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嘉蓄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异常的耀眼,却让程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压根不知道嘉蓄脑子又犯什么病,程储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弯,身体一轻。
嘉蓄居然腾空把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走出卧室,穿过走廊,来到尽头。
这是嘉蓄名义上在程储家的房间,只不过,白天和夜晚他都不住。
用后背推开门,嘉蓄把程储放了下来。
房间里有一根挂衣服的横木,横木上那件华丽的礼服刺痛了程储的眼睛。
暗金的细纹行云流水地蜿蜒在灼灼的红色上,流云双喜,美轮美奂,程储浑然不知嘉蓄是什么时候把这么一件吉服搬到他的地盘,放在他的房子里。
嘉蓄从背后抱住程储,宽阔温暖的胸膛也没能把程储从震惊中拉回来。
“哥哥,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会非常适合你。”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和你办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的婚礼?”嘉蓄轻轻地吸了一口程储俊美的脸颊,“后来我想,我有钱,很有钱,什么样的婚礼我都能办。只要哥哥愿意,我们可以每天都结婚,每天都穿喜服。”
结婚?他妈还计划着结婚?大脑有些缺氧,冷漠的脸上出现裂痕,程储难以置信,“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嘉蓄郑重地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胡言乱语,浑身气得发抖,程储扯开嘉蓄环在他腰上的手,一拳打向嘉蓄的脸,愤怒和暴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什么他妈的冷静。
一把抓住程储的手,嘉蓄揽住程储转了几圈,跌倒在柔软的床上,他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在上衣的边缘,脱下来的衣服被他快速打好结系在程储的手腕上。
双手在后,程储艰难地抬起脚踩在嘉蓄的胸口,拉开一段距离,警告道:“嘉蓄,够了,别再无理取闹。”
浴袍里没有东西,嘉蓄已经验证过了,他伸手摸了又摸。
程储骂他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跪在地上,握住脚踝,用牙齿咬了一口,嘉蓄虔诚地说道:“我想娶你,哥哥,今天就做我的新娘。”
“混蛋!”
“嗯,我混蛋。” 嘉蓄充耳不闻,“本来第一次想在这里干哥哥的,哥哥穿红色一定很好看。” “可你一定要去我家。”嘉蓄回味了一下,“不过,都是很美好的回忆。”
疯话入耳,程储的大脑已经学会了自动免疫,可双手却不自主地被气得发抖。
“其实,哥哥要是主动来我的房间里坐坐,应该会很早就会发现端倪。”嘉蓄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是,你永远都不会关注我。”
“所以啊,哥哥的注意力只能靠抢的。”
“嘻嘻,哥哥的婚,看样子也是要抢的。”
作者有话说:
程储:来人呐,救命啊。
50
连篇的废话,竟然还是认真的肺腑之言?
空白的大脑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程储的反应机制变得格外迟钝。
演完独角戏的嘉蓄歪着脑袋看着他,对着紧锁的眉头伸出修长的手指,他揉了揉,“怎么了?生气了?”
当然生气了,生气后冷静,冷静后又生气,程储不得不承认,他居然陷入这样一个无法管理情绪的死循环。
“是不喜欢穿新衣服吗?”嘉蓄疑惑道。
自说自话、自问自答的发言让程储头痛不已,“离我远点,我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疯子。”
“不会的,哥哥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 嘉蓄的眼睛和小鹿一样无辜,真诚地赞美道:“那些媒体都在说哥哥你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
可是一个小小的嘉蓄就弄得他心烦意乱, 什么冷静,什么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好了,”嘉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哄道:“哥哥把衣服穿上后就不会觉得不高兴了。”
说完,他哼着听不懂的小调,小跑着把衣服取了下来。
站在端庄大气的喜服面前,嘉蓄一点一点捋顺线条。
白皙的皮肤映在正红的颜色上,艳丽非凡。得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嘉蓄就一直期待程储穿上身的效果,巴巴地渴望了那么久,终于是他的了。
程储慢慢恢复镇定,冷眼观察着嘉蓄的一举一动。
缚在身后的双手动了动,还好绑手的衣服面料有一定的弹性,可以挣脱。
抱着衣服跑回来,嘉蓄把它放在程储的身侧,伸出手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哥哥抗拒不高兴的表情好可爱,答应我,快点高兴起来。”
背后的手在艰难地拆解死结。
琉璃般的眼珠子转了转,嘉蓄说道:“要不,哥哥亲我一下,我先穿给你看?”
手停了下来,程储斜睨了他一眼。
“亲一下。”
程储沉着脸,一言不发。
迅速把脸贴在程储的嘴唇碰了一下,嘉蓄笑道:“老婆,吻,收到了。”
程储忍不住骂道:“给我道歉!”
“对不起嘛。”
吧唧,又是一口。
程储往右侧撇开头。
被硬生生的嫌弃了……嘉蓄笑了笑,没有丝毫的生气。
衣服繁琐复杂,他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专心致志地研究穿法。
多看一眼都是气愤,程储默默地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背后的双手,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轻柔的东西在他脸上拂来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