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番外:时忘人(三)
百里永安和斋藤一正在思考,松方正义现在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就听到屋外传出烟花爆炸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他们发动政变的信号。”百里永安隔着窗户看天空,“江户城开始乱了。”
此时此刻,德川庆喜正在自己的住处,整理需要刊登在杂志上面的文章。
松方正义带着人直接砸门闯入,然后气势汹汹地问德川庆喜:“告诉我真的伊藤博文在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德川庆喜抬起头,面无惧色。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德川庆喜现在的长相,和十年前别无二致。
“你问我,我去问谁?”德川庆喜笑出声,“百里永安肯定知道,你去问她。”
“马鹿野郎,我要是能找到百里永安,还会过来问你?”
“坏了,我以前好歹是征夷大将军,怎么现在混得还不如马鹿?”德川庆喜继续与松方正义周旋,“松方先生,百里永安你找不到,你可以找当年参与的其他人……”
其实松方正义想杀了德川庆喜,但是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德川庆喜现在就算不问政事,曾经的名号也摆在那里,如果自己贸然动手,只有吃力不讨好。
“你们几个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走!”
眼看着松方正义大摇大摆离去,德川庆喜突然想到,百里永安已经失踪十年。
所以说,百里永安现在还活着吗?
参与政变的陆军放火焚烧警察局,但是百里永安和斋藤一没有被波及,因为斋藤一的身手像十年前那样敏捷,收拾几个小卡拉米根本不在话下。
百里永安捡起陆军的枪,然后收集子弹:“虽然我左手不能用刀,但是打枪可以。”
经过观察,百里永安发现那些参与政变的人,都在胳膊上拴着红白相间的布条,这为百里永安提供了便利,不至于让她滥杀无辜。
可是那又怎样,百里永安从穿越开始,直接或者间接杀掉的人不计其数,她可以说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恍惚间百里永安想到什么,她对斋藤一说:“快带我去江户的陆军驻地!”
没有参与政变的陆军士兵,此时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他们的武器没有被偷走,可以进行抵抗,却仍旧有一部分人没有防备,被曾经的同僚暗算。
就在双方打得你来我往时,他们听到令人意外的声音:“你们快看,向我们走过来的,是不是百里永安大人?”
一部分陆军是曾经的会津藩老兵,他们十年前见过百里永安,对美丽的百里永安印象深刻,所以大声确认:“是她!”
“百里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啊!”
“请向我们下达命令,百里大人!”
没想到他们还记得自己,百里永安感到兴奋,她顾不上膝盖有问题,直接说:“所有人听我命令,想办法控制江户城,捉拿政变的反贼,顽抗者格杀勿论!”
松方正义直接杀到坂本龙马的住处,却发现早就人去楼空,这让松方正义很不爽,但是他又无计可施。
听着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被关起来的永仓新八知道,又有政变发生了。
永仓新八打开隔壁房间的门,真正的伊藤博文看到他以后,开口说:“放我出去……”
“你已经多活十年,今天到此为止。”
被关十年禁闭的永仓新八,身体没有大问题,因为百里永安曾经交代过不要虐待他,所以永仓新八年龄大了,还有一把子力气。
用自己的发带勒死伊藤博文以后,永仓新八发现因为外面乱哄哄的,看守不知去往何处,所以他壮着胆子逃出。
江户城的老百姓享受了太长的和平年月,从未遇到过这种场面,所以都吓得不敢出门,就连窗户也封起来,避免子弹不长眼,打进自己的家,或者打到自己身上。
松方正义准备直接前往御所,效仿当年的禁门之变,却看到自己的亲信连跑带颠、慌慌张张赶过来:“大事不好!百里永安……她……她回来了!陆军的幕府军旧部……全都听她的话,我们还是……快逃……”
“逃什么?马鹿野郎!”松方正义飞起一脚将面前的亲信踹翻,“她又不是现在的陆军奉行并,我们一起过去抓她!”
“松方正义,我不在的这十年,你藏得真好!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松方正义和他身边的人四处巡视,什么也没发现。他们能发现才是怪事,因为百里永安化身狙击手躲在暗处。
“你给我出来!百里永安!出来!”
砰砰几声枪响过后,松方正义身边好几个人被爆头。
紧接着又是两枪,精准无误,打穿松方正义的两边膝盖。
曾经属于幕府军的陆军杀出,将松方正义等人团团包围,在清冷的月色下,百里永安由远及近,美丽却令人感到恐惧。
百里永安先示意将对面缴械,然后她让所有人退后,因为她要上前去,亲手杀了松方正义。
“让我猜一下,你应该也重生了。”
百里永安让斋藤一拿着枪,然后她抽出准备好的刀:“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你重生多少次也没有用。”
就在这时,永仓新八焦急地赶过来,他发现松方正义的小动作,根本来不及提示,所以他用尽全力猛扑过去,推开百里永安。
原本要打在百里永安身上的手枪子弹,全都打在永仓新八身上。
斋藤一迅速抽刀,砍掉松方正义的右手,防止他继续做什么小动作。
百里永安惊讶地看着永仓新八——他变老了,尽管还能够将他认出来。
“十年,我想明白啦……”永仓新八与百里永安四目相对,平静地感受生命的流逝,“你才是对的……能见到和十年前……一样美丽的永安,真好……”
“告诉你个秘密,永安……我……呃……当初……喜欢你……”
故人重逢确实好,可惜相逢即永别。
松方正义被百里永安拿刀捅成筛子,百里永安身上溅满松方正义的血,她也没有停手。
没有人阻止百里永安,直到她觉得累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所有人,听我命令……反贼已除,不必继续战斗……多谢各位……没有在时间流逝中忘记……我……”
突然百里永安口吐鲜血,再也站不稳。
斋藤一扔下手中的武器,将百里永安抱在怀中,避免她直接跌到地上。
“请不要离开我们,让我的喜欢,保佑你被时间彻底忘记,永远美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