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者听后狂笑道:“喔!这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众黑衣人也跟着大笑起来,其中竟然还有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趟子手任他们笑,紧紧闭着眼,双臂护在眼前,把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啪。”趟子手的头被拍了一下,只见为首者摘掉面罩,抖着腿说:“你,抬头看我一眼。”
趟子手把眼睛捂得更紧,哆哆嗦嗦说:“不看,看了就得死……”
为首者踹了他一脚:“看一眼,就一眼。”
“不看不看……真不看……”趟子手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你大爷的!以为老子在跟你客气是吧?!”为首者不耐烦了,猛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看我一眼,饶你狗命!不看现在就弄死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容不得趟子手再拒绝,他犹豫片刻,战战兢兢睁开眼,抬头看去。
借由月色,他看清了为首者的脸,吊儿郎当,充满痞气,就差把“流氓”两个字写脸上了。
为首者在趟子手脸上不轻不重扇了两下:“看清了吗?”
“看清了……”趟子手点头如啄米。
为首者的眼神变得戏谑起来:“知道薄暮城怎么走吗?”
趟子手继续点头:“知道知道!我们这批货就是要送去薄暮城!”
“货,归我们了。你现在去薄暮城找阿宝,然后告诉他——”为首者咧嘴一笑,露出森冷的白牙,“劫杀阿宝商队之人,薄暮城治安队长,告死军团副将,卢戈·海尔辛。”
晴天霹雳
“开!开!开!大!大!大!……”薄暮城控銮场,阿宝身边美女环伺,正在一张骰子桌前嘶声呐喊。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不停摇晃着骰壶,眼看大家都下好了注,他将骰壶用力拍在桌上,高声道,“开——”
骰壶打开,3个骰子,分别是5、4、6。
15点,大。
“喔!~”阿宝发出胜利的长啸,左搂右抱着娇笑的美女,在她们脸上各亲一口。
“淦!你这烂手!老子要把你剁了!烂手!!!”几家欢喜几家愁,和阿宝同桌的一个干瘦男人此前连输好几局,这把用全部身家孤注一掷押了小,却输得精光,他气得疯狂捶打自己的右手,好像真的巴不得把它剁下来,那狞脸怒骂的模样颇为吓人。
阿宝见此嘲笑道:“朋友,你今天看起来气运不佳,要不我借你点钱?你继续玩?看能不能转运~”
这个干瘦男人已经是欠了一屁股债的老赌棍了,他这次把所有能借的地方都借了一遍,就是打算来搏最后一次,赢了妻妾成群,输了喝药自尽。
现在钱输光了,已经没了活路。
对面的阿宝却是赢家,衣着光鲜,身边美女成群,女人们都围着他撒娇,这让干瘦男人的心态彻底失衡。
反正都不打算活了,临死前拉个有钱人垫背,血赚不亏!干瘦男人想到这里,脸上露出血腥的狞意,猛地抓向怀中藏着的小刀。
指尖碰到刀的刹那,他还没来得及将其握住,黑影已是高速袭来。
刀芒闪逝,先形后声。
“唰——”
“哐。”胡山戎收刀入鞘,继续漫不经心地嚼着树枝。
干瘦男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紧接着,他的人体中轴线出现一道贯穿上下的细密血线,随即左右半身被血压冲得爆开,整个人一分为二,当场暴毙。
周围陷入短暂的死寂,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尸体。
后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爆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看这蠢蛋模样!笑死我了!”
“胡大人刀术了得,不愧是当年的京畿禁军刀术教头!”
“就凭这废物,临死前还想伤到阿宝老爷?做梦去吧哈哈哈!”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仆人们过来收拾尸体,清理血迹,很快就将场地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庄家从其它输掉的闲家那里抽走筹码,阿宝则是拿走赢来的筹码,高声笑道:“来!今天风头旺盛,我们继续!”
……
在等待镖队抵达完成货物交割的这几天,阿宝在薄暮城可谓玩得不亦乐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泡在了控銮场里。
奇诺真正意义上尽了地主之谊,给了阿宝极高规格的待遇,全程专人伺候,极品佳酿供着,香艳美女陪着,还把薄暮城最有名的商人都叫来和他玩,想玩什么玩什么,想怎么玩怎么玩,甚至连筹码都替他托着——赢了,收益归你。输了,我帮你赔。
就这样,阿宝玩得可谓飘飘欲仙,每把都是一掷千金,赢了开心,都是自己的,输了也不气,反正奇诺赔,整个人跟磕了药似的兴奋,玩得两天两夜没睡觉。
控銮场级别有限,玩不起金月,阿宝就玩银月,玩到最后输输赢赢计算下来,总共赢了4872枚银月。
这种散钱,阿宝连收都不收,直接散给这几天伺候他的美女和下人们,引得一阵哄抢,自己风风光光离去。
离开控銮场,整整两日的高强度兴奋褪去,阿宝已经是昏昏沉沉,脸上的笑容却是意犹未尽,他随手揽住陪玩的帕拉丁,醉醺醺地唏嘘道:“兄弟……你这个主人,好!跟他做生意,痛快!”
“执政官大人向来如此。”帕拉丁颔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