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卢喻算是成功了,先不说他研究生上完好不好找工作,至少现在他就有一个月赚三万块钱的能力了。
是学校里的励志学长,长成这样的,说不定还是个班草校草,是小姑娘心目中的干净少年,总之不会是和他这种动不动就约架泡吧一个路子的。
圣浮是他和陈铭最近新发现的宝藏酒吧,酒吧大,人多,热闹,气氛跟夜店有的一拼,但是又没有夜店这么乱。
“钟昌恒那逼最近说要收拾你,你小心一点。”陈铭喝了一口酒,说道。
“他这么说了快有一年了。”季霄无所谓。
陈铭笑,“本质就是个孬货,身边不带点人都不敢靠过来。”
季霄没说话了,看着那边卡座的姑娘玩游戏,嘻嘻哈哈的声音贼大,特吵。
“对了你家那个活祖宗,怎么样了?”陈铭问。
季霄摇头,“他爱待着就待着吧,也还算行,不吵,安分。”
陈铭笑笑,“啧,你就是脾气好,要我准第二天就把人赶出去。”
季霄有些无语,脾气好估计也就陈铭说的出来。
他对熟人确实挺有耐心。
这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心情,他可以对一个人很有耐心,也可以转眼就对另一个不喜欢的人摆脸色看。
季霄喝一口酒,不说话。
又看了一眼那边鬼叫的姑娘,神经病,他想。
突然,陈铭猛捅他的手臂,“哎哎哎,快看快看。”
“嗯?”季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了。
“你看那个女键盘手,漂不漂亮?”陈铭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女键盘手漂亮是漂亮,但是季霄看到点比女键盘手更吸睛的东西。
他看到季霄也盯的目不转睛,于是更加得意了,“很漂亮是不是?”
“ilove it when you call senorita,i wish i uld pretend i didn&039;t need ya……”
黑色字母印花背心,半挂不挂的红黑方格衬衫,修长破洞牛仔裤,夸张厚重的眼影,但是看着一点不会觉得不舒服,也不娘,看着人的眼神,反而让人觉得,a到爆。
平日里俗气的黑框眼镜不翼而飞,那人的眼睛果然很亮,季霄分神地想。
陈铭的声音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哎这个主唱似乎长的还蛮帅的,唱的也还好听。”
是卢喻吗?看起来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怎么又这么不像?
天底下有那么像的两个人吗?
“霄儿?干啥呢?被迷住了啊?”陈铭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扫了扫。
“滚蛋,再霄一句儿把你嘴捣烂。”季霄凶神恶煞地说。
“啧啧啧,好歹铁子,叫句霄儿就喊打喊杀。”陈铭咋舌,“话说你干嘛呢?我虽然也觉得好看但是你也没必要看这么久了?”
季霄摇头,“我没看她。”
“那你看谁。”陈铭追问。
季霄没再回答,继续朝台上看去。
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不是卢喻。
卢喻狭长的眼睛配上厚重的眼影,添了好几分魅惑人心的力量。
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啊他想,一个清秀斯文,一个张扬惊艳。
正看的出神,卢喻的目光也刚好扫到这边,季霄一怔。
结果卢喻的目光很快就离开了,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和在其他顾客身上停留的时间相差无二。
权当他是个陌生人,眼睛没一丝波澜。
季霄微微疑惑,所以果然只是长的像而已吗?
“什么?爷爷奶奶?这么突然?没病吧大半夜来我们这吃饭?”旁边陈铭接电话接到一半突然把手机拉离自己耳朵半米远。
不用说,估计电话那边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过了许久,陈铭把电话拿回来,“没有,ktv,班里同学聚呢,行行行,知道了,马上回来。”
陈铭挂了电话扭头看向季霄。
“你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季霄说。
陈铭有一瞬间的惊讶,以往这种时候,他们之间但凡有一个人有事,都是一起走的,什么时候分开走过啊?
“哎不管了,那你再坐会,我急着回家,爷爷奶奶突然过来,说想看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一帮人什么毛病。”陈铭说完急匆匆就走了。
季霄目送陈铭离开,回头的时候又往台上瞄一眼。
嗯?人呢?
“凯哥,算了吧。”
台上换了个主唱上来,是个女孩子,唱的也挺好听,烟嗓。
只是,等了三首歌,也不见再换人了,所以那人今天的活已经算干完了是吧?走了?回家了?
去哪了?
季霄承认,他有点好奇,那人,到底是不是卢喻。
只是那群人走的太快,季霄连人一片衣角都没看到,也不知道去哪找人。
算了,他想。
季霄又喝了一口酒,起身正准备走。
眼角余光又不小心瞥到了点熟悉的东西。
东南方向卡座,坐着一排男的,数数有六七个,当然他熟的不是这几个男人,而是坐在其中的一个女生。
谭森森。
同班同学,曾经还同桌过一段时间,只是他不爱说话,她也不爱说话,两个人坐了两个星期愣是没熟起来,之后就换座位了。
彼时谭森森被他们围在中间,面前放着一堆倒好的啤酒。谭森森似乎要走,但是那些男人们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