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真的?”柳溪宁听了,也是?打心眼里的高兴,两个人抱在一块儿?又是?蹦又是?跳,瞅着比沈青书这个本人还要高兴。
沈青书也不嫌她?们?吵,站在一旁护着二人,任由她?们?疯闹。嘴角带着温润的笑,看着高兴疯了似的乔月也是?满脸宠溺。
“沈兄真是?好福气啊,来看个榜也能美人在侧。”
尖酸的话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沈青书敛了笑,转头?看向来人,果然是?刚看完榜出来的赵天齐。
“赵兄这话何意?”沈青书不动?声色地?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沈兄官场得意情场也得意,有些羡慕罢了。”赵天齐微微勾唇,看向乔月的眼神有些阴冷。
虽说他跟乔月已经?一刀两断没什?么关系了,可现在看着乔月为别的男人欢呼雀跃,笑颜如花,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努力忽略掉这种不舒服,赵天齐看向了一旁的柳溪宁,“这位姑娘倒是?生?面孔好像没见过,沈兄不介绍一下?”
他好暇以整地?打量着柳溪宁,无论是?穿着还是?周身的气质,看着都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沈青书她?们?搅和在一起。
说完,赵天齐微微欠身,看起来颇为斯文败类,“在下赵天齐,不知姑娘芳”
“我认识你,”不等他说完话,在旁边盯了他好久的桃红突然冲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那天就是?你,踩脏了我家小姐的鞋子,还骂我们?眼瞎。”
赵天齐原先就觉得柳溪宁有些眼熟,现下听桃红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尤其是?在沈青书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当下觉得尴尬不已。
狡辩道?:“这怎么可能呢,姑娘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认错,就是?你,你化成灰我也认识。”桃红直接拽着他的袖子,生?怕他跑了,“小姐,你看,就是?他对吧!”
“桃红……”柳溪宁觉得她?这样甚是?无礼,低喝一声,“不可无礼,快放开赵公子。”
“小姐……”桃红不依,但终是?在柳溪宁不赞同的目光中,缓缓松开了手。
“侍女无状,冲撞了赵公子,实在抱歉。”柳溪宁浅笑着道?歉。
“无妨,这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也不怪她?。”
“……”柳溪宁无语了。
她?原本是?觉得这么多人,赵天齐到?底是?个读书人,这样不好,就给了他个台阶,谁知道?他还真就脸大如斗的跟着下了。
她?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公子不见怪就好。”
她?说话的语气温和,但听在赵天齐耳朵里就很阴阳怪气。本来还想再刺沈青书两句,这下被桃红一指责,他实在是?不好再待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就自个儿?离开了。
“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柳溪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又想起那天马车上张火说的话,“月月,我听说之前你还是?他的童养媳?”
乔月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微微愣了一下,承认道?:“是?啊,怎么了?”
居然是?真的?
柳溪宁有些惊讶,又瞧了一眼沈青书,“那你现在怎么又……?”
“眼瞎好了呗!”乔月无所?谓地?说:“你又不是?没看见,就他这性格和为人,谁能看得上。”
柳溪宁:“……”她?爹看得上。
不行,她?得找个机会让他爹看清这人的实质。敢做的事儿?不敢认,说话还那么难听。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最先前话里的讽刺,美人在侧,当她?们?是?什?么?
她?觉得,过两日的琼林会是?个好时机。
“月月,过两天我爹要举办琼林会,你也来好不好。”柳溪宁忽然想起这个事儿?来。
琼林会,是?由琼林宴延伸出来的宴会。一般是?在大型考试结束后,由当地?的富豪乡绅举办的,参会的人主要是?榜上有名的学子,旨在慰劳学子的同事促进当地?的文化交流。
往年清水县的琼林会都是?由萧家主办,只是?今年萧家嫡子也在其列,再举办宴会就难免有炫耀之嫌,刚好他爹闲着,那些乡绅们?来问的时候,他就承接下了。
如今榜已经?出来了,估计明?日,请柬就会送到?各个考中的学子手里。
“这不好吧,我一个女孩子!”乔月有些迟疑。这琼林会她?倒是?略有耳闻,只是?参会的都是?考中的男子,她?去算怎么回?事儿?。
“我没去过嘛就想去看看。我在这儿?又没有其他朋友,你不陪我,我一个人多无聊。再说了谁说只有你一个女孩子,我爹说了,那些乡绅家的公子小姐都会去的。”
“还有女子参与吗?”乔月都惊了,这有男有女,不就是?个妥妥的相亲会吗?
“当然了,不然你觉得那些乡绅凭什?么拿银子出来搞这事儿?。”她?挽上乔月的胳膊,“去嘛去嘛,刚好我爹也想见见你。”
她?都这么热情了,乔月也不好再拒绝,稍稍思索了下,应下了,“那行吧,我陪你一块去!”
“那我当你是?答应了,我现在回?家让我爹去准备请柬,到?时候和你相公的一道?儿?给送去。”
“行,你想怎么都行。”
“那我先回?家去准备了,到?时候琼林会见哦!”说完,她?朝乔月挥挥手,便一溜烟儿?的走了。
看她?像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乔月也颇为无奈地?摇摇头?,随即抬头?朝沈青书说:“走吧大功臣,咱们?也该回?家了。”
“嗯。”沈青书也心情好,显然是?没在意赵天齐那个插曲。
沈母得知沈青书得了个榜首,高兴地?喜极而泣,拉着沈青书和乔月,是?又是?哭又是?笑。
“青书啊,你完了带着乔月去你爹坟上,给他说一声,他呀就盼着有今天,你去说说,让他高兴高兴。”
虽说只是?个秀才,但是?只有过了这个坎,才能有参加正?考的希望,有做官的可能。
“对,我得,我得去通知村长一声,明?天让村里人来我家吃饭,这些年也多亏了他们?的帮衬,不然我孤儿?寡母的……”说到?这儿?,沈母就又抹起了眼泪,明?显是?想到?了之前那些心酸的往事。
“好了娘,那些事儿?都过去了,您就别再想了,爹在泉下有知,他也肯定会高兴的。”沈青书劝说。
“哎,你说的对,我就是?高兴。”沈母抽泣了两声,抹了抹眼泪,“不能再这样了,我得去找村长,说说请客这事儿?,还得去找找你水婶儿?,那天人多,她?得来帮个忙。”
中秀才请客,这算是?当地?默认的一种传统。而且这种情况下,大家也都乐意来,一方面是?沾沾喜气,希望自家的娃娃也能和人家一样,以后榜上有名,另一方面,中了秀才,那就意味着会免除赋税和徭役。
村里人来套个近乎,把自己的天地?压在秀才名下,每年象征性的给秀才交几个钱,比交赋税划算的多了。
三个人商议了一下,下午,乔月和沈青书先去给沈父上坟,沈母在家,叫来了水婶儿?他们?,商量着明?日的菜色,准备着去县城买东西。
一家子欢欢喜喜,跟过年了似的。
但这种事儿?,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沈家这边乐呵,赵家那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赵天齐榜上有名考中秀才,赵母自然是?高兴的,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