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我想想,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解决钱的问题,又能给老百姓增添一份收入呢?”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就此陷入了沉思,还不时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起来为难极了。
“公子,时辰不早了,要不还是先别想了,我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菜肴和会稽独有的女儿红,不如小酌几杯,松快松快吧。”
韩琦心疼他,差点就把实话秃噜出来了,但想着到底长痛不如短痛,就忍住了,还开口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
“等等!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独孤珩听到是听到了,但他的反应很不对劲,似乎有什么点子飞快的从脑海里划过去了,他必须再听一遍才能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念头,于是竟是指着他要求道。
“啊?”这次轮到韩琦懵了。
“我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独孤珩耐着性子再次要求道。
“我说,我准备了你爱吃的菜肴?”韩琦迟疑的又说了一遍。
“不是这句!”独孤珩摇了摇头。
“那是,小酌几杯,松快松快?”韩琦继续回答。
“也不是这个!前面那句!”独孤珩快速提醒。
“我说,我准备了你爱吃的菜肴和会稽的独有的女儿红,不如小酌……”韩琦不确定的重复着。
“对了!就是这个!会稽独有的女儿红!菜可能吃不习惯,但酒不一样啊,尤其是好酒,没人不爱好酒,尤其是那些名士们,我有法子弄钱了!”
独孤珩打了个响指,乐的什么似的,抱着韩琦又蹦又跳,仿佛完全就是个孩子,而韩琦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了。
韩琦立刻就想阻止,可看着他脸上那真挚的笑容,一时之间竟是舍不得让他难过,就这样,他再度屈服了。
而结果就是,他接了独孤珩的任务,派人把几瓶会稽独有的女儿红连同书信一起寄到建康,交到王导和王敦手中。
怀疑骤生
建康城中的乌衣巷,琅琊王氏的府邸中,王导邀了哥哥王敦正与厅堂小酌,品的自然是独孤珩派人从会稽送来的女儿红。
而随同而来的那封书信,王导也正在看着,并在席间与兄长说起。
“这个珩儿啊,出去还没几个月,想做的事倒是多的不得了,又要建书院,又要铸桥修路,现下竟然还想打开这会稽的酒在建康的销路,还想让我们给他宣传,这样也好方便他卖酒。”
“好家伙,这一溜下来,可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晕头转向了都,”王导手里拿着那封书信抖了抖,看向王敦笑道。
“珩儿这是孩子心性嘛,想一出是一出的,没事,只要他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左右我们支持他就是了,”王敦却不以为意,又端起桌上羽觞喝了一口酒。
“不过说起来,他让人送来的这个会稽女儿红,味道倒是不错,口感圆润,带点微甜,可就是不够劲儿,喝着没什么意思。”王敦从一个武将的角度点评了一下,说的也算是很中肯了。
“本来也不是打算推广到军中的,你没听我刚才跟你讲吗?珩儿是希望我们举行宴会的时候,用这个酒招待客人,好给他宣传一下,让他卖的上价。”
“依我看,这种微甜的酒啊,配我们名人雅士的宴会倒是合适的很。”王导也从自己的角度点评道。
“可你们这名人雅士的,不是一向自诩清高无比吗?平日里喝的都是清澈如水的好酒,这女儿红味道是不错,可它这色如琥珀的卖相,恐怕许多人会不买账吧。”王敦指了指羽觞中的半盏酒,提出了质疑。
“只要我喝了,并说它是好酒,谁敢不买账?”而王导则是抬了抬下巴,给了他一个淡定无比的眼神。
“……”,王敦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珩儿指明要你去推广这种酒,看来这狐假虎威,上行下效的手段,这孩子是跟着你学会了。”他长吁短叹的摇着头,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遗憾。
“诶,兄长,此言差矣,这分明就是锦上添花的好事,什么狐假虎威,上行下效啊,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王导听他这大实话,心里不乐意了,嘴上立刻就怼他。
“有什么区别吗?”王敦就烦那一套弯弯绕,让他直说别废话。
“当然有区别了,如若珩儿只是想卖酒赚点钱,那自然是不好听的,毕竟,堂堂的世家公子操持什么商贾之事,也确实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过珩儿已经在信中言明,这卖酒得来的钱是要用于改善当地民生情况的,那么这个忙,我们当然要帮他一帮了。”
“而且珩儿还特地提醒要我们卡住这酒的价格和销量,不欲它在上层流传太多,这也是怕有人为了酿酒而大肆囤积粮食。”
“若是为了一些银钱便致使米面价格走高,百姓怨声载道,那可就是好心办坏事,得不偿失了,我们珩儿啊,心善着呢。”
王导说到这儿,眼里满是赞许,对自家孩儿的赤子之心显然非常满意。
“说了半天,这孩子不就是缺钱了吗?干嘛不直接朝家里要啊,我们又不是不给?”王敦直接忽略掉其他,一针见血指出了重点。
“珩儿大了嘛,要面子的,我们总也不好老把他当孩子看啊,”王导说了句好话,“不过兄长,除了这个之外,他还有没有额外跟你说点什么?”他话头一转,问起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