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卢戈叫住她,拿出兜里的钱袋子晃了晃,没好气地笑道,“带没带钱啊?远东的银子在我们国家可不能直接用。”
上官雪显然没想到这点细节,但还是故作冷静,一脸淡定地对卢戈伸手要钱。
卢戈喜欢钱,却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直接把钱袋子抛了过去,随口叮嘱道:“记得还我。”
上官雪提着钱袋在耳边晃了晃,从表情看,应该是对数量比较满意,淡淡地说:“谢了,矮子。”
上官雪离去后,上官霸也跟了上去,路过卢戈身边时,他学着姐姐的语气,对卢戈傻兮兮地笑道:“谢了,矮子。”
卢戈看着两姐弟离去的背影,暗自骂道:“两个神经病。”
酒馆痞子
城中酒馆,上官雪和上官霸正在这里喝酒吃饭。
这两人已经按照叶凌辰的命令,脱掉了象征身份的三爪金龙袍,没带武器,打扮上完全像个平民,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注意。
美与丑是两面极端,极端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就好比现在,娇小精致如洋娃娃般的上官雪,还有膀大腰圆堪比狗熊的上官霸,都很受人瞩目,再加上他们是远东面貌,自然而然就成为了酒馆客人的焦点。
上官雪吃饭的时候很文静,自己坐在角落里,不搭理任何人,细嚼慢咽地吃着东西。
上官霸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体型太大,一人就独占了中间那张最宽敞的餐桌,桌上堆满已经吃空的盘子,五六个侍者在厨房和餐桌间来回给他端吃的,端的速度却硬是比不上吃的速度。
上官霸的吃相完全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一只烤全羊端上来,他不嫌油也不嫌烫,抓起来就开始硬啃,而且完全不吐骨头,连肉带骨一起吞,四十斤重的烤全羊半分钟不到就吃得干干净净。
这四十斤骨肉,原本够十几个成年人吃到撑肚子,但在上官霸面前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他吃完烤全羊,又抓起刚运上来的烤猪腿,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嘴里的肉还没咽完,又抱住一盆面包不停往嘴里塞。
这吃法看得侍者们冷汗直流,要这么吃下去,酒馆的存货被吃空,得提前打烊,那不得被客人骂死。
有这么一个奇葩饭桶在,酒客们都不看萝莉了,纷纷把目光落在上官霸身上。
酒馆里最不缺两类人,一类游手好闲的痞子,没有正经工作,要么拳打父母逼他们给钱,要么出去小偷小摸弄钱,然后一天到晚跟狐朋狗友泡在酒馆里。
还有一类是喝高了的酒鬼,喝得酒气熏天,神智错乱,张嘴就谈天说地吹牛,酒劲上来连国王都敢骂。
当然,也有这两类人的复合体,喝醉的痞子往往是最难缠也是最麻烦的,而今天酒馆里恰好就有这么一桌人。
这三人分别叫沙姆、德科、雷斯克,是这条街上小有名气的痞子,平时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尤其喜欢斗狠,打起架来不要命,搞得很多人都怕他们。
沙姆的父亲今天刚发了退休金,拿到手还没捂热,就被他这个带孝子连哄带抢夺走了,他有了钱,倒也没忘了好兄弟,请他们到这间酒馆一起喝酒。
三人已经在这里喝了大半天,桌上堆满喝空的酒瓶,一个个醉醺醺的,沙姆还借着酒劲调戏酒馆里的女服务生,拉着人家的手不放,非要问身上的香水是什么款式,说着各种露骨的骚话。
女服务生的脸色不太好看,想挣却又挣不开,旁边的酒客也知道这三人是打架凶狠不要命的痞子,不敢出手护美,只能假装没看见。
上官雪坐在角落,正独自小酌着多古兰德的特产果酒,她耳边萦绕着女服务生抗拒的声音,却没有出手,只是冷言自语:“真恶心。”
女服务生不停挣扎,身上都快被沙姆的咸猪手蹭遍了,委屈得眼泪汪汪:“别这样……你放开我好不好……”
德科踹了一下沙姆的屁股,大笑说:“人家不想跟你玩,你把她放开吧。”
沙姆回嘴道:“你懂个屁,我们只是在调情,她可喜欢我了。美女,你说对不对?”
趁沙姆和德科拌嘴时,女服务生趁其不注意,终于摆脱了咸猪手,抱着托盘眼泪汪汪地跑进后厨。
德科见此嘲笑道:“你看,还说别人喜欢你,都哭着跑了!”
沙姆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冲后厨方向暗骂道:“给我等着,今天晚上尾随到你家里去。”
一直没出声的雷斯克往旁边瞥了一眼,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沙姆,欺负小女生多没意思,有胆子玩个大的。”
沙姆顺着雷斯克的目光看过去,视线很快被那膀大腰圆的身躯占据,他盯着上官霸的背影,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眼看沙姆沉默,雷斯克故意刺激他:“怎么?欺软怕硬,不敢惹大块头?”
沙姆碍于面子,叫嚣道:“不敢?这条街上就没有老子不敢惹的人!”
“那你上?”雷斯克又刺激他。
像这种街头痞子,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经常为了面子不计后果,再加上现在喝多了,酒劲上头,沙姆也生出一股狠劲,恶狠狠地说:“有种就赌!我上了的话怎么说?”
雷斯克也来劲了,将自己喝剩下的半碗汤往前一推:“你把这碗汤泼他头上,今天这顿酒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