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前男友
午饭之后,夏怡把行李箱收拾了出来,少量的衣物,尽是一些占地方的小玩意儿们,在纽约住的房子里摆着的小幅装饰画,手作盘子,唱片。
最贵的是两块百达翡丽的对表,纽约钟表大展的时候许印月亲自飞来订的,等了半年夏怡才去取到,夏季霖的订婚礼物之一,夏怡觉得确实很漂亮,漂亮到别人看一眼东西就能告诉他这值很多钱。
许印月难得一次怕夏怡会觉得偏心,说,宝贝,你结婚的时候,妈妈会给你买个更贵的。
事实上夏怡连试戴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可能在印象中更贵的东西往往需要更多的代价,她不确定自己能像姐姐一样狠心。
箱子里然后就是几个手工制的彩色珠宝手镯和项链,纽约这种小众手作设计师牌子还挺多的,价格也不是很贵,至少她能凭自己负担得起,只是找到心仪的也需要淘一淘,夏怡总觉得这种靠缘分碰到的东西更有魅力一点。
夏怡送了两只给曾姨,其中一只给曾姨女儿,小姑娘马上a大研究生毕业了,听说在春山什么科技公司里实习,曾姨也叫不上来,但语气尽是满满自豪感,夏怡出国前还见过小姑娘几次,想着等自己空点也约出来见见。
这次不打算再回美国工作了,虽然她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另外的两只夏怡放在了许印月和夏季霖房间的梳妆台上,但就是意思意思,夏怡猜她们也不会带,之前也送过,许印月说的是谢谢宝贝女儿,但说妈妈有需要会自己买的,夏季霖更直接,说谢谢,但她对不是纯金和纯银的东西都过敏,所以夏怡这次还特别给她换个材质纯银的。
夏怡又在网上下单了个新手机,又给各种国内常用的app绑定银行卡,要用到身份证时才想起存放在卡包里,现在卡包找不到了,回忆起来自己随手放在机场咖啡店的台面上了,又找机场电话,忙前忙后问到了,那边回复说,给当时要帮她付款的男士了,以为她们认识。
整个下午夏怡都有些坐立难安,现在正趴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穿着睡衣玩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人聊天,她从一路向外的轨迹里回到原地,还站在这里等她的人又有几个呢?她在自己出生,生长的城市里,反倒没什么朋友了。
目前这个阶段只能搔扰唐致逸。
夏怡:好无聊,你在干嘛。
现在是波士顿凌晨四点左右,夏怡其实没想着唐致逸这么早能回消息,正常人这个时间点都在休息中,碰碰运气,但那边很快就发了消息过来。
唐致逸:我不无聊。
夏怡:你为什么不无聊,你是没睡还是刚起?
唐致逸:因为我有人陪。
夏怡觉得唐致逸是她见过脱身感情最洒脱的人,某种程度上和夏季霖很像,所以她第一面就对唐致逸有种天然的信任。
她只享受亲密关系中愉悦的部分,一旦痛苦的部分初现端倪,就会,且能,迅速脱身。
所以几乎不会有一段超过半年的感情,并且劝夏怡改变一下她那套死的恋爱理论,道德感不要太高,别盯着一个人不放,吊死在一棵树上,不行就换。
夏怡:你没睡,那你陪我聊聊天吧。
唐致逸:宝贝,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我要睡觉了,你要真的孤独寂寞冷,我建议你要么去溜你前男友玩,溜到找到下个愿意给你溜着玩的人,要么就给我滚去上班,这样你就不会再觉得生活无聊了,好吗?
夏怡愣住了,前男友还能溜着玩吗?在她浅薄的两性关系认知里,分了就分了,就该老死不相往来,她对着靳凌说什么做朋友已经是自己的道德极限了,这都是用来气他的。
夏怡犹豫了一下,又问:那要怎么溜着玩?
唐致逸:?
夏怡:?
唐致逸:你不生气了?
夏怡:生气啊,还没道歉呢。
唐致逸:你确定别人这次又能道歉?
夏怡迟疑了片刻:不确定。
但每次都是他道歉。
唐致逸:我可以说,但要钱,美元,我们有汇率的。
夏怡:你要多少钱
唐致逸:第一次先不收你钱,下次再收。
夏怡:好。
唐致逸:但是我教你是有条件的。
夏怡:什么条件?
唐致逸:在男人没有认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不准先给我心软了。
夏怡这头坐起来了,小鸡啄米般点头:不会的。
唐致逸:那你能接受这个溜的最大尺度是什么?是只打个嘴炮搞搞暧昧,还是能上床打个炮。
夏怡虚心请教:那你觉得呢?
唐致逸:?
夏怡:?
唐致逸:我觉得?我怎么知道你爽不爽?
夏怡在性爱这件事情,虽然对象就一个,比较是不太好比较,但也算是个被靳凌用糖喂大的孩子,从只知道被动承受和迁就的女孩变成知道索取从他身上索取的女人,何况她已经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
夏怡:那就都可以
唐致逸:ok
唐致逸:先等着他主动找你,不谈感情,先吊着,让他猜不明白你要干嘛,然后给点甜头,亲个嘴,拉个手都可以,晾个两三天再说。
夏怡看完还是整个懵的状态,这什么教学?这跟以前做数学题,只有个答案,过程写略,有什么区别?
夏怡:万一他不主动找我呢?
唐致逸:?他不主动找你,你还遛个屁,你那叫倒贴,叫该换下一个了。
夏怡:那这就完了?这么简单吗?
唐致逸:?这很简单吗?自己好好琢磨一下,随机应变。
夏怡:好。
唐致逸:傻了吧唧的,提醒你啊,别第一次就给人睡了,不然就没教学了,记得戴套这个事情不会还要我教你吧?我突然后悔教你了,真的,睡觉!
夏怡其实还想问,这会不会把自己玩崩了啊?
最后只回了一个:好吧,晚安。
夏怡咬着下嘴唇,又看了一眼微信好友申请,还是什么都没有,把手机扔到了地毯上,跑上了床,盖上被子,又踢开被子,最后把脸压进枕头里,闷闷地传出一些自言自语:“真讨厌!”
夏怡又睡着了,似乎还没能把时差完全调整过来,但又睡得不是很踏实,小腹里像是有一根铅锤扯着,偏高的身体温度把脸也温煮得红润。
途中又被手机消息震醒,来自妈妈:宝贝,晚上家里有个小的聚会,姐姐的未婚夫和他家人会来,穿正式点好吗?
夏怡这才起身光着脚去夏季霖套间里的衣帽间找衣服,房间打理得很干净,但没有最近居住的痕迹,鸠占鹊巢,夏怡挑了件吊牌都还在的浅粉色连体伞裙,又找了件新的针织毛衣系在脖子上当了个披肩。
正在挑耳饰,就听见家里养的那只杜宾又在狂叫,听得夏怡心惊肉跳,加快了带耳环的动作。
晚上七点左右,两辆幻影驶进了庭院的门,喷泉亮着灯,能看见其中一辆下来了三个人,其中的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俊朗的脸严厉地绷着,冷声呵斥杜宾:no,sit。
狗吠立刻停止了,被绳套住的杜宾,坐着开始讨好地摇尾巴。
许印月扫了一眼狗,僵硬着的脸强行露出微笑,去挽另一辆车下来的同样富态穿着皮草的大衣的女人。
夏季霖和一个男人并肩跟在后面,肩与肩之间隔了半个身的距离,突然腰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