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知道在你的心里,我还只是你的金主。”江都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所紧张,还难得的磕巴了一下,“但其实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不知不觉的住进来了,嘉嘉,我不想说什么甜言蜜语,那次太过俗套,我只想用行动向你证明,我的心跟你的心是在一起的,以及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谢清嘉眸色微动,似乎是有些感动,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都:“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只不过有一点,我还要说一下。”江都问,“薄以扬,你既然上辈子已经跟他彻底一刀两断了,那么现在应该不会再愿意跟他有瓜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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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问的说含蓄也不含蓄,说敞亮也不算太敞亮,因为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有瓜葛这三个字可以是很多方面,比如生活里的交流,工作上的探讨,以及……情感上的瓜葛。
谢清嘉听着就有点想笑,江都这人根本就不是那种迂回婉转的人,偏偏还要这么委婉的问出来这句话,想必定是心里十分在意,但嘴上又不好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只好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也就算了,偏偏脸上是一副挺着急的神情,那样子就怕把我很在意这四个字刻在脸上。
在心里笑过之后,谢清嘉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为了让江都心甘情愿的帮他,也为了不生芥蒂,他一定是要说谎的。
于是——“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他害我害的那么惨,我怎么还会原谅他?”谢清嘉低头亲了他一口,“并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请求你,那就是如果在生意场上遇到薄以扬,不要手下留情,直接撕起来,也算是给我出口气。”
他说的挺轻巧的,但是实际上哪有那么多余地,这些商战大多也都是半斤八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除非是差距非常大的,否则像江薄两家,就算是真的打了起来,也是要周旋很长时间,不可能即刻分胜负。
但江都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而是很温柔的抚摸着谢清嘉的脸颊,在某种程度上,他就像一个兄长一样,安抚着自己心急的弟弟:“放心,他曾经把你害的那么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就算我自己也遭到重创,也绝对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谢清嘉听了,笑的很甜:“谢谢你,江都。”
薄以扬推开门,屋子里一片寂静,是冷沉沉的夜。
这是他和谢清嘉共同的家,他亲自装修一点一点的还原成上辈子的模样,但谢清嘉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只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里,像是丢弃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
薄以扬轻轻的扯了下唇角,也没有开灯,就那样席地而坐,开了身旁的一罐酒。
今天其实是个好日子,因为他刚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是与国外知名公司的合作,谈成了,这笔生意就意味着公司在本市的市值直线上升。
其实经历过上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到现在他已经不怎么喜欢钱了,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做出了这么多成就,可以以一种更好的姿态站在谢清嘉身边保护他,他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可惜的只是一点,他没办法和自己的爱人分享这最为欢喜的时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赢得谢清嘉的青睐,怎么得到他。
还像上一辈子那样甜言蜜语吗?但很显然谢清嘉从上辈子而来,已经不吃那一套了,而他对自己有很深的恶感,这样的局面几乎是死局,他自己都觉得很崩溃。
仰头灌下一口热辣的酒,那酒穿过他的喉管,直击他的心肺,呛得他几乎出了眼泪,他捂着嘴,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而终于放下酒杯之后,他红着眼角拨通了谢清嘉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次,却始终是无人应接,薄以扬颓然的垂下手,心里感到了很沉重的挫败。
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夜里,最后昏睡了过去,这一夜,他心里想了什么,无人知晓。
谢清嘉却很愉悦,这愉悦体现在各个方面,只是早上一到公司,梁萧萧手底下的那个女秘书就拦住了他:“谢先生,梁总请您过去一趟。”
谢清嘉心里咯噔一声,好心情戛然而止,他突然就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梁萧萧给自己打电话说她喝醉了,希望自己过去照顾她,而自己无情的拒绝了。
她应该不会生气吧,孙司玉不是都已经把她送回家了吗?
谢清嘉心里嘀咕着,往前走了几步,走廊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都是还没有上班的人小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谢清嘉并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只是看到了孙司玉,他今天难得的穿了一身浅色系的衣服,刘海微微的垂了下来,看上去那种冰冷的气质倒是削减了很多,很有一种属于男大学生的清纯感。
谢清嘉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想躲,然而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心里却在想,孙司玉这个人畜无害的样子,反而比他平时更让人害怕。
孙司玉走过来,唇角似乎还带着一个微微的笑,如同跟同事打招呼一般,语气稀松平常:“谢先生来的好早啊。”
谢清嘉看着周围那些小女生看过来的眼神,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没有孙秘书早。”
“的确。”孙司玉走到他面前,声音低了下来,“你真有本事。”
谢清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