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墨竹山魔道!又是你们!定是你们害了我儿!”抟象一边巨吼着,居然用人言传音,声如闷雷。
李凡不由叹了口气,墨竹山这是得罪谁了,怎么老是人嫌鬼憎的。
“这畜牲左肋中过一剑!全力轰它破绽!”墨竹山的散修也无视狮子叫骂,一边驾驭铜铃指挥,一边甩手把铜钱剑甩出去,飞剑直朝大狮子左肋刺去!
雷部众将也趁机重整队形,把剩下九雕分成三组,一组高悬空中,如之前李凡所见的,三人把兵器交叠,汇聚道力,召唤神雷霹雳远程攻击。另外两组则左右夹击,猛扑而下,将刀剑直戳,试图以罡气功法猛击狮子左肋的皮肉。
狮子厉声大吼,一时被四道宝光罩住,行动不便,也使不出妖法来,但它皮肉却异样得结实,用铜皮铁骨形容都差了一筹。
那些雷将的枪风刀罡连它的皮毛都破不开,铜钱飞剑这样不如品的垃圾,虽然照着左肋一刺,却别说破体而入,居然叮叮当当得直接撞散了!
那些铜钱散落一地,不过又如同活物似得蹦蹦跳跳,重新叠起来结成剑形,这样折损的只是剑尖的一枚铜钱而已,倒是还挺实用的。
狮子大嚎,“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功夫也想伤到本……啊啊啊嗷嗷嗷!!”
李凡也是擦了把汗,虽然他特意让伐鬼绕了一圈偷袭,但这飞得还真是有够慢的,不过宝剑还是犀利的。一剑就把狮子阉了。
……呃,毕竟那里破绽更大,而且它在用心防备左肋嘛……
“卑鄙小人啊啊啊嗷嗷嗷!”
狮妖痛的跳脚,居然猛力一挣从宝光中脱身而出,疯狂得摆着狮头,吐出成吨的黑色妖火和黄绿色毒雾,把围攻它的雷将逼开,接着全力冲出重围,直扑到李凡先前布置的尸骸边,一口叼了它崽子的尸骸就跑。
这妖怪能活这么多年,长这么大也是个有脑子的。
周围这群苍蝇不破防的攻击只是吸引注意的障眼法,暗处还有个阴险万分,卑鄙无耻之徒,只一剑就能断了它的孽根,神兵恐怖如斯,那剜目斩首,开膛破腹,又有什么难的?
何况它压根连对方的影子都找不着,根本没得打!
当即抟象就果断认怂逃跑,硬是顶着神雷朝脑袋脊背上乱炸,就是拖着一地的血,头也不回得狂奔逃窜。
“穷寇勿追!”雷将挥槊指挥麾下重整,他们也是久经战阵的,这碰了两下就知道这妖怪厉害,他们几个收拾不了,得亏有剑仙在暗中相助,否则必然要惨遭折损的。
此时雷将看看,瞬间功夫就死了两个人,损了三只鹰,估计之前损的三将,大概就是撞着那妖怪殒命的,便冲墨竹山的也一抱拳,“之前误会,多有得罪,就此告辞。”
墨竹山的更是知道这妖怪的跟脚,不会追击,见雷将也罢手,此番有惊无险,轻松化解过关,更是松了口气,收了法宝道,“不知哪位前辈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不过四下无声,于是也知道那前辈不愿露面,两波人便也一队向北,一队往东,进水不犯河水得分道扬镳。
当然李凡不露面是因为他真的不在当场,他沿着血迹追狮子去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狮子把含了大料的崽子尸骸叼在嘴里,也没能跑得出百里,便中了蛊毒麻痹,僵瘫软脚,慢下步伐来。
这大妖怪还以为是自己受伤太重,失血过多,一时有些酥麻无力,便停下来想喘口气。
然后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三个脑袋就骨碌碌得从脖颈滚落下来。
抟象的三颗狮子头还略带疑惑得,看着自己伏地飙血的尸身,仿佛看到紫光一闪,便有一道手持墨剑的人影现出形来,正站在自己脊背上,接着眼前便漆黑一片,失去了视界。
‘李凡的心情上升了一点。’
“啧,三个脑袋只算一点么,好怀念杀劫时候的收益啊。”
李凡一声叹息,擦掉伐鬼剑上的血迹收入剑匣中孕养,随后晃一晃肩膀,把他另外六个弟兄们唤出来饱餐。
借鉴
阿莎抱膝坐在法阵里,手里拿着画了插翅恶虎的符旗,抬头望着天上的紫月出神。她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看着飞舟来来往往,有几个瞬间确实在怀疑,那道人是死了,还是随手把她丢掉了。
但看着雷泽上的晴空,看着当空闪耀的虚月,一青一紫,把大地晒成一种诡异的紫灰色,不知为什么,却反而叫阿莎的杂乱的心思平静下来。
她也不是修炼,也不是参悟,就是单纯得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脑子里空空的,至少不用去想阿嬷,阿爹,阿妈,就一个人静静得呆着,倒也挺好的。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怎么,你想家了啊?”李凡吃饱了肚子,带着帷帽回来,随手扯了法阵同蛮丫头搭话。
阿莎摇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想。”
李凡随口安慰她,“啧啧,看开点啦,这种世道,出世修行的,十之八九都是家破人亡开局,死中求活罢了,不用想太多,整天苦大仇深的没意思,开心一天是一天,多吃一顿是一顿就好啦。”
阿莎也没多解释,问道,“神仙你这么晚回来,莫非那头狮妖跑了么?”
李凡汗颜,“哦,其实我把那狮子吃了,结果也中了你的蛊毒,瘫在地上老半天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