉身边的薄以扬,非常不解的开口:“把他请过来怎么了?他虽然家里已经破产,但现在创办的公司也是办的如火如荼,如日中天,如果有他来捧场不是更好吗?而且你们小的时候也认识,请他来算是叙叙旧,捧个场,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不妥的可大了,江都恨的咬牙,揪着左凌的衣领就跟揪小鸡似的,恶狠狠地说:“你知不知道他喜欢谢清嘉?”
喜欢谢清嘉?左凌震惊的嘴都合不拢了:“不能吧?他不是直男吗?”
而且他们两个是怎么牵扯到一起去的?平时只见薄以扬偶尔和一些女明星传绯闻,也没见他跟谢清嘉有什么瓜葛啊?
“他如果是直男,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弯的人了,”江都眼底阴沉,左凌没注意到,仍然在持续震惊中,“他不是和梁家的那位千金小姐是青梅竹马吗?听说还要结婚来着。”
江都冷笑:“梁萧萧的婚约对象是我表弟。”
“对呀,的确是你表弟没错,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根本就不喜欢沈祁越。”左凌说着又觉得绕远了,连忙把话题拽了回来,“所以薄家大少爷是在什么时候不喜欢女人,改爱男人了的?”
“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江都转过头来,阴森森的盯着他看,“给你一次机会,把他弄走,我不想在你的开业仪式上打架斗殴。”
“至于吗?”左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边,见薄以扬正低头和谢清嘉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两个人离得是挺近的样子,看上去很亲昵,啧啧称奇,他原来还不知道谢清嘉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得了江都的青眼,现在倒是有点明白了,这人实在是个蓝颜祸水,勾搭了一个不够,还勾搭了另外一个……他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心想要不自己以后也拍个耽改剧,就以这几个人为原型算了,以及他还要好好向谢清嘉取取经,询问这人究竟是怎么释放自己的魅力的,能让两座大冰山为他争风吃醋……脑子里的想法还没完,突然看见身边闪过去一个身影,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江都仿佛闪现一般出现在谢清嘉和薄以扬身前,整个人身上气势冰冷风雨欲来,看上去像是要干架。
他倒是不怎么害怕,因为他一直都喜欢吃瓜,现在在观众席就看着这几个人怎么斗,心想,如果等真的打起来了,他再去拉架也不迟。
而薄以扬感觉有一个黑影站在了自己的身前,还没说什么话,就听一道冷冽却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你占了我的位子。”
薄以扬慢慢的抬头,与这个人对视,半晌,微笑:“好久不见啊,江都。”
江都并不想跟他叙旧,只抬了抬下巴,模样倨傲的很:“让开。”
薄以扬仍然是淡淡的微笑:“这个位置上好像没有写你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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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没有写,但是也没有写你的名字。”江都冷道,“薄以扬,你不配坐在这里。”
“我不配,难道你就配吗?”薄以扬唇角弧度不变,然而眼里像是结了一层寒冰,没有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