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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7

 

订了契约,让渡了一部分权利,保护学校是其中之一。

不知为何,我向来对这哨声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过去哨声出现时,为了不在人群中显得过于突出,我会模仿其他同学的行为。

我对学校并无忠诚可言。

接着,天空变得黑压压的,几乎所有学生和老师都来到了宿舍外。

“塞列欧斯,你受死吧。你刚刚放弃了格瓦诺利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校长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校长的恶魔形态是烈焰狮鹫,他在40年前因战功被赋予公爵荣誉,只是他最终没有选择去恶魔司做司长,而是选择了做格瓦诺利学院的校长。

这其实是很好理解的,恶魔司的司长名头虽响,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让所有恶魔满意。在冷战阴云下,他也只能四处掣肘。格瓦诺利学院的校长就不一样了。格瓦诺利学院是恶魔界最精英的学校之一,所有家长但凡有得选,都会考虑让孩子进入这所学校。这里网罗恶魔界的所有人才,他作为校长,自然可以在孩子们脑袋空空的时候,向

他们灌输自己的理念,最终成为自己的政治力量。和恶魔司司长相比,这是既有地位又有声誉的好差事。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我只是个普通学生——

不,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我真的是个普通学生吗?

既然晨星是我的“父亲”,我是晨星的容器。晨星,过去究竟做了什么?

或者说,我有什么特殊之处,突然之间让整个学校都开始敌对我?过去的孤立和冷漠,是否也有原因?

我想要问校长,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在校长的带领下,全校师生开始攻击我。

我只好化作恶魔形态,身量暴涨几百倍,左手鱼牙,右手蛇骨鞭,和他们对抗。

无数火焰、冰霜、洪水、锁链、毒刺、恶咒朝我袭来,我将鱼牙变大百倍,挥开了大部分。剩下的,就用蛇骨鞭抽碎。

“校长,我们需要聊一聊。我并不想对同学和老师下手。”我说,目前为止,我还算克制,只是伤了他们,并没有杀掉他们。

“塞列欧斯,我们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都放弃了。”“我做错了什么?校长?”我击碎了一条冰霜巨龙。

“你活着,就是最大的错误。老头子们以为你可以为我们所用,成为一件好的武器,这是痴心妄想。你已经杀了你的老师和同学,我无法再给你机会。”

这显然是误会,但很明显我无法说服这位校长。

“那么,校长,你就祈祷你们能杀掉我吧。”我说,不再克制。

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我不记得我打了多久,听了多少老师和同学的惨叫,只记得,最后我浑身是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他们的。伤口深可见骨,暴露在外,疼痛到麻木。

到最后,我已经记不得我杀掉了多少人。但同学和老师们还是一波又一波地朝我发起攻击。已经非常疲惫了。

我在周围方寸之地设置了封印,以蛇骨鞭坐镇,然后,左手握住鱼牙,刀刃深深插进地面,暂作休息。眼前有些模糊。

蛇骨鞭很强大,能撑一段时间。

不知流了多少血,头渐渐低下,但是我仍然靠着鱼牙站立着。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出现关岛的声音。“塞列欧斯,快醒醒,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关岛关心的脸近在咫尺。“战斗结束了?”我说,极端疲惫。

“已经结束很久了,大家……大家都……”关岛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看向周围,蛇骨鞭还护着我,到处都是老师和同学的尸体。“你不怕我吗?”我问。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关岛对我说:“你不可怕。”我努力朝她微笑,但太过疲惫,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我在一间干净的小木屋,木屋看起来就像兴登堡居住过的那间一样。

我躺在床上,吃力地坐了起来。关岛在旁边煮着汤,一见我醒来,立刻来到我身边。“你伤还没好,不能乱动!”

我看了看周围,觉得无比的熟悉,又觉得有些诡异。“我怎么在这里?”

“你受伤了,所有人都害怕你,找不到合适的医生,我只好让你住在我的秘密基地了。”我朝关岛点了点头,说:“谢谢。”

我看向手腕,蛇骨鞭不在,鱼牙也不在。

关岛立马说:“你的武器我都收起来了,你要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好。”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我觉得我遗漏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只好点点头:“真谢谢你了。”

“没事,汤好了,我喂你喝吧。”关岛去倒了一碗汤,汤是红色的,在碗中都还微微翻腾,我想问汤是这样的吗?但脑中立刻有个声音告诉我,这就是正常的汤,是常识,快喝。

关岛扶着我,用汤匙一口一口喂我喝完。

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我不清楚是什么,只是很困。

双眼慢慢合上,我听到关岛在说:“睡吧,你会做个好梦的。”

……

再醒来时,我出现在一亩良田里。

我眨了眨眼,确认了下手中拿的是什么——

鱼牙。而我的双脚踩在泥土里,我正用鱼牙收割粮食。

鱼牙是用来做这个的吗?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很快这丝疑惑就被抚平了。关岛还在等着我呢。

心中有个声音在说。

于是我加快了速度,将粮食都收割完,朝着小木屋走去。

关岛一看见我,就高兴地跑了过来,嘴里说着:“老公!你回来啦!”我皱起眉,本能觉得不对劲:“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老公,我们结婚都五年了,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五年前,为了救你,我可花了不少力气呢!”关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关岛说的是对的。我心中的怀疑全部消失了。

我微笑起来:“没错,我是你老公。老婆,你今天好吗?累不累,饿不饿,想不想吃点好吃的?”“老公你给我做饭吗?”

“当然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不管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去实现你的愿望。”我说,这些如此自然而言,仿佛是发自我的心底深处。

只要眼前的少女开心,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我是不是也曾对某个人说过类似的话?那个人,是谁?

“老公,你怎么皱眉啊,你一皱眉,就不好看啦!”关岛说。

我立刻舒展眉头,觉得刚才想到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然后用手摸了摸关岛的头:“好,以后面对你,我都不要皱眉。我不想你不开心。”

“嘻嘻,老公你对我真好。”“这是应当的。”

……

站在厨房里,我看着灶台,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

我的左手拎着一只肥胖臃肿的兔子,右手则是鱼牙,我应该、我应该做什么来着?

“老公,快点做饭啦,我好饿!”关岛的声音传来。

啊,我知道,我是要给关岛做饭,我是关岛的丈夫,作为丈夫我要让妻子开心。于是我将目光转向兔子,它赤红的眼睛,让我有种诡异的感觉。

是不是有个人的眼睛,也是这种颜色?

兔子发出婴儿般啼哭的声音,我稍稍一用力,它就窒息而死了。然后,我用鱼牙剥下了它的皮,将它放进了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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