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不舒服?”顺着灵脉探去,却毫无异样,祁寒之神色紧张,直直盯着谢星尘。
谢星尘被冻得,脑子都有些不好使,听到祁寒之清冷的声音中夹着关切,被他这阵仗吓到了。
他不由得有些结巴:“没……没没有,弟子就是随口一说……心疼这些灵植,可以卖好价钱。”
祁寒之:“……”
谢星尘摸了摸鼻尖。
论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可不能怪他。
谢星尘决定揭过这件尴尬的事情,他抓着祁寒之,飞快赶到后山尽头。
后山尽头藤蔓蔓生,伏在地面结成蛛网似的,盘根错节得不可分开。
谢星尘停下脚步,半跪在地,将木碑上的蔓生植物扒开,又清洁了一会木碑,这才站起身。
“师尊,这是弟子之前竖的碑位,弟子不能回家,只能用这种形式给我妈……我娘扫墓。”
木碑上刻着一个名字,刻法生疏,但极为用心,是花了心血的。
祁寒之看了一眼,“嗯,为师知道。”
谢星尘意外,“啊?师尊你知道?”
赌
“不然,木碑早就炸成粉末了,为师不会让人留这种东西在山上的。”
原来,祁寒之早就知道。
谢星尘心想。
正想着,祁寒之已经越过他,走上前去,“既然他跟了本尊,本尊不会让他受委屈,这一世会平安喜乐的。”
他这话出自真心,是说给谢星尘母亲听的。
“妈。”
谢星尘唤了一声。
那个温柔的女人,仿佛还陪在他身边,还能隐约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她说过她最喜欢玉兰花了。
可惜,玉仑宗没有这种花,他也没能在修真界找到,只能凭借记忆,用术法变出一枝。
玉兰花白璧无瑕,幽幽袅袅地绽放着,淡淡的香气萦绕其间。
他将那枝玉兰放在木碑前。
“妈,我喜欢上了男人,我觉得您会理解的。”
“我男朋友虽然人美心善路子野,但是妈你放心,他对我很好。”
“这辈子……大概没人比他更爱我了。”
祁寒之牵住了他的手,手指收紧交缠,“为师这一辈子都爱你。”
凡人的寿命只有百年,普通修者却有几百年,几百年间可以发生无数意外,或出轨或厌倦抛弃。
他却许下承诺,这辈子都只喜欢他一个。
谢星尘就像一个赌徒,倾家荡产把所有家当都押注上了,赌祁寒之的一片真心。
……
萧义和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祁寒之会出现在这,又为什么要来这?他不应该被围剿吗?
还有,他要是出现在这,那其他宗门干什么去了?
苦思冥想,越想越糟心。
眉头直皱成平整的一字。
莫小笙的话倒是提醒他了,不能莽撞,单凭实力,他之于祁寒之,就如蜉蝣之于大树。
“师弟,你死的好惨啊~”
莫小笙身着缟素,跪坐在他的墓碑前,一手洒着白色的纸钱,哭的泣不成声,令人心碎。
不知从哪吹来一阵春风,纸钱在空中飘飘扬扬,悠悠地落下。
莫小笙哭完了,站起身。
他扯下身上缟素衣着,忽然换上那副平日里风华无双的少主模样,笑容明媚:“师弟啊,本少主终于摆脱你了,嘻嘻,本少主去找下一个道侣喽~”
说罢,莫小笙不知飘到哪里浪,只剩那座石碑孤零零的。
萧义和:“……”
他为什么会产生这个想法?
但出于不安,猛的看向莫小笙。
后者却因闲着无聊,折了几根柳条把玩,似乎在编织小动物?
不过也是,莫小笙虽为少主,平日里却爱玩,学习了不少用柳条编织小动物的技巧。
就这么几下,眨眼间,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呆鸡就成了,展现在眼前。
“师弟,你快看,这只鸡像不像你。”
莫小笙把小呆鸡凑到萧义和面前。
“特别像你替本少主抄宗规的样子,特呆特认真!”
小呆鸡贴脸开大,怼着他的脸,萧义和有些嫌弃,别开脸去。
原来他在莫小笙心中形象,就是这么一只小丑鸡?
萧义和抽抽嘴角:“……”
他突然不想替莫小笙抄宗规了。
不是说认真抄宗规的男人最有魅力吗?看来琴琴师姐骗了他。
peace and love
此夜,风声呼啸。
“哐啷——”
茶碗又被狠狠砸在地面,七零八碎,滚烫茶水流淌一地,淌在衣摆。
宣玄宗掌门掀开沾水衣摆,悻悻看了一眼其他宗门掌门,从鼻腔中里发出一声冷嗤。
“既如此,本掌门看也不用谈了,愿意和那该死的龙族签是你们的事,和龙族签条约,本掌门是不会同意的。”
接着,一甩袖,无视屋内众人劝阻,出了屋。
风声吹得衣袍烈烈作响。
宣玄宗掌门祭出正华剑,瘦削苍老的手沿着剑身摩挲,手上横亘的青筋渐渐凸起。
影石连通,“怎么?老头,本君说的不错吧?合作的事考虑怎么样?”
影石另一端的男人,眉骨深邃妖冶,上下缭绕着涌动的魔气,似笑非笑地等着宣玄宗掌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