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
班,没人有空回来做。”
肖怡宁的爷爷家在另一个方向,和裴希出了校门就不同路了。
裴希不想让朋友感到愧疚,立刻摆手说:“那也没事,又不一定会下雨,如果真的下了,夏天的雨肯定来得急去得快的。”
但肖怡宁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了点子:“那你就给张易发个消息让他来接你回去呗,你们俩就在一个小区,那多方便呀。”
裴希觉得不太行:“不太好吧,太麻烦别人了。”
“你俩什么关系啊,还怕麻烦?”肖怡宁却说。
“我俩真不是……”
“你别不是了,你看看,张易主动给你发消息了都!”
被肖怡宁这么一说,裴希才发现张易的qq消息悄然而至。
张易0709:天好像要下雨了
张易0709:你带伞了吗?
张易0709:你要没带的话,我们今天一起回去?
“噢哟!”肖怡宁盯着裴希的手机屏幕,终于摆脱了刚才那小小一点负罪感,心情格外开朗,“现在不用觉得麻烦了吧?”
其实裴希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她和张易连手都还没牵过,中间还有很多个她想象不到的阶段,一下全都被快进到同撑一把伞,裴希都想象不到自己到时候在伞下会有多蜷缩。
但眼下,这确实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下午第四节课,大雨如期而至,历史老师一看雨这么大,难得没有拖堂,直接准点放了学。
暑期补课的只有高三年级,人少,走得很快,裴希和肖怡宁刚在教学楼一楼挥手道别的功夫,整个教学楼就基本已经空了。
她给张易发了条消息,说这边已经放学了,等了会儿,张易没回,她估计人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就先把手机塞回了书包里,边等边看着外面密集的雨幕发呆。
雨声好大。
所有噪声都被隔绝在雨声之外。
好安静。
裴希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有点时间就喜欢像现在这样脑袋里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
这种无成本休闲让她从身到心都完全没有负担,可以肆意地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对外界的一切都暂时用钝感隔离起来。
等郁庭知下来的时候,一楼只剩下裴希一个人。
她发呆发得很认真,外面昏暗的天se混着一点路灯的光,透过sh漉漉的地面,在nv孩子小巧的面颊上晕开几点朦胧的se块。
“郁、郁庭知?”
直到他走过去,裴希才忽然回过神来,好像被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往旁边退了两步,也将那种镜面般的静谧打破了。
“已经六点多了……你怎么还在?”
自从上次仓库事件之后,裴希还没见过郁庭知,这甚至都不需要她刻意回避,因为两个人一文一理,本就没什么碰面机会。
只是虽然没见过,但郁庭知这个名字却从未在她生活中缺席,b如艺t部的声乐小h鹂在午休的时候特地跑到校门口堵郁庭知,结果在太yan底下等了半小时没碰到人;或者从来不吃油炸食品的舞蹈小天鹅为了不被他发现刻意制造偶遇,也不得不y着头皮吃了一份汉堡套餐。
就连肖怡宁也忍不住感叹,这大概就是风云人物,被追捧,被崇拜,就是蹲下来系个鞋带都能被这群百无聊赖的高中生津津有味地放嘴里咀嚼一周。
“没带伞?”
郁庭知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一双锐利的眼睛却已经洞穿了她的窘迫,“你家住哪。”
裴希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把黑se长柄伞,微微垂眸避开他的目光,“不用了。”
面对他人的好意,即便之前有些不愉快的回忆,裴希也没办法太强y,只能实话实说:“有人会来接我的。”
得到裴希的拒绝,郁庭知也没再勉强,只是缓慢地“嗯”了一声,然后便撑开伞走了出去,在校门口的拐角处失去了踪影。
被郁庭知这么一搅,裴希回过神来,才从外面暗沉的天se中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她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距离她刚才那条qq消息发出去,居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而张易则是连一条回复也没有。
裴希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但翻来翻去,她都没找到什么端倪,好在这个时候张易的回复终于过来,让她及时地松了口气。
张易0709:你能来我这找我吗?
张易0709:我在t育馆三楼,舞蹈教室~
看来是被老师留了。
张易文化一般,专业成绩还可以,但状态时好时坏,所以经常会被老师留下来,或是加训或是挨骂。
但总之有回复就好。
裴希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用手护着头,冲进了雨幕中。
等了快四十分钟,雨也不见一点小,打在裴希的手臂上,像一颗一颗有力的小子弹,有点疼,但不多。
裴希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会被弄sh,等到了张易那边,一定会很狼狈。
想着,裴希跑得更快,却在刚出校门的那一刻,忽然被一gu蛮力拽进了一片黑se的天空下。
“啊——”
下雨,惯x,相互作用的力。
裴希不可避免地扑进了那个人的怀里,鼻子撞在他的x口,木质香调顷刻间铺天盖地地将她席卷。
“这就是你说的,”
雨滴啪嗒啪嗒地落在伞面,闷声连接不断,窸窣紧密,完全不给人喘息的空间。
裴希抬眸,就看少年脸上表情极为淡薄,眉眼因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微微下垂,将那种陵劲淬砺所带来的的睥睨感强调得淋漓尽致。
“有人来接?”
裴希本来刚看郁庭知走得那么爽快,还觉得有点奇怪,当下被守株待兔似的抓了个正着,立刻明白过来他的计谋,整张脸从双颊红到了耳根。
“跟你有关系吗?”
明明是这个人说走又没走,为什么现在ga0得好像是她故意说谎了一样。
带着先入为主的窘迫情绪,裴希再去听郁庭知的话,总觉得尤为刻薄。
在身高差距面前,裴希努力地仰起脖子,让自己显得更严肃一些,好让郁庭知察觉到她的不爽,“无论是他来接我,还是我去接他,有什么区别吗?”
“没区别吗。”
郁庭知闻言,顿时露出了略带戏谑的神情,反问她:
“没带伞的不是你?”
裴希被郁庭知一句话噎住。
她自知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跟b自己小了好几岁的表弟吵架都没赢过,更何况是面前的这位诡辩之王。
“……跟你没关系吧。”
裴希只能小声地反驳完,低头看了眼自己,白se的校服上是在奔跑过程中留下的雨点,不多,洇得一团一团的,显得有点皱,像是被人用过的纸巾。
她顺着袖子看到手臂,反应过来郁庭知还抓着她的手,立刻往校门口周围看了一眼。
“哦。”
郁庭知当然知道她往周围看,是生怕和他扯上关系的意思,他偏就不松手,还要把伞递到她另一只手边。
“g嘛?”
裴希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余光却看头上的黑se的空间也朝她的方向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