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两人免不了触碰,大多数时候是凌行舟主动的,也是无意识的。
虞亦廷睡觉安稳,基本不会动,凌行舟睡之前看着乖巧客人,睡着了就是一个大风车,能在床上360°大转弯的同时精准地抢走被子。
在虞亦廷多次被抢走被子险些感冒后,凌行舟问节目组多要了一床被子,各自钻各自的被窝。
清晨,凌行舟在卫生间洗漱,虞亦廷在换衣裳。
没打一声招呼,门就从外面打开,探出一个人倚靠在门框上。
凌行舟和虞亦廷都没关注,他们已经习惯——自从陈秋澈承认自己的“初恋”是虞亦廷之后,他三天两头地过来刷一刷存在感,即便虞亦廷明确表示自己不需要他的助攻,以及他把事情都和凌行舟说清楚了,陈秋澈依旧锲而不舍地来做他的僚机。
表面上,陈秋澈说整个小院只有他独守空房,其他人都两两一对,节目组也没眼力见直接把人塞自己屋子里,他心寒了。
实际上,不知道什么原因,江桉已经很久没有理他,人前还是亲善和缓,人后一句话都不肯和他说。
按照陈秋澈的经验,这是真的生气了。
可这次,陈秋澈却不准备哄他。
他有些疲倦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连前几天一次的直播里观众还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江桉了,当时陈秋澈难得地和江桉隔着一个座位坐着,江桉明明听见了他念出来的弹幕,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陈秋澈这次也没惯着,直接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时间长了总会累了,总要让人喘口气吧。”
江桉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陈秋澈也确实有些疲倦,在这段关系里,一直都是他追着人哄,时间成了陈大少爷都快忘了这个温和俭让的好学生当初是自己爬上了他的床。
明明怕得身子都发抖,却还是固执地往他被窝里钻,陈秋澈罕见地没有谈风情,抱着人睡了一晚,第二天还是不能免俗的谈起协议——他轻车熟路,这样的人无非就是要钱要资源,只是这两年他从来没做过包养的事情。
陈大少有足够的地位和容貌,就算是他先看上谁,也喜欢静静地坐在那儿等人上钩,再淋漓尽致地谈一场恋爱,最后结束。
所以圈子里说他风流的传闻不少,可都不能正儿八经地拿到台面上来说。
他哪个男友没名分呢?陈秋澈又苛待过哪一任,只是他生性这样,给不了每一个男友一个家。
江桉拒绝了他的男友申请,并说是自己喝多了酒跑错了房间,什么也没要跑了。
陈秋澈配合他欲擒故纵,追了上去补全剧情,又被拒绝了——江桉甚至还带着一些厌烦,似是他们本来就有仇,对他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陈秋澈撤得飞快,江桉也没给任何反应,好像那天晚上真的是一场意外——直到今年,一次偶遇,两个人又撞上了。
江桉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陈秋澈没事干逗了他几句,被人打了一顿,并被承包了医药费。两人以这种诡异的开场相处了一段时间——主要是陈秋澈想折腾人,非说家里没人照顾,让一个天天早八的学生给他送饭护理。
之后就像小说中写得那样,奇奇怪怪地发生关系,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谈起名分的事情,就这么相处下来。
陈秋澈第一次谈没名分的恋爱,对江桉的忽冷忽热十分没辙,他没办法用恋爱关系让江桉履行立马回消息和床上运动的义务,以前那些手段和本领都变成束之高阁的空论——这个看着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学生软硬不吃。
陈秋澈深深怀疑过江桉跟着他是为了什么,不要钱不要资源,难道是要他的命吗?
“我这两天半条命都没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陈秋澈靠在门边上嚎。
“活该。”虞亦廷淡淡地给出两个字的评价。
“今天去马场,一看就是七林那小子想出风头。”陈秋澈捂住胸口,“你们两个天天眉来眼去,是没注意到,这段时间江桉和那个七林关系突飞猛进,对他笑得次数比和我加起来都多,我深刻怀疑七林是没抢到你的人,去抢我的人了。”
“你怎么不去抢他的人呢?”凌行舟从卫生间出来,给出建议。
“你真不是在逗我玩?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搅在一起?”陈秋澈说,“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掐,节目组都避免让他们在同一个镜头。”
“你可以试试。”凌行舟看热闹不嫌事大,“今天你就努力地抢一抢秦时明,看看七林会不会生气,不就知道了?”
他和虞亦廷分享八卦的时候被突然闯进来的陈秋澈听见了,不过他听见等于没听见,陈秋澈根本就不信秦时明和七林有过一腿,他只坚定地相信七林就是一个混在他们中间的“搅屎棍”,到处都要插一脚。
“有些男的呢,是会很在乎身高这件事,我能理解你的。”凌行舟拍怕陈秋澈的肩膀,揶揄道。
七林是他们当中最高地,陈秋澈已经无数次嘴过人家的身高,说他这样的在婚恋市场非常吃亏。
“嗯,有道理。”第二高的虞亦廷觉得凌行舟说得对,也跟着拍了拍陈秋澈的肩膀。
陈秋澈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换衣服去了。哼。”
贫过没多久,节目组工作人员上来给他们别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