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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边没有声音传出来,还好心的补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替你跟他说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人说话:“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江都嗤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薄以扬还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

“我跟他在一起,当然是要深入交流一下。”江都,“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总不能倒一杯茶,坐在那里聊人生哲学吧。

这下那边是彻底沉默下来了,江都听着没有声音,还问了好几声,但是仍然没有人回答,也就干脆把电话挂断了,随手把手机一扔,进入了浴室。

市中心一栋崭新的房屋之中,客厅还未来得及装修,只有一间卧室用暖色调装饰的很漂亮,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如果细细看上去,和上一辈子谢清嘉惯用的绘画笔触很像。

这栋房子,是上一辈子他和嘉嘉同居的时候所住的房子。他们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住着,谢清嘉会经常在这里画画,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而薄以扬也从籍籍无名奋斗到成为新上市公司的老总,在那短短几年时间里,这栋房子承载了他们所有的欢声笑语,也记录了他们每一次酣畅淋漓的情事。

薄以扬就算是闭着眼在这栋房子里都能熟门熟路的完全碰不到墙壁。他抚摸着墙上挂着的画,似乎能够看到嘉嘉有时在客厅里拿着平板追剧,有时在厨房里煮夜宵,这栋房子是他们的安乐窝,只要薄以扬遇到了什么工作上不顺利的事情,就会像倦鸟归林一样回到这里来,然后听着谢清嘉给他出谋划策。

而如今,这里冷冷清清,只算得上是毛坯房,上辈子熟悉的摆设并没有出来。

当然,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也已经不见,不在这里,而是在另一个人的床上。

薄以扬身形薄削颀长,站在落日余晖透过来的光影中,闭着眼睛,唇瓣抿的紧紧的,似乎带着不可控的颤抖,而他的手边是一个破碎的玻璃杯,其中的一角碎片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污渍,他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似的,也似乎完全没有感到疼痛。

他就在那里站着,碎发打落在额前,让他本就白的几乎透明的肤色沾染了几分独属于少年感的脆弱,而如果细看上去就会发现他的睫毛有几分神经质的颤抖,似乎经受不住了一样。

嘉嘉,嘉嘉……

满心欢喜的回到国内,满心欢喜的买下这栋房子,在薄以扬的认知里,只要把一切都恢复到他们彻底分裂之前的状态,就能够和好如初,但现在,这通电话给了他无比沉重的一击,让他从骨子里泛出疼痛来,剧烈的侵蚀着他每一丝骨缝,让他痛不欲生到近乎要发疯。

谢清嘉仰起头,闭眼冲洗着,花洒的水哗啦啦流下来。打湿了他整个脊背。水流划过他流畅的腰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腰背上已经覆上了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不停的流连。

“别招我,我不想再做一次了,已经没东西给你了。”谢清嘉向后撩了一把湿透的黑发,头也不回的说。

江都却哼笑了一声,跟条狐狸似的魅惑:“你要是不行,我来。”

“江影帝想的倒是很美,只可惜,我不愿意。”谢清嘉说着,回过头,把腰间作乱的时候扒拉下去:“刚才我听见我的手机响了,谁给我打电话了?”

“薄以扬。”江都轻轻的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在我这里洗澡,他就好像很不高兴。”

“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谢清嘉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然后道,“你不要在他面前乱说话。”

“怎么?你是怕他吃醋啊?”

谢清嘉这次算是彻底不回答了,大概是觉得无语,懒得回答。

江都笑了下,低头轻轻亲他雪白修长的后颈:“逗你玩呢,别生气啊。”

这次从江都家里出来,谢清嘉包裹的比上次还严实,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模样活要去打劫。

就连车上的司机都瞧了他好几眼,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疑惑。

而直到下了车之后谢清嘉才把身上的装备卸下来,这是大学外头的一条古玩街,各家店里有很多瓷器,古书之类的东西,谢清嘉想起平时的一个跟他关系很亲近的教授最喜欢淘这些古玩,也就停下来看了看这些摆着的小东西。

挑好了一个玉坠和一个瓷瓶,谢清嘉请老板包好了,往回走,结果就在拐弯处被一双手猛地一拉,接着便被扯到了小巷子里,捂住了嘴。

即将要喊出口的声音被捂在了嘴中,谢清嘉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心中震惊。

薄以扬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国外回来了?

也是,刚才他给自己打了电话,可能也是想告诉自己。

他不知道薄以扬心中隐隐着怎样的情绪,只看他眼里似乎有雾气,晦暗又看不清。害怕自己手里采购来的瓷瓶被磕碎,谢清嘉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搂了一把护着,另一只手拍了拍薄以扬的胳膊,示意他放开。

“你是在打劫吗?”谢清嘉见人终于把手松开,瞪他一眼,而后护住了自己的瓷瓶。

薄以扬往日俊美的面孔此时似乎染了几分黑雾,低沉沉的声音响起,如果细听上去带着几分扭曲。

“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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