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星使者
你审问情报。你不要不知好歹,七宝圣塔现在何处?你在武当山上住了十年,总该打听出来了罢?”
那曲次仁附和道:“只要你能交代有利情报,助少主找到七宝圣塔,少主就饶恕你无礼散漫、知情不报之罪。”
魔珠怒道:“你们想找七宝圣塔?好,章碧津把七宝圣塔传给他爱徒王临风了,你们找到王临风,自然就能问出七宝圣塔的所在!”
他心想着,章碧津一走,王临风就是武当派内武功最强者,自己大可诱骗这两位七星使者去和王临风相斗:若是他俩除掉了王临风,王临风就再也不能追杀自己,心头大患即刻消除;若是王临风反杀了他俩,也好报复今日所受审讯之侮辱。
玉挽容将信将疑,说道:“章碧津怎会把七宝圣塔传给一个徒弟?”
魔珠说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徒弟!章碧津对王临风视若己出,当他是亲生儿子一般疼爱宠溺。有朝一日,章碧津要把整个武当派都交给王临风,七宝圣塔更是不在话下。”
玉挽容稍作沉吟,问道:“王临风武功如何?”
她这么问,就是准备去找王临风的麻烦了。
魔珠心头暗喜,说道:“王临风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样貌长得周正,实则武功差劲得很,你们二位一根小指头就能轻轻松松把他摁死。”
玉挽容说道:“王临风在武当山上么?我们总不能闯到山上去找他罢?”
魔珠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实在狡猾,什么主意都要老子替她想好,她现成享用就是了,心里烦躁异常,面上则不动声色,说道:“这个不必担心,只要在江湖上放话约王临风见面,他一天不现身,就切掉章碧津一根手指;他两天不现身,就切掉章碧津两根手指。王临风岂有不现身之理?”
玉挽容微微一笑,说道:“真不愧是圣教老前辈,你这主意好——”
忽然头顶传来几声脆响,三人一怔,抬头望去,只见数枚瓦片急速坠落在地,紧接着一道雪白身影从天而降!
那人身形轻盈,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当的一声拔出长剑,如霜胜雪,寒气逼人,正是武当派大弟子王临风!
原来,王临风知道师父落入魔教手中,只觉得前途黑暗,世间再也没有任何希望,又听魔珠出此毒计,意欲残害师父的肢体,一时间悲怒交加,杀心大起,立即纵身跳入庙中!
魔珠认出王临风来,又惊又怕,骂道:“又是你这臭道士!”拔出双刀,大叫着朝王临风砍来。
王临风斜身突进,飞霜剑直指魔珠面门。
他这时已动了杀心,剑走轻灵,招招毙命,狠辣无穷。魔珠的心口剑伤未愈,又曾经输在王临风剑下,心中存下了几分惧意,哪里能是王临风的对手?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过了数十招。
魔珠被王临风直逼到香案之前,再也无路可退,正待大呼求救,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寒光,接着当当两声清响,手中双刀竟然掉落在地。
魔珠愣了愣,心想我又没有松手,双刀怎会落地?低头看去,却吓得鬼哭狼嚎起来,原来他的双手已被齐腕斩断!
他那两只断手连着双刀直挺挺躺在地上,十指还兀自紧握着刀柄,肌肤已泛出恐怖的紫红颜色,伤口鲜血急速渗入黄土之中。
魔珠将光秃秃的双腕举在眼前,眼看着鲜血泉涌而出,痛得他惨叫连连,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王临风抬脚往魔珠膝盖上一踢,魔珠嚎叫着跪倒在地,王临风又举剑在他右腿内侧轻轻一划,裤子破裂开来,露出一大片裸露肌肤。
只见他膝盖处赫然生着一颗肉瘤,怦怦乱跳,好似活物!
魔珠胯下一凉,剧痛之中察觉自己暴露了命门,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放下断臂拼命遮挡,却哪里能遮挡得住?
王临风斜放长剑,手腕转动,轻轻巧巧那么一剜,就将那颗肉瘤整个儿割了下来!
那肉瘤落在地上弹了几弹,骨碌碌滚了几丈远,接着砰得一声炸裂开来,鲜血碎肉喷涌四溅,观音庙内登时弥漫着一片血色雾气。
魔珠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双眼翻白,神色可怖,身子向前轰然倒地,全部头发突然变白,残破肉体快速干瘪,生命从他体内急速流失,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枯瘦干尸,和魔音的尸首一起横陈在地。
王临风飞身入庙、拔剑斩手、剜珠杀人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众人只觉得上一秒王临风才从天而降,下一秒魔珠就死得透透的了。
那曲次仁和玉挽容都看呆了,只见血雾之中,王临风缓缓转过身来,容貌英俊,神态冰寒,雪白道袍浸透鲜血,飞霜剑上血珠滚落,犹似地狱修罗般不容逼视!
玉挽容见王临风身手如此高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直骂魔珠谎话连篇,还敢说王临风是绣花枕头一包草,险些就坏了圣教大业!
但玉挽容自负以二对一,未必不能拿下王临风,于是朝那曲次仁使了个眼色。
那曲次仁会意,缓缓往王临风身后绕去。
玉挽容则双手游动,腰身轻摆,摆出一个仕女拈花的曼妙姿势,柔声说道:“临风道长,你一直在屋顶上偷听人家说话么?这可不是名门正派的君子风度呀。你乖乖把七宝圣塔交出来,人家就原谅你了,咱们亲亲热热做好朋友,你说好不好?”
王临风一言不发,右手挽了个剑花,飞霜剑直朝玉挽容喉头刺去!
奇招制敌
玉挽容身子一软躲过飞霜剑,咯咯笑道:“你真的是临风道长吗?亏你还是出家人,竟对一个小女子下这等毒手,你也不怕羞啊。”
王临风不为所动,反手一招“仙人指路”,飞霜剑斜刺玉挽容眉心。
玉挽容感到一股刺骨凉意逼迫而来,当下不敢大意,双足错开,身子扭动,几乎是跪在王临风面前,才堪堪躲过这一剑。
飞霜剑从她鬓边擦过,剑气斩断一缕漆黑秀发。
玉挽容大怒,左足踩地,身子直立,急速后退数步,双臂发力抖动,臂弯里挽的那一条白色长纱倏地飘扬起来!
王临风从未见过纱布也能当作武器,心神一凛,连忙施展轻功向后飘去。
那白纱的两端好似两只大手,劈头盖脸朝王临风抓来。
王临风横起长剑,轻轻划过白纱,这白纱也不知是何材质,飞霜剑就好像刺进了一团云雾之中,划也划不破,刺也刺不穿。
那白纱胀大到极点,几乎飘满整座观音庙,王临风的视线为之遮蔽,看不见玉挽容在用什么妖术,于是伸长飞霜剑,试探着在层层白纱中搅动了几下。
玉挽容笑了几声,说道:“临风道长,你这把宝剑很锋利啊,送给我玩玩儿罢!”说着,身子旋转起来,双手摆动如柳,好似仙姬舞蹈。
那白纱也随之急速扭动,化作一道纯白的龙卷风,将飞霜剑紧紧裹住,用力向后拖拽!
王临风岂能容敌人夺走自己佩剑?当下扎了个马步,用力紧握飞霜剑,不肯退让分毫。
两人就好像拔河一般较上了劲。
玉挽容身子娇小,王临风肩宽腿长,若论起力气,玉挽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她这一手白纱功夫着实诡异,一分力气传到白纱之上,就能变作千钧之力打将出去。
王临风感到那白纱深处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不但把飞霜剑一寸寸吸入其中,甚至连他自己都被拖拽得往前挪动数寸。
这样蛮干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王临风咬紧牙关,一手握飞霜剑,另一只手从背后拔出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