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人喜欢找茬儿式发情啊
事实证明谢酒花没想着骗柳向岸,这周六中午他确实不在,燕来替徒弟开指挥车做副指挥从旁教学,毕竟燕滔头回带进攻又是跟李灼然打,他又吸取了据点战让柳向岸钻空子的教训,少不得盯牢点儿。
不过燕滔对李灼然并无实感,只要不是林道里他当真没什么心理负担,燕来一边觉得这样挺好,一边又觉得他过会儿得遭重。
柳向岸在周六防守时一般也没什么特殊任务,长庚军会有大概四五十两个团进来,打架机灵且底细清楚的分给叶桐去组载具团,剩下的跟着柳向岸按主指挥命令行事。早些时候防守吃力,难免需要有拉扯和反打的要求,柳向岸会去落雁城内翻套苍云玄甲出来顶那些个恶人谷首领的招。
午间攻防一点正式开始,会有两刻钟时间做最后的准备,柳向岸那一觉睡到饭点,从车厢里探出手来拍了拍凌云渡。周遭零星来准备打进攻的云起军对此见惯不怪,甚至莫名有种自家主将赢了的快活。
“睡够了?牛筋面吃么?”凌云渡抓着他的手捏了又捏,里头闷闷地传来一句尝尝,柳向岸抱着碗嗦那口软滑筋道的小麦面,凌云渡则看着他轻声问道:“我要做什么?”
“今天他会点你们做他的小团,你正常打就行。”柳向岸尝过两口便把碗递了回去,“你吃吧,我去落雁城吃就行,抢你口粮算怎么事儿。”
其实柳向岸这人城府不浅,只是道德底线不高,又不爱动脑子,他更倾向于把一些线索、机遇和可以利用的点汇总给李灼然,然后不折不扣地执行好自己那一部分。这俩人的宗旨倒也一致,都能在借力打力、拿捏人心和尽量不留痕计划不露全方面做得极好。
所以在听到燕滔把云进分团时候,凌云渡脸上的讶异和燕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啊?我?”
“师父,我觉得就先前几次进攻来看,我们自己的联盟里被插了串子和演子,那倒不如跳出两个联盟之外挑分团。”燕滔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凌云渡在旁边燕来也不能质疑他部队的战斗力问题,于是燕滔趁机把柳向岸拟的下路部队全点了一遍。
那一整路加起来也就不过一百八,战斗力也不可同那两大联盟抗衡。在场好些属于锋芒联盟的合锋、青锋、西锋军将士面露质疑之色,以天枢为首的枢衡联盟本也有不小的意见,但燕来不吭声,那他们只能暂且压下心底的不忿。
凌云渡知道燕滔和柳向岸势必有某些交易,但他被嘱咐的只有正常打,那积极配合便是。
燕滔其实没有自己的打法思路,用的还是燕来的那一套,但李灼然就好似真的没有安排眼线一般,反应比平素迟了片刻,正好弥补了云起军等分团战斗力欠缺的问题。九分钟速战速决司空仲平,二十分钟拿下漓水河岸,燕滔让大部队和浩气交火打张桎辕,分团悄无声息地去了七星岩,浩气拖够时间放弃实在补不上的地儿,掉头去打肖药儿。
彼时七星岩按照分团的战斗力还需要至少半刻钟时间,张桎辕却即将退场,燕滔让大部队尽快支援七星岩,却不想有近二百的主力部队混着散人滞留在那儿晚了近三分钟才出发。浩气盟全员打完肖药儿掉头七星岩,守住了自己的驻地。
林道里没跟他俩沟通过计划,但主打的就是一个一视同仁都得嘲讽:“刚才我留守后场看的可一清二楚,锋芒联盟那仨也就罢了,怎么你们枢衡联盟也贪战阶不支援呢?”
“什么叫也就罢了,人合锋跟天枢亲亲密密是一家,哪能不支持新指挥,那五十七个等分的一定是你看错了!”柳向岸睁着眼睛说的全是瞎话,李灼然顺势接过话茬进行解读:“都说了亲亲密密一家人,五十七个锋芒的只是想陪伴八十九个枢衡的,你怎么能说人家贪战阶?”
有时候你俩这演技真让我怀疑咱仨是不是一伙儿的。林道里在心底里翻了个白眼。
前期的优势化为乌有,燕滔一时也有些发懵,只能下意识看着燕来等他的指示。俩联盟被抓了个正着难免心虚,但他们本就习惯了中午进攻赢不了多刷一点是一点,又被那仨浩气说得不服起来,扭头开始怪分团拆复活点速度不如浩气打肖药儿的效率。
凌云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分团其他主将先憋不住火气跟他们争执起来,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谢酒花不在此地,燕来为了避免有人添油加醋优先斥责了自己人,然后批评了各团长勒令严管贪分,算是把事儿平了。
后期的攻防只能说打得不功不过,一百八分团偷了个栖霞后,恶人谷全员抱团在游驹院子里跟浩气交火了两刻钟没成功,再要拉扯机会也不大,最后一比五草草收尾,但总体来说也是有打掉七星岩收月弄痕机会的局。柳向岸给中路下等马埋下的自信种子再度生根发芽,先是夸赞了燕滔果真是后生可畏,又请缨下次分团带上他们,凌云渡加在其中予以充分肯定,听得两大联盟颇为不痛快。
当晚攻防,谢酒花指挥进攻,浩气盟势如破竹,压制得锋芒联盟的分团完全不出效果,直接让恶人谷颗粒无收。这里面自然有老指挥一目了然的因素,但多得是看不明白的人。
次日中午,燕滔中午场防守三比三险胜浩气盟下路指挥唐跃生。次日傍晚,燕来防守五比一输给了李灼然。恶人谷升帐议事敲定据点战分兵,燕来点兵要打巴陵镇,燕滔提出他去守融天岭,凌云渡身为烈日岗督军满口赞成,原本的中路下等马也出言申请跟着燕滔,谢酒花和燕来对视一眼,只觉得从未如此意见一致过:
——柳向岸!
与此同时,他们眼中的罪魁祸首被武王城主桎梏于臂弯中,叫人掐着下颌把脑袋晃来又晃去:“让我牺牲名声给你新看上的小情人当垫脚石是吧?”
?不对啊这计划不是你教给我的吗?柳向岸对于李灼然这种找茬儿式发情哭笑不得:“那牺牲最大的不是生生吗?他可是实打实输给燕滔了。”
“意思是燕滔确实是你新看上的小情人?”林道里眼睛一斜,苍棘便帮凶般缠裹住柳向岸的脚踝,长庚主将低声抽了冷气,坦诚且直白地应道:“主要是贪图他这脑子足够好利用。”
这话大家都没法儿反对,李灼然出言拨乱反正鼓舞了士气又聊了下周二的分兵方向:“不出意外的话,恶人要认真打巴陵了。”
“提问。”柳向岸从他脖颈那儿伸了只手出来挥了挥,“会出什么意外?”
李灼然捏在他腰肢上的手猛地一掐:“比方说你去天枢让燕来爽爽他消气不想打了。”
柳向岸笃定且自信地摆了摆手:“那不可能,我巴不得他来巴陵,最好是两百精锐,最好是两个时辰。”
“我有两套思路,稳妥的那套能至少保巴陵以及不进我们的内线……”李灼然看了眼哥几个不屑的眼神,非常自觉地吞下了后半截,把最癫的那个思路端了出来,“燕来要进巴陵是一件好事。”
“这些时日柳向岸的行为本就是反常的,他在尽可能无痕地尝试激怒我,让我去巴陵……我觉得他有些太自信了。”燕来的眸光阴冷得刺骨,扫过自己的徒弟,又落到凌云渡的笑脸上,“他凭什么觉得我进巴陵是一件好事?”
凌云渡的笑意依然充斥着揶揄,尽管他并不会知道浩气盟统战的计划,就像他不会知道,此时的浩气盟统战一拍即合,各奔东西去准备周二的据点战。而李灼然一句话按住了刚才不老实现在散流霞要跑的柳向岸,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示意他坐回来。
柳向岸对他冷不丁冒出来那句“又想跑啊”颇为不耐受,一边有理有据地反驳一边老实巴交地坐了回去:“你吩咐的各自尽全力去准备,那我作为逐鹿坪督军不得回去传达一下会议精神?这怎么能叫跑呢?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