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么波澜不惊的外部环境下,凌行舟的心率在缓缓上升着——原来他需要用极限运动调动起来的心跳有一个人只需要坐着就可以达到。
虞亦清只需要出现,便能将他这两个月所有的心计摧毁。
——白月光回国男二白演三十集诚不欺我。
弹幕飞快飘过一句话,却烙在虞亦廷的心间。
作者有话说:
虞亦廷:(持枪)说,我到底是不是男主?
我:当然是啦。
大虞:那他们怎么都说我是男二?
我:是谁说的!我写的我不知道吗?(顺毛)你一定是男主!
在凌行舟眼中,虞亦清一直是动的,像今天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几个小时,是他没有见过的。
凌行舟觉得新奇,瞥向虞亦清的目光都多了好几次,他看向虞亦清的目光被弹幕上曲解成了情意,连带着升高的心率成了他们旧情复燃的证据。
凌行舟不知道手腕上戴着的是可以测试心率的手环,节目组只说他们今日约会自由活动,而仿古街人头攒动,怕他们跑得太远,摄制组追不上的时候可以定位。
“写完了?”虞亦清侧头过来看凌行舟抄写的一卷佛经,其实凌行舟已经抄了几次,可惜中间涂改了他就重写,导致这一卷一个小时就能写完的佛经,凌行舟用了三个小时还没写完。
“还有一点。”凌行舟以为虞亦清还安排了其他项目,善解人意道:“也不用非要写完吧。”
虞亦清笑道:“都写了三次,还不是非要写完?”
他看出凌行舟骨子里的执拗,也看出来他是有心事。
“我没想到你会带我来写字。”凌行舟顿了一下,笑道:“觉得太不像你了。”
“我也没想到你会选写佛经,也很不像你。这一卷,是用来祈求平安的,小舟是想要送给谁吗?”
“没想送给谁。”凌行舟稍稍顿了下笔,差点又在纸上落下一个墨点,“只是随便写的。”
拍摄的摄影师可能是怕他们在人前不敢发挥,离得远,近处只放了一个三角支架,上面放着一部直播的手机,正对着凌行舟和虞亦清写字的长台子。
虞亦清瞥了一眼直播的手机,忽地起身,站在凌行舟的身后,他俯身挡住大半个镜头,直播里只能看见他和凌行舟的半边侧脸。
虞亦清忽然接近,凌行舟闻到他身上散发浓郁的香水味,微微皱了皱鼻子——他忽地发觉自己很久没有闻到这样浓烈的香水味了,虞亦廷在他面前很久没有喷过香水。
好似香水是一种社交礼仪,在不熟的人面前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尊敬,而真正袒露出真实模样就从褪下那一层香水味,露出人本身身上带有的味道开始。
在凌行舟的印象里,虞亦廷是不抽烟的,身上基本没有烟酒味,只有淡淡的衣物洗涤过的味道,如果凌行舟运气好,遇上的是个晴天,还能闻到虞亦廷身上衣物被阳光晒过的味道——虞亦廷有一个奇怪的习惯,他的衣服喜欢被阳光晒过,即便是阴雨天也先用烘干机烘干,等好太阳的时候晒过虞亦廷才会上身。
好似他本身长久地行走在黑暗之中,而他却执拗地非要触碰到阳光。
凌行舟微微发怔,心跳在手环的监视下缓慢上升,连虞亦清已经握着他的手写了好几个字都没有注意。
“在想什么呢?”虞亦清轻笑一声,细微的气流略过他的耳际,挠得凌行舟汗毛炸起,他也终于从晃神中清醒,虞亦清已近在咫尺。
凌行舟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耳麦被虞亦清蹭掉了。
他们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听见,而此刻的亲密动作不会让工作人员上前重新别麦,他们怕影响此刻的氛围。
虞亦清想和他单独说一些话。
凌行舟想清楚其中关隘配合起来,他松了肩膀,颇为信任地由着虞亦清贴近,握着他的手缓缓地继续往下写。
“我给你发过消息,你看到了。”凌行舟用的是肯定句,可那天之后他看到了虞亦清回的“?”,却没有在小号上等到虞亦清的消息。
“看到了,连带着上面的图片和视频也看到了,虽然很模糊,但是胜在氛围不错。”虞亦清调笑道:“以前你可没这么热情,我哥也没有这么热情。”
凌行舟突然被挑起黑历史,像是一只受惊吓的猫,往后躲了一下,正撞进虞亦清的怀中,耳尖微微发烫。
他当时半梦半醒之间还记着要刺激虞亦清,在床头开了手机的摄像头,后来又趁着虞亦廷绑完他后走了,通过语音助手将视频和照片发给了虞亦清——虽然图片模糊,视频凌乱,但是他们两个的身形和声音还是能辨别出来了。
当初想要刺激虞亦清,凌行舟巴不得虞亦清能看见,现在却恨不得他别再多说一句。
凌行舟嘴硬道:“当初虞老师也没有给我机会热情啊,我记得,我主动得也不少吧。”
虞亦清被噎了一下,他确实无法反驳,在他和凌行舟曾经那段暧昧的关系中,他是理亏的一方。
一时尴尬的氛围漫开,还是凌行舟先开了口。
“那个时候,你其实没有把我当做男朋友对吧,或者说,一直以来,我都是单恋,你其实并不喜欢我,也没有接受我。”凌行舟淡淡地说出这个他早已知道的事实,内心却仍旧有些许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