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比其他藩国来说,离国还算是安定富强,物产丰盛的。如果能裁撤关所,发展工商交通,自然可以吸引诸国的商行来交易。而起去除各道各县的关税,对地方门阀自家的商队也有好处,总比从他们口袋里掏钱要轻松多了。
如此多了一笔开支,还少了许多苛捐杂税,于公于民都有好处吧?”
“那你裁撤掉的那些个关所卫所的冗员,就要跳出来造反喽。”李凡把船舱修补好,拍拍手,“别好高骛远的了,这世上怀才不遇的人可太多了,我瞧你也有那么一丢丢的仙缘,这次算我坑了你一把,要不要介绍你修行?”
羊生却摇头道,“多谢真人垂青,其实小生早年也得过仙缘,只是还是贪恋红尘美色,受不得山里的清苦,自己跑回来读书了,多谢您好意了。”
其实山里也不清苦,也有好多美色和新奇的玩法,就是都比较危险,动不动就翻脸采补了你还拿来下酒就是了……
李凡耸耸肩,人家不愿意就算了,人各有志嘛,不过……
“你还得过仙缘呢?不过瞧你能恢复的这么快,根骨确实不错啊……莫非羊生你曾经拜入墨竹山吗?”
羊思黯一提这个就来劲了,“倒不是墨竹山,大概是偶遇的散修吧。那是一个仲春雨夜,我年纪尚小,贪玩被先生罚背书,从私塾回家晚了,突然大风骤雨的,就急着到半路村庄避雨。
刚躲到廊下,就风停雨歇,云开雾散,接着就见虚月当空,紫光大放,从光影中走下来四个人,衣冠怪异,见所未见。
一个长身高脚,整衣戴冠的唱,‘细纨罗缟如霜雪,寥亮高声为子发。’
一个黑衣短衫,粗矮丑陋的唱,‘嘉宾良会清夜时,辉煌灯烛我能持。’
一个蔽履黄冠,矮胖肥大的唱,‘清冷之泉俟朝汲,桑绠相牵常出入。’
一个衣帽皂黑,焦面体阔的唱,‘爨薪贮水常煎熬,充他口腹我为劳。’
呵呵,真人可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是‘物’字谜啊,”李凡心思一转就明白了,笑着看两个童子,“羊生分享仙缘,你们也来试着猜猜看。”
邓小玉和聂飞莲听得傻眼,一时竟不能解。
李凡心里暗叹,这两个悟性属实差了一点,毕竟见识尚浅,而且有一些关窍,他也是曾在瞽观里头看过类似的这才知的,便也不在意,向她们耐心解释道,
“这四个是洗衣杵,灯烛台,盛水桶,烙饼铛。想必是四位道友借着虚月当空,第一晚‘物’化成‘人’,你们以后遇到此类的,却万不可说破了,否则要害人家化形功亏一篑的。”
羊思黯听了连连点头,接着说道,“原来如此,真人你这么一说也解了我的疑惑了。
当时小生性子顽劣,还以为那四个同我猜字谜,便跳出来把他们真身点破了,谁知他四个人影刹时就没了,堂中正剩了故杵、烛台、水桶、破铛四物件。
小生当时还以为遇到了妖怪,正惊吓之际,突然又有个道长现身出来,收了那四件物,说我坏了他弟子的修行,但也是命数,看我有些悟性,问我要不要跟他去云台峰修道。
当时小生亦仰慕神仙逍遥,就跟他去了三年,谁知在山涧里,整日只做些砍柴烧水,洗衣做饭的苦工,每日里打座颂经,吐纳练气,好歹读书识字的正事也没落下,倒是叫小生收了心,用了几年功把课业给补上了。
那道长也看出我耐不住清修的寂寞,说我终究要匡扶社稷的,就给了这玉石护身,送我回家享人间富贵了。
等小生再一睁眼,才反觉那云台峰中三年苦读只是黄粱一梦。手中这灵玉却至今护着我性命周全,可见此事又非虚妄,究竟是梦非梦,心中一直疑惑不解呢。
但也是经此一遭际遇,我才开了窍,收了心,用功读书的呢。”
邓小玉和聂飞莲到底是年纪小,把这事当神鬼故事听,兴奋得不行。不由一时走神,遐想无比,猜那四样法宝有何种神通,幻想若是自己得了法宝和仙缘又会怎么样,能不能耐得住清修之苦,得道成仙。
李凡则是听出对方言外之意,摇头苦笑。
这羊生,是不大看得上墨竹山的散修传承呢。
也难怪,这家伙是正儿八经得过玄门正宗点化。那四个怪人,都能‘物’化人形了,至少也是元婴境界的法宝。这云台峰道士,至少也是化神境界的真君了。
墨竹山炼器的水平这么差,哪怕最擅炼器的七星峰,也不过是天枢老道那一群散修,弄出个不如品的破烂定海珠就稀罕得一堆人来借,可没法和这种高人相比的。
当然了,那道士可能也不是真的想收羊生为徒,就是气他坏了法宝弟子的机缘,故意整他,用了个幻术之类的法子,叫羊生在梦里做了三年的苦工。一来解气,一来大概也确实存了考查道心的意思。不过说实话,没当场要了这熊孩子的命,反而还把他管教好了,也称得上是有道真仙了。
不管是怎么样,这个羊思黯确实是身有仙缘,真仙庇护,自有天佑的,这次和他结个善缘,以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日,就治好了他,安稳送去巽国也就是了。
灰头佬
这被四头煞尸耽误了行程,今天晚上只能夜宿荒野,这周围渺无人烟,难免有山精鬼怪之类不干净的东西。一个书生两个童子又被吸了血沾染煞气,需要静养。李凡晚上也不拜月了,就坐在船头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