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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字母

 

克里卷曲的发丝摇摇晃晃,他向后走了几步,突然回身再次举起枪。

“那么时澈先生,别让我失望,这颗子弹我会一直为你留着。”

时澈不置可否,巡视了一圈周围,踏着慵懒的脚步离开了大厅。

“克里先生,我听说他可是对萧星淳那个丫头很忠心的,就这么相信他是不是……”

克里忽然b近的视线让他突然闭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在怀疑我?”

“不,不是,我只是……”

一根手指横在他唇上,冰冷从头顶瞬间掠过全身。

“你只是好心而已,我懂。不过,我想你多虑了,萧星淳不过是个nv人,你见过哪个男人真的会深情,只是局势之下的趋利避害罢了。”

“是,是……”

克里端起桌子的红酒杯,轻轻哼着音乐随着节奏摇晃身t。

肥胖的身影隔着一层纱帘落在时澈的眼里,他朝余光里闪烁的红灯动了动眼睛,一把拉上窗帘。

选举在即,各se条幅将视线占得满满当当,萧星淳坐在车里悠闲地喝着一杯果汁,与之相b,身侧的男人拘谨异常,他稍微一动,腰间抵着他的手枪便深一分,狠狠磕在他的骨头上。

“陈先生,我不动。”

陈敬之不回答,看着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示意他接听。

“喂,克里先生。”

“是的,我方便。”

寥寥几句交谈,放下电话的冯康平静外表崩裂,手心的汗水染得手机shill。

“他说,要我把大少爷带进休息室,之后的事就不需要我管了。”

萧星淳看他低眉顺目的样子,知道从他身上也套不出什么,便让陈敬之带他离开,至于之后如何,先把眼前的问题渡过再说。

陈敬之去而折返,车里只剩两个人,他小心翼翼地提起时澈。

“房间里没有炸弹,剩下的,就看时先生那边了。”

“嗯。”

萧星淳本心是不愿时澈涉险的,但现在叫他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她也不会蠢到去找克里要人,这样只会让时澈更加危险。

没有人知道昨晚她是如何数着秒数度过,直到天亮前的一刻,都一直反反复复查看手机,既希望有消息又不希望有不好的消息。

那种心脏被挖空的失重感让她仅仅是回忆起都心有余悸。

城市的另一端,时澈站在花洒下,仰着头经受水流冲刷。

一个小时前,克里将他叫到身边,饶有意味地送给他一把带着乌鸦图案的枪。

乌鸦有三足,这是萧家的标志。

然后又告诉他,这是他来到自己身边的第一个诚意。

万幸洗手间是没有监视器的。

他不习惯别人看他ch11u0的身t。

穿好衣服出来,发丝还在滴水。

他拿起枪,细细端详花纹,枪里并没有子弹。

什么诚意?

用这把枪杀了萧峋吗?

枪在手掌间灵活转了一圈。

这种手枪玩的功能大于实用x,对一个杀手来说简直是侮辱。

未几,时澈将它放回盒子里,再也没有看一眼。

下午,克里差人送来一把狙击枪,并且告诉他当天需要他去的狙击点。

入夜后,他驱车来到一间酒吧,点了杯酒,听了一晚上驻场歌手的嗓音,直到人全都离开。

他是最后一个离店的顾客。

服务生收起酒杯,看了一眼杯底,默不作声地端到后面。

“有一张内存卡。”

他把卡递给贺谕,里面只有一串字母。

“这是什么?”

萧屹没看懂那串字母,贺谕却了然地提起唇。

“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怕妈妈发现,就用没有规则的字母凑成句子。”

贺谕依照记忆将字母翻译成话:“狙击手。”

“休息室四面视野很好吗?他说有狙击手。”

萧屹回想他去搜查炸弹时那间房子的布局。

“有两面是玻璃,远处确实有不少高于它的房子。”

“那萧二少爷,你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把那些狙击点都找出来。”

萧屹看了那张纸一会儿,将这件事告诉了萧峋和萧星淳。

萧家人几乎一夜没睡,在各个地方都留了人手监视,保证狙击手出现的第一时间将人控制。

“这些人只是后手。”

萧星淳挨个抚0过那些标在地图上的红点。

“时澈才是那个最关键的。”

对于萧星淳的分析,其他人不是没想到,只是想到了不知怎么说出口。

现在他们无法和时澈直接交流,这种传递方式也不敢贸然使用,稍有不慎便会将他置于万劫不复的危险。

如何将他们已经把狙击点以及周围控制这件事告诉他——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

“我知道。”

萧星淳再开口,他们才发现她正在编一条红线。

灯光幽弱,她的侧脸被发丝的影子挡去一半,羽睫压住明亮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是什么神se,只觉得她的背影像沉静的仙子。

红绳于她和时澈有独特的意义,平安,希冀或愿望达成,她相信以他们的默契他能看懂。

“给我戴上?”

萧峋错愕地问着,却还是顺从地跟着妹妹的动作抬起手,等着她为自己戴上这条带着t温的红绳。

“你明天就戴着这个,他会知道的。”

其余人虽有疑惑,但想想两人的关系却也没有再说多余的。

明天就是选举日,关键x的一天,当秒针越过十二点,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

风扬起窗纱,翻涌的云层如同漫开的水墨,气温陡然降低,一场大雨将临。这里一贯如此,只有雨水来时才能脱开空气中那种独特的土腥。

不过片刻,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时钟一格一格游走,起初温柔的雨点逐渐狂躁,发怒一般,将花园里的植物打得七零八落。

书房的灯在最后一人离开后熄灭,sh润的窗帘滴了水渗进地毯,悄无声息。

第二天,碧空如洗,日光灼热而耀眼。

时澈跟着克里来到会场。

但他是不公开露面的那一个。

他凝神屏气地注视着瞄准镜里的世界,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清晰,像在观看一场哑剧。

萧峋出现在门口,被几个人簇拥着,他向周围挥手,腕间的鲜红在yan光下醒目yan丽,鲜yan如血。

时澈眼光微颤,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压着扳机的指头渗出汗水,摩擦出的铁锈味让他兴奋。他把视线转回休息室的位置,同时耳机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萧峋已经进去了。”

声音结束,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走进几个人影,有人拉上窗帘,在布料还未彻底坠落的间隙,他看到了西装领口的乌鸦图腾。

“时先生?”

“我知道了。”

对方得到回复后,急切地切断了通话,耳机里的杂音蓦地熄灭。

视野里的哑剧还在上演着,时澈捂住心口,那里的跳动热烈非常,仿佛有种要冲出x腔的力量。

休息室的窗子终于被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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