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顺理成章的纠缠到一起去, 云枝只感觉自己被揉来揉去,像小厨里娘子们手中揉得面团,左一下, 右一下, 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他小心分辨, 开始还能听她的呼吸调整自己的策略, 真上手的时候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了, 一头扎进温暖之中, 有时抿得急了便被云枝揪着头发将他搬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
他这才喘上一口气, “不是这般?”
他重新挪去另一边,“我再试试。”
换来的便是云枝咿咿呀呀的一阵低嘤。
折腾的两人具是汗水淋漓, 他小心试探, 云枝只捉了他的臂膀, 含含糊糊的劝, “似乎是不成……”
“不行……”
“绝不行了……”
她将人推去一边, 便扑到两枕之间低泣,“痛死了,不许你再试!”
他大为心疼, 小娘子娇气极了, 方才最后几次试探, 她急得连声都变了。
“好好好, 我不试了还不成。”
独孤及信将人揽在怀里,顺顺她的气, 小心替她将眼泪擦了,见她还撅着嘴不理人, 便又示弱,“你看这不受控制, 我也是受这牵制,并非真的急色。”
他大剌剌展示给她看。
她看他所说的“这”一眼。
“你不要脸。”
“要脸便不成事了,”他好歹又将人困住一顿揉来弄去,虽然远不到满足的地步,只解了解渴罢了。
也被云枝好一顿又揪又拧。
“那日在宜园你不是说得好好的,‘做假夫妻也好’,便依你此言,做假夫妻罢。”
独孤及信知道她又在说孩子话,什么真夫妻假夫妻,既然娶到手了,可不是要摆着样子的。
“咱们约法三章?”
独孤及信便问,“都哪些法?”
“我要分房睡。”
他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这可不行,你阿爷阿娘还看着的,叫他们以为我不是真心待你,指责我可怎么办?”
“那你去另一头,挤着我了。”
“喔,”他向后撤了一根指头宽度的距离,“这样呢?”
“不够。”
独孤及信扑上来狠亲她一口,“我去处理‘这’,你不许跑了,也别存着旁的心思,做了大都督的夫人,可没那么容易叫你轻易逃了。”
也不知旁人的新婚夜是不是如此兵荒马乱,云枝见他下了床榻才缓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起身搜寻自己已经七零八落的衣裳,不时嘶嘶抽一口气,倒真是伤到了那处。
可见是不匹配。
她狠捶了下床榻,又觉不够,接着脚蹬得咚咚响。
“娘子,可有事?”
云枝眼睛硕然瞪大,门口竟还有人守着。
她赶忙并拢手脚,再不敢多动弹一下。
“……无……无事。”
独孤及信一声闷笑,净了手回来探过身子,“伤着了怎么不说?”
她推开他不让靠近,悄声威胁,“你要讨打不成?”
“我轻轻的。”
轻个鬼,她只想清静躺着。
结果他不知从哪里寻了支药膏,还真要上手给她擦拭起来。
云枝推了推他,见他瞧着那里她如何过得去。
急急制止他,“快安置吧,倒没有那般严重。”
她脸皮薄,又生怕叫守着的丫头听到,愈发放不开。
独孤及信便吩咐着,“今夜不必值守了,都散了吧。”
国公府的丫头们利利落落从门口都散了去。
云枝微抬了抬脑袋去听,简直像个孩子,果真是都散去了。
他看她犯傻气入了迷。
云枝放下紧绷的心思,这才看到他直勾勾的眼神,“今日可没有了,你想也别想。”
他轻啄她手心,“我不想,成不成?”
哄孩子似的。
她终于满意,窝在他怀里眯起眼睛睡了过去。
出嫁之后便要随着他回南淳府上任,独孤及信进了宫,云枝便拿着单子一一清点要带走的东西。
此处毕竟只是落脚之处,若是常住还是要上南淳去。且那边的地方也大些,相比下这里便有些小的打脚了。不过太过贵重的东西暂且也还是要留着,南淳到底还有战事,都带了去也不妥当。
丫头们送来一只古朴的玄色锦匣,她瞧着甚好,便叫人打开来看。
竟是一串菩提子。
“这是……”她瞧着有些眼熟,“是晋南王送来的?”
“正是的。”
她拿来在手心盘弄一阵,上次他说要相送,自己便推拒了去,如今倒当做是贺礼送了来。
不过送菩提子串,倒确实符合晋南王如今风格。
她并未放在心上,将珠串搁回匣子当中,“收着吧。”
这般清点到了日落,总算理出个眉目,她揉了揉腕子,“最后一份是什么,拿来我瞧瞧。”
这份倒是埋得深,若不是一件一件理了过来,便真要疏漏了。
独孤及信念着家中娇妻便脚步轻快,几步凑到她身后,“可清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