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主人为表示诚意,决定一日割一块陆云琛身上的肉给七少送来,算是让七少先平平今日的怒火,那肉会一直送到七少来观刑之日。”
“行吧,别伤了脸,那肉也割得隐秘些,这段时间寻了那么多美人,没一个有陆云琛生得好看,听说他马上就要死了,在死前我还想与他温存一番。”
烛之道:“既然说定了,那烛之便先退下了。”
待烛之离开,纪桓以被烛之扫了兴致为由,将院中的狐妖悉数驱离,直至院中只剩下他们主仆两人,纪桓赶忙起身为登阙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登阙道:“无碍,主人那一脚并未真的伤害到属下。”
“没踢到也摔疼了吧!”纪桓拍完登阙身后的灰尘,抬起头看着登阙笑了笑,“你小子演技可以啊,看起来比我还略胜一筹,要不是我脚上没感觉,还真以为伤到你了。”
“主人真的要去看陆仙尊受刑吗?”登阙问。
纪桓点了点头道:“恩,血祭大典的前一日去。”
四少的近侍说到做到,哪怕纪桓在跟几个狐妖游河,对方都能将装有陆云琛血肉的匣子送来,纪桓看着匣子里的白肉心中再难受,也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继续与身边的狐妖吃酒玩乐。
而这些事,四少无一例外都会说给陆云琛听,就连纪桓口中那些刺耳的答复也绝不会遗漏,他想看到陆云琛绝望的模样,可对方无论听到什么,神情依旧没有一丝变化。晏杉廷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水牢内,四少走到陆云琛跟前蹲下:“我的人已经在去接那杂种的路上了,既然这些天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么亲自看看他的态度,你就会知道这几日为了他所受的折磨,究竟有多可笑。”
陆云琛冷冷地瞥了一眼四少,又合上了双眼。
又是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四少紧了紧后槽牙,狠狠捏住陆云琛的颊面:“要知道你不喜开口说话,昨日我就该割了你的舌头给他送过去!”
陆云琛双眼无神地看着四少,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激不起他的情绪起伏。
被凝露折磨了那么多天,除了在毒性发作时会让陆云琛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蜷曲着,四少从未如愿在这张脸上看见痛苦求饶的狼狈模样,他用那药试着给降服不下来的小妖奴灌了一瓶,不出两日,那小妖奴疼得满地打滚,抓着他的裤脚苦苦哀求。
可陆云琛呢?除了日渐苍白的脸色外,他从中享受不到一点乐趣。
“主人,七少来了。”
四少松开手,冷声道:“好戏开场了,我想看看是他先受不了主动跪下来求我,还是你先受不了。”
纪桓跟着烛之一路走到陆云琛跟前。
陆云琛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双手双脚都被墙上长长的铁链束缚着,四少一抬手,在水牢里守着的小奴上前转动着墙上的转轮,原本瘫在地上的人,随着双手处铁链收紧,被拉地坐了起来。
他身上的外衫大敞,露出了胸口那道至今没有愈合的刀伤,那泡得发白的伤口,还挂着几滴鲜红的血珠。
纪桓道:“四兄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好好的美人弄成这样,啧啧啧,可惜了。”
四少走到陆云琛身后,俯身捏起陆云琛的下巴道:“你今日不也是特意来看我怎么对这仙奴行刑的?”
“那是他说了诽谤我的话,要不然这样的美人,我可舍不得这般对待。”
四少手指划过陆云琛胸口的刀伤,陆云琛疼得蹙紧眉头紧咬着下唇,鲜血从发白的伤口中流了出来:“小七,你看这样满意吗?”
“他说了那样的话,四兄就只是这样吗?”纪桓双眼微眯成一条线,唇角上扬道:“我觉得还不够。”
这样的回答出乎了四少的预料,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陆云琛脸上的表情,对方仍旧像个死人一般,哪怕听到这样的答复也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他沾血的手指温柔地擦过陆云琛的下颚,唇贴近陆云琛耳畔道:“你听见了吗?小七说还不够,我可要加码了。”
陆云琛浅笑道:“随意。”
34 ? :亲自动手
◎在我身边这几日我待你不薄吧,你怎么连这样的脏水都敢往我身上泼!◎
又是一拳落在了棉花上。四少没有预想之中畅快, 近些日子积累的愤懑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目露凶光朝着挂在墙边的刑具一抬手,一条带着倒刺的长鞭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冷笑着抽上地面, 震耳的响声在水牢内久久回荡。
“七弟说的是,他污蔑了你,要是罚轻了,倒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应该。”
说着, 四少扬起的第二鞭狠狠落上了陆云琛的后背,血肉被长鞭上的倒刺一拉一扯,像是飘落在空中的红色小花,随着水牢里阴冷的风, 轻轻地落在了四少的脸颊、衣襟上。
腥味在空气中蔓延,本就暴戾嗜血的四少将内心潜藏的凶兽释放,扬起的长鞭一次次不留余力地落下,在飞舞的猩红中, 他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第八鞭响起, 纪桓看着陆云琛呕出一口鲜血, 长袖下双拳紧得咔咔作响, 脸上还得强撑着不在意的笑。
鹿清说过血祭的主祭品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来这之前就一直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可看着眼前这一幕, 却恨不得上前咬碎四少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