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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反被私少爷C(上)

 

车上下来,衣着华丽,脖子上戴着昂贵的宝石项链,手里牵着一个圆嘟嘟的小男孩。

沈槐最初是没认出她的,他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她离家的时候沈槐还是个小孩。

平安更小,牙牙学语、路都走不稳的时候,对妈妈也没什么印象。

对这个家最后的记忆是酗酒家暴的父亲,以泪洗面的母亲,以及尖锐的争吵与砸了一地的碗筷。

沈槐不是这个家的亲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最开始的时候是被一个捡废品的老人捡到,老人养了他几年不幸得了重病,硬撑了一年还是死了,死前就将他托付给邻居家的年轻小夫妻,并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交给了他们。

沈槐刚到隔壁家的时候,那会他们还是比较好过的,再加上平安的出生,他非常认真地照顾弟弟,因而他们也是过了一段还算温馨的日子。

但是后来的事情犹如魔鬼一样的扑过来,下岗失业,做生意被骗,巨额网贷,赌博,酗酒……

无法反抗的权威,让整个屋子都处于黑色的压抑之下。

直到靳女士的离开,再到平安他爸因为突发脑梗去世,他和平安都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两个人一起跪在街头讨饭吃。

他本以为磨难也到此为止了,然而平安查出了重病,需要吃药,需要做手术,需要很多很多钱。

沈槐没有钱。

他找到靳女士的时候,对方只是矜贵地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新人生,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打破它?”

沈槐突然觉得自己渺小的好似一棵草,谁都可以从他身上踩过。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他们都是那个地方的受害者,他的确也没有立场来对靳女士崭新的人生指手画脚。

他只能死死掐住自己手心的软肉,让声音尽量沉稳。

“平安病了,很重的病,会死的那种,我暂时筹不到那么多的钱,您……是他的妈妈,可以救救他吗?”

靳女士将杯子放下,她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某个地方。

沈槐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便见开始被她抱在怀中的小男孩,现在正高兴地在滑梯上玩着,旁边守着一大堆人,像是星星碰着的月亮。

“我只有一个儿子。”她的眼神中带着慈爱。

沈槐对这种情感感到陌生,他觉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身体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胸腔也莫名的发闷。

“我在这个家里也过得不是那么容易,希望你理解。”她的声音像是最温和的春风,说出的话却冷如冰凛。

沈槐还能怎么说,他只能连连点头,“理解,我……理解的。”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沈槐的脸,说道:“你说的那笔钱,要我一下子给你拿出来还是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得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沈槐就这样答应了那个跟踪梁朔的任务。

如果是小时候,他或许还认为这是一个转变的契机,但他已经长大了,便知道那些都是明码标价的,幸运的是他身上还有可以让靳女士拿捏的东西。

只是靳女士不会承认平安,平安也找不到他的妈妈了。

沈槐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枚耳钉。

他屁股还痛着,比起痛更不容忽视的是异物感——他明明只被梁朔操了一次,却彻底记住了那种感觉。

刚才他想掰开那里检查一下,但实在不想动。

微光从半敞着的窗帘里透过来,成为屋子里的唯一一点光亮,他就像长在暗湿环境里的蘑菇,等着雨水从缝隙落到他的脸上。

啪。

沈槐重新捡起落在床上的耳钉。发呆的时间结束,他得检验自己拍摄的成果了。

他料想画面应该拍得很糟糕,毕竟他被梁朔操得高潮了好几次,浑身都在抽搐。

是不是得重新剪辑一下?

靳女士要是听见他那些叫床的声音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他会带坏平安?

不,她说了,她不在意平安。

沈槐等着视频播放的同时,无意识地咬着指甲。

他觉得自己是个善于发散思维的人,短时间内可以想到许多事情,他也想到了其实开始梁朔也喘得很厉害。

最开始的时候听不出什么异常,仿佛被这场性爱弄的不对劲的只有他一个,但在梁朔的一次射精后,他清晰地察觉到对方伏在他的肩上,时不时用牙尖去磨他的耳垂,然后再含进嘴里,喘息声就这样钻进了他的耳朵中,整个人像是被扔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里。

梁朔在他的穴里冲刺,鞭笞,然后爽了。

是我的穴让他爽的。

沈槐心里有着近乎刻板的认知。

梁朔或许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但那会他什么都掩饰不了。

沈槐还想到他有次打拳受了很重的伤,于是一个人躺在巷子里等死,却有人走过来告诉他让他先别死。

沈槐:“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那人:“死了就更没意思。”

沈槐:“那等我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全都告诉我弟后再去死。”

那人:“你告诉他后你就死不了了。”

沈槐:“怎么死不了?他还在上学,哪有时间每天都盯着我。”

那人:“你确定你要直接告诉他?”

沈槐:“那肯定不可能,你觉得是出远门的理由好,还是变成天上的星星的理由好?”

那人:“一次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旅行,以及童话故事一样的理由……问一下,你弟弟今年几岁?”

沈槐:“快高考了,他可以冲一冲市状元!”

那人:“所以我觉得你的理由都不行,换一个吧。”

沈槐:“好麻烦,我还是偷偷死掉算了。”

那人:“我帮你想一个,你狠下心把你弟赶出家门,不要他就行了。”

沈槐:“那我弟会恨我的。”

那人:“恨比爱长久。”

沈槐:“……”

他没再说话。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浑身上下都疼得不行,连说话与喘息都牵连着肺腑,迫不得已之时,只得慢慢往旁边转了个身,让呼吸尽力顺畅一些,但由此而来的是鼻尖更加难以忍受的酸涩。

寂静的空巷子里,他在地上躺了多久,那人就在他身边坐了多久。明明地上很脏,不远处就是垃圾堆,沈槐有时觉得自己如同杂草一样的人生,就应该待在这种地方。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良久,沈槐才哑着问。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过的痕迹,鼻音很重。他本想擦擦眼泪,但一抬手碰见脸上的东西,才突然想起这场打拳事因为老板的要求带了面具,所以手背下移,将嘴角的血渍一把抹去,侧过头看着来人。

“路过。”那人轻描淡写地说。

我信吗?

沈槐心里默默道。

就着月光,他能看清对方的样子,甚至在他转头的一瞬,和对方直接对上了视线,似乎从刚才起那人就一直在看着他。

刚才听声音就知道这人年纪不大,这会他混沌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了,才发现这人长得很好看。

“……我不想我弟恨我。”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应该等他考完之后再死。”

那人摇摇头,沈槐注意到他的手指也非常得修长漂亮。

“这和自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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