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士兵们不知所措时,索兰黛尔的声音突然传来:“放箭。”
包括加洛特在内,所有人纷纷陷入惊骇,一名士兵看着索兰黛尔的背影,颤声喊道:“殿下,那是我们的同胞啊!”
索兰黛尔转过身,眼前一幕让士兵们都僵滞在了原地。
只见索兰黛尔流着泪水,瘦小的肩膀不停发颤,眼泪被极北的寒风冻成冰晶,不断落在衣襟上,她眼中神色凄凉又哀伤,声音却是坚定得未曾动摇:“我知道那是同胞,他们是,你们也是。如果放任敌人推进,逼近到危险区域,内城墙就有可能被攻陷,我们身后还没及时撤走的十几万人都要死。”
“我不是神明,没办法拯救每一个人,我不能为了眼前的少数人,把你们大多数人置于危险之中。”
索兰黛尔转过身,那双泪眸坚定地望向前往:“30秒时间,缅怀即将逝去的同胞,对他们心怀忏悔和歉意。然后……”
“放箭!”
全面强攻
部族战士挟持着平民人质穿越战区,眼看离城墙越来越近,他们的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别看这些平民现在哆哆嗦嗦,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他们的身上可有着“大惊喜”!
这些平民的衣服下面都被塞进了烈性火药,只要像现在这样把他们推到内城墙下,用火折点燃火药,就算不能直接炸垮城墙,也可以让他们的防线出现松动。
如果对方再愚蠢一点,心软开城门放平民进去,那可就不是炸墙的问题了,能直接把对方的有生力量都炸没一小半!
就在部族战士们推着平民渐渐逼近内城墙,一个个都下意识握住怀中的火折时,异变突生。
“呜——”
随着内城墙上响起的沉闷角声,一片黑压压的阴云突然自墙上升起,向着部族战士和平民们铺天盖地压来,如若细看,会发现那是雨点般密集的箭矢。
“噗嗤噗嗤噗嗤——”箭雨穿透脆弱的人体,瞬间带走了前排平民的生命,在这种密集打击下,他们全身上下多处要害都遭到破坏,死得毫无悬念,也毫无痛苦,这或许是穷途末路中最后的幸运了。
平民倒下之后,紧接着遭殃的就是后面的部族战士,他们被源源不断射来的箭矢穿透,而且因为身上穿着皮铠,很多人没有第一时间被射死,惨叫着在地上爬行,试图躲到掩体后面,最后硬是被一支又一支利箭射成刺猬。
还有几名部族战士倒下时失手带出火折,不慎引燃了平民身上的火药,炙热的火球爆燃升起,将周围的部族战士尽数吞没,时不时还能看见插着箭矢的战士满身烈火,惨叫着四处奔跑,最后倒在地上被烧成焦尸。
就这样,在数轮箭雨打击后,所有平民和部族战士全部毙命,变成了战场上狰狞的尸体。
外城墙,这一幕把六王遗民的高级将领们看呆了,对面的指挥官是什么心狠手辣的魔头?连平民都杀,而且杀得毫不犹豫,同胞情谊都不顾,这心得是有多硬啊!
阿舒马愣神之际,头发突然被人抓住,整个人被当空拎了起来,只见朱庇特怒目圆瞪,龇牙咧嘴对他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冰封要塞的高级将领到底死没死完?!”
阿舒马全身重量都承在头皮上,皮肤直接崩裂开来,血流了一脸,颤声哭喊叫冤:“陛下,我向您发誓!拉森以及四大驻防军团的高级将领都被干掉了,绝无遗漏!”
朱庇特指着战场怒骂道:“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又是地道游击战术,又能心狠手辣杀人质,普通士兵能自发干出这种事?背后显然有一个擅长军事的将领在指挥!这个人是谁?!”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啊……”阿舒马尴尬地挤出赔笑,“总不能是那个14岁的索兰黛尔吧。”
“滚!”朱庇特直接把阿舒马从城墙上扔了下去。
这个法高人也算幸运,如果普通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早就死了,但他之前注射过那种诡异的血液,身体有着强大的恢复力,纵使这一扔让他的骨头断了几十根,但至少死不了。
朱庇特往墙下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说:“我们不能被挡在这里,必须尽快突破冰封要塞,长驱南下夺取冷冽谷,然后攻占王城,否则一旦大漠地区的多古兰德主力反应过来,展开回援,那可就麻烦了。”
“我的朋友,你听上去需要帮助。”阴冷的笑声从后方响起,只见鬼面等轮回者不知何时来到了朱庇特身后。
“我还以为你们拿完东西就跑了。”朱庇特冷哼一声,指向远方的内城墙,“你们来得正好。之前你们不是说,想要杀掉索兰黛尔·凡·多古兰德?现在她很有可能就在对面,是你们动手的时候了。”
这时,下面还响起了阿舒马的喊声:“白金色头发,蓝眼睛,最矮的那个就是!”
“呵呵,那就让我们开始吧。”鬼面看着远方内城墙上飘扬的月桂花王旗,玩味地说,“你们觉不觉得那面旗帜让人看着很不爽?猎隼,你驾驶空艇把它打掉,其他人和我正面冲阵!”
……
六王遗民的诡计没有成功,不过并没有造成什么重大损失,和80万大军比起来,几百人的阵亡可谓微乎其微。
现在朱庇特急于攻破内城墙,又占据着绝对兵力优势,于是就采取了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法——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