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天空特别蓝,云层低低地挂在天上,让人心旷神怡。瞬息万变的藏区天气在他们出发不到半小时后,突然变成大雪。
如此极端又极美的地方,只有西藏才拥有。
途经一个小村庄时,司君念突然大喊停车。
裴临风早就习惯了他的变化无常,让助理找个安全的路边停车。
桑杰加医生的话司君念听进去了,虽然他喊停车喊得急,但下车后他调整自己的呼吸,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裴临风跟着他看去,原来是他们有缘偶遇了班禅大师的车。
当地一些藏民正在路边排队等待班禅大师的摸顶赐福,而司君念乖乖站在队伍末端,安静又虔诚。
班禅大师的手轻轻摸了一下司君念的头顶,祝他万事如意,逢凶化吉,驱邪除病。
“扎西德勒。”司君念虔敬地看着班禅大师,说了一句藏语。
班禅大师朝他慈悲一笑,跟众人挥挥手,车辆很快离去。
目送班禅大师的车消失在尽头,司君念才回到车上。
助理看向裴临风,得到裴临风的示意后他启动车子继续朝普兰县开去。
“哥,把我送到普兰县后,你们就回去吧。”
裴临风闭眼靠在座椅上,“你不怕安女士杀了我。”
“以前她或许有这本事,现在哥,你只是在迁就她。”
司君念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远处连绵不断的山脉上覆盖着皑皑白雪。
“他为了我转专业,把爷爷气得高血压住院,被爸爸扇了两巴掌,最敬重的导师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这些年,每次想到这些,我就心脏疼。”
司君念有心脏病,他却不爱在外人面前喊心脏疼。所以,这个疼不是生理意义上的痛,而是痛彻心扉的疼。
“我想把他追回来。”
阿爸送的生日礼物
“我看他对你未必还有情。”裴临风睁开眼,转头看着他说。
司君念低头抠手指,沉默良久。
牧马人在天黑前顺利到达普兰县,裴临风找了个当地最好的酒店,开了三间房。
“我只能在这儿陪你三天,这三天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三天后,必须跟我一起走。”
司君念不情愿,他提溜着黑眼珠正想着找点什么借口,被裴临风一顿斥:“别动歪心思,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援藏医生在这儿待半个月,还剩一个星期呢,三天怎么够。”司君念撅着嘴嘟囔。
裴临风懒得跟他争辩,拿起房卡便走。陪司君念进藏的这几天,他每天都要处理很多公务,各种视频会议更是开不停。他说了这三天不管司君念,除了给司君念自由外,还有就是他真的没时间时时刻刻盯着他。
这家酒店条件比司君念当时在的小旅馆好得多,不但24小时供暖,还有24小时不间断的热水。普兰县经常停水,当地藏民有储藏水的习惯。曾经藏区停电也是常事,现在已经好很多。
酒店离普兰县卫生院有点远,司君念嘴甜,找了个本地村民的车。
司机会说点普通话,跟司君念聊了一路。
因为要见姜夏,司君念心情非常好,聊天时的语气是上扬的。
他一旦表现出活泼善谈的一面,可以赢得任何人的好感,没有人能抵抗这样的司君念。
到达卫生院后,司君念塞给司机200元,甜甜地跟司机道谢。
援藏义诊的医生非常忙,卫生院等待检查的藏民排的队伍有百十米。
司君念找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找到姜夏,他正在跟一个藏族小姑娘说话。
“医生,我阿爸怎么还没醒?”小姑娘忧心忡忡,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在医院陪着爸爸,手术已经两天,她爸爸还没完全清醒。
姜夏弯下腰拍拍她肩膀:“不用担心,有医生在,你阿爸没事。”
听到这话,小姑娘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司君念的目光没法从姜夏身上移开,姜医生穿上白大褂真帅啊,清冷禁欲的模样也勾人。
小姑娘刚走,姜夏被高主任叫住,“桑杰加医生刚刚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打我这儿来了,他说有个叫司君念的先天性心脏病病人在普兰县旅游,他擅作主张把你的号码给了他,让他心脏不舒服联系你。”
姜夏先是一愣,随即扫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他想要找寻的身影。
“好的,知道了。”
他的手机放在门诊室,回到座位打开手机,里面有几个未接电话,是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没有陌生电话。他又打开微信,也没有好友添加信息。
下意识做完这一切,姜夏忽地停住,这是魔怔了吗?到底在期待什么。
一直忙到天色黑黢黢,姜夏才完成一天的工作。
林医生一边扭动僵硬的脖子一边招呼姜夏一起去吃饭,援藏医生并没有特殊伙食,而是跟随卫生院食堂吃饭。食堂伙食一般,因此林医生才会经常吃泡面。
走到大厅,姜夏刚迈出两步又猛地停下。
“怎么不走?”林医生跟着他停下脚步。
大厅候诊椅上穿着暖白色长款羽绒服的司君念正在跟那位藏族小姑娘聊天。
“卓玛,藏族人都会骑马吗?”
“大部分藏民都会哦,不过他们没有我的阿爸厉害,他曾经是我们赛马节的冠军。”卓玛说起自己的父亲一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