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足以顶十个
”
“你不准用他的!”
景容峥接过手机,还没来得及解锁,韩天奕就立马大叫了起来。
他快步走过来,把手机往景容峥手里塞。
“用我的!你应该用我的才对!”
坐在床上的景容峥又是一阵火大,他凭什么连借个手机还要被胡搅蛮缠?
他不想再理这人。
直接转过身,单手捂住自己的一只耳朵,另一手去输密码。
他虽然堵住了一只耳朵。
但韩天奕的话,还是像赶也赶不走的蚊子,从另一只耳朵嗡嗡地钻了进来。
“景容峥,你非得对我这么冷血无情吗?”
“就算你还了那十万块又有什么用,两年前的那十万块能和现在相比吗?”
手指悬停在数字“1”上面,迟迟按不下去。
景容峥脸色阴沉到极点,咬牙瞪着屏幕,拼命地压制着怒意。
韩天奕的话仍在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脑袋里,化作一朵朵火星。
“你明不明白,如果那时候没有我那笔钱,你继父说不定早就死了!”
“是我帮你救了他一命!这一命是你欠我的,你永远都还不清的!”
脑袋“嗡”的一声彻底炸开,摇摇欲坠的理智被炸得四分五裂!
他受够了这人总是拿那件事来威胁他!
他要让这人再也不能以此来威胁他!
景容峥恶狠狠地扔掉手机,怒不可遏地冲他咆哮起来。
“还不清还不清!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把他的一命还你行吗?!!”
他不管不顾地跳下床,粗暴地拽过韩天奕的手腕,大步向外走去。
“走!跟我过去!我现在就去当着你的面杀了他还清你那一命!”
“你要还不满意那就把我这条命也杀了还你!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互不相欠!”
韩天奕被他拖得站立不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痛……”
“走啊!”
景容峥没有丝毫怜惜之意,红着一双要滴血的眼睛,强硬地拖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看着他这种煞气腾腾的可怕模样,韩天奕不禁被吓住了。
竟是忘了反抗,只敢惶恐地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这时,一个人匆匆跑来,一把从后面抱住景容峥。
是唐典。
他试图制止住形容疯癫的景容峥,“野山珍,你冷静点!清醒点!”
盛怒之下的景容峥,直接重重地一拳揍向他。
“滚!放开我!让我去杀了给那个人给他还命!不然我连你也杀了!”
唐典咬牙挨了这一拳,死死地抱住他不放。
“有本事你就先打死我再说!”
话虽然这么说,他不可能也真跟对方一起发疯。
他当机立断地趁其不备,控制好力道,往景容峥包着绷带的左脚上一踩。
景容峥顿时痛得脸色一白,有些站立不住。
好机会!
唐典立即趁火打劫地扑上去,将他往地上压去。
即将挨到地上时,又抱着他顺便翻滚了两圈以缓冲力道。
最终,景容峥被他以身体重量死死地压在地上,反扑不能。
他也确实没有再反抗,惨白着脸色,失魂落魄地任由唐典压制着。
控制住他,唐典又扭头驱逐让人失控的源头。
“你还不快滚!真想逼他去杀人给你看吗?!”
被他这么一声冷喝,看呆住的韩天奕总算是回了神。
“我……”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唐典冷声打断。
“我再说一遍,滚!否则别怪我也和他一起发疯揍你!”
韩天奕拿他没办法。
只得怨恨而又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又担忧且畏惧看了景容峥一眼,才起身离开。
见他总算离开,唐典松了口气。
他低头,打量被他压住的景容峥,神情复杂。
“还疯吗?”
“我已经让了你一次,再动手我可不会让了。”
景容峥一言不发。
无神的目光越过他,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吊灯。
像是听见了,又没有听见去。
仿佛沉浸在某个虚无缥缈的世界。
唐典叹了口气。
“他的话虽然离谱到像畜生说的,但也不至于把你逼成一个没有理智的野人。”
“所以,昨天晚上也是这样的?”
“野山珍,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景容峥依然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眼珠子还在偶尔呆滞地转动着,教人简直怀疑他已经成了一具魂归天外的尸体。
“说话。”
唐典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试图掰回他的视线。
“你再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
他缓缓地凑过去,像是在观察他的神情变化,又像是真的要亲上去。
“真亲了?”
面前这张脸,肤色冷白如瓷,眉眼堪称清丽秀逸。
平常时刻,眉宇间那股稍显锋利冷漠的英气,完全不会让人认错性别。
只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不好说话。
此时,这张脸却只剩下恍惚迷惘,彻底柔和软化下来。
眼睑处的一圈青黑,更是显露出几分憔悴不堪来。
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满是戾气的凶狠模样。
浅红淡薄的唇瓣,近在咫尺,毫无防备。
微微张启着,像是在引诱人吻上去吸吮。
透着一股任人采撷的柔软无助感。
唐典着魔似的盯着这张嘴唇,紧密相贴的下腹骤然一紧。
他的喉结动了动,吞咽了口口水。
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重重地吻下去之时——
像是出走游荡的魂魄,终于姗姗归来附体。
延迟太多的思维,后知后觉地解析出他的话,景容峥忽然一把拍开他的手,怒吼起来。
“我不是野人!我没有小题大做!”
“他总是这样,不是扭曲我的意思就是用这个威胁我!我受够了!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脸色狰狞地咆哮完,他已是直喘粗气,额头青筋凸起,脸红脖子也红了。
唐典纵使有再多的旖旎幻想,在这一通咆哮下也都被吓没了。
他只得悻悻地压下欲火,草草地安抚他。
“行行行,我知道你很烦他,忍受他很久了。”
对于他这种不走心的安慰,兀自沉浸在自我厌弃情绪里的景容峥,完全没有察觉。
“他有问题,我也有问题。”
他哑声道:“这段时间,我常常觉得……自己像是成了一头野兽。”
他惨笑一声。
“或许我就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里锁起来,监狱里关起来也好。”
“这些地方,才是我这种人这辈子的归宿。”
听到这里,唐典也没心思再去想其他,正色起来。
他沉吟道:“野山珍,你别生气,我觉得你心理上……可能出了什么毛病。”
“去找心理医生看看吧,我陪你去。”
景容峥沉默了一下,才说:“去找过,前后见过三个。”
“一个说我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