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连脑子最不好使的手下都知道他爱我入骨
近就听到一道风情万种的女人声音笑着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的包厢一向都是提前许久就订出去了,别说这几日的,就是三月后公子想订那也要尽早了。”
沈云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沈钰双手抱胸,鼻孔朝天的哼一声:“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那位美女掌柜低低笑了两声,语气里倒是没有恶意:“半个时辰前武陵侯家的小公子也这么问过我,但你看,我给他插队了么。”
他拿了本名册上来,手指在某处点了点,上面写着正是武陵侯那位小儿子的名字,后面的时间是三个月后。
沈钰不说话了,拼爹是没指望了,他往后一退:“你自己搞定吧。”
沈云默然片刻,清了清嗓子准备上前,还没开口就看到那美女掌柜目光往某处看了看,而后突地顿住,再转向他时笑的莫名灿烂,“瞧我这记性,刚刚还有人来退了个雅间,只是没来得及上册所以我给忘了,公子千万莫怪。”
沈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冲人摇头:“不碍事,只是不知这退出来的雅间是在什么时候?”
掌柜却反问他:“公子想要什么时候的?”
沈云顿了顿,才有些忧愁的道:“还是要看被空出来的是哪天,当然若是七日后午时的最好,只可惜我们来的晚了”
“哎呦,不可惜不可惜。”美女掌柜掩嘴笑道:“您说巧不巧,这退了的正好是七日后午时那间,公子若是要我这就给您订上。”
“那太好了。”沈云笑着冲人说完,又猛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怔,而后脸上庆幸感激的笑变成了歉意和懊恼:“不好意思啊掌柜的,我想起来七日后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应该是五日后的才对,这这也不巧了,我还是不要了,实在抱歉。”
旁边的沈钰一听,眼睛一瞪就要说什么,沈云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换来一个白眼,但他还是闭上了嘴。
美女掌柜表情一愣,很快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里多少有些尴尬:“我这眼神也不好了,这退的就是五日后的,你说说,这事也太巧了,哈哈。”
“真的么?那实在是太巧了,劳烦掌柜的替我订上了。”沈云冲人虚虚行了个礼,带着沈钰转身离开。
一上车沈钰就道:“你七日后要去干什么?”
沈云故作别扭:“还能做什么,阿弟尽问些难为情的话。”
沈钰被他那一脸恶心的模样一个激灵,嫌弃极了:“你别想着去找襄王殿下,十日后就成婚了,成婚前你们两可不能见面。”
“是么?”沈云幽幽叹了口气:“那好可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会很想念襄王殿下的。”
沈钰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冲外面喊:“走快点!”
沈云掩着嘴笑了两声,眸底却划过一丝精光。
这雅间来的蹊跷,他心有疑惑才刻意试探了下,估计要是他再改口说要三日后的,那老板娘也能硬着头皮说句巧,总之这雅间退的时间全看他想要的是哪天的。
太后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替他费心,看来那车底窥听之人就是襄王身边的,毕竟他要拼爹插队的话,雅香阁还真不敢不给,只是他没想到襄王居然会帮他,看来他也没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
沈云对自己要坚持一年的夫妻生活少了些忐忑,脾气差不代表人差,目前看来这襄王还是挺好的,只要他不是人渣,他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这最后的时光里过的开心快乐。
从雅香阁到沈府有半个时辰的路,冬日太阳落的早,到家时天边只剩一点残阳,大门口站着孙氏的贴身丫鬟小翠,正冻的瑟瑟发抖,估摸着是等了好一会了。
沈钰连忙上前:“小翠?你在这做什么?娘有什么事找我么?”
沈云瞥了一眼,默默缩着肩膀往旁边走,准备回自己的小院。
却没想到小翠冲沈钰行了个礼后急急喊住他:“大少爷,夫人让我来找您。”
沈云没能躲掉,只好露出一个假笑:“这就来。”
一路到了孙氏所在的兰苑,小翠将他领进屋后就退了下去,还顺势把门带上,屋子里燃着烛火,不甚明亮,孙氏背对着他,看不到神色,但估计不会好到哪去。
沈云早就在路上想了好几种方案,比如孙氏若怒气冲冲让他跪,他就假装腿软直接坐地上,要是骂他不要脸,他就哭着用英语骂回去,要是打他,他就躲,躲的时候再假装不小心甩她几巴掌。
总之,他可不会像原主似的忍气吞声让自己吃亏。
“今日午时未过,太后的赐婚懿旨便送到了府上,我听人说是你在殿前求来的。”孙氏转身看向他,目光深沉,眉头紧蹙:“你可知嫁给襄王殿下意味着什么?”
沈云猜了好几种他会有的反应,生气发怒或者撕破脸,但听着对方的语气,不仅不是生气,反而还带了忧心?
应该是听错了,孙氏从前看都懒得看他,怎么可能会忧心于他。
“母亲的意思我明白,我若嫁给襄王殿下那与孙家自然无法再议亲,此事劳您费心了。”沈云细声细气的说着话,还冲人行了个礼,说的话却呛人:“毕竟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实在是比嫁给一个纨绔要强的多。”
孙氏的眉头蹙的更紧:“我知晓你不喜勇儿,但他除了爱玩闹些也无甚缺点,家境比之襄王府也不差多少,能嫁过去日子绝对比你在襄王府要好过,你怎的就你哭什么?”
沈云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口中发出细细的哽咽声:“母亲说的让我好感动,是我从前误会您了,我还当你这十几年来是厌恶我才视我为空气对我不管不问,原来母亲心里竟这般看中我,费尽心思替我找了门‘好’夫家,我却这般不知感恩,还哭着闹着要爹爹别将我嫁过去,难怪爹爹罚我跪祠堂都不肯点头,是我不识好歹了,实在愧对母亲。”
他这话用哭着的语调说出来,一时让人分不清他是真这么以为还是在夹枪带棒的讽刺,但不管哪种都是在怨。
孙氏原本打算再同他说些话,这会也说不下去了,只叹道:“你既已替自己求了这门婚,那从前种种也不必再说,嫁妆我会替你备好,你走吧。”
“是。”
沈云转身就走,脚步都没带停顿的,小翠见他出来后连忙进了屋,她刚刚一直守在门外,自然也听到了他对孙氏说的那番话,心里又急又气。
“大少爷也太过分了,从前明明是他见到您就整宿整宿的哭着思念前夫人,为此您才这么多年都避着他,是,夫人您感情上是没给他什么,但哪个月银子少给了,各类物什也从没断过缺过,都是同二少爷一样的份额,怎么就亏待他了!如今要当王妃了,还冲你阴阳怪气起来了”
“慎言。”孙氏默然片刻,悠悠叹了一声:“我也确实不曾待他多好,他怨我也是应当的,只是这嫁给襄王殿下到底是你去,从我的私库里挑箱上好的珠宝给他添妆,就当全了这份母子缘,我也问心无愧了。”
小翠不甘不愿的道了声:“是。”
沈云这边却没心思去想孙氏如何,他一进院子就迫不及待喊:“侍书侍画!多拿些蜡烛去书房,还有笔墨纸砚也准备好,炭盆也燃起来。”
他在卧房里翻翻找找,拿了一支笔钻进了书房,侍书侍画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了,蜡烛烧了二十根,侍书在燃着炭盆,秋月在桌子边磨墨,沈云摆好纸张,冲二人道:“弄好了你们就先下去吧,晚膳我就不出去了,直接端到书房给我。”
侍书侍画对视一眼,格外恭敬的点头:“是。”
沈云兴奋的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