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久久才回过神,他看了看被打烂的牢门,又看了看里面半死的囚犯,最后看了看自己手中那袋满满的银月,对同伴呆呆笑道:“她是我见过最酷的女人。”
无可相助
“吱——”牢房大开,人影还没走入,四溢的酒香就已率先飘来。
迪妮莎拎着那一大缸酒走进牢房,脸上满是坏笑:“小老弟,你说要请我喝酒,而且随便喝,我就不客气了哦。王城大道1号的皇家酒馆,到时候你记得去结一下账,我写了你的名字。如果你死了,就得你手下去还钱了。”
奇诺早已在牢房内等候,这里没有木桌,他就对床铺做了个“请”的手势。
“咚。”迪妮莎不是什么大雅之人,没太大讲究,她将酒缸一放,坐到床边搓了搓手,迫不及待拿出酒杯,舀满后二话不说先连饮三杯,随即发出舒爽的哈气声。
这幅市侩形象,实在很难把她和第7序列赤轮、破晓之剑、王之利刃这些充满史诗感的头衔联系在一起。
迪妮莎把腰侧鼓鼓的包囊一开,取出了先前装好的下酒菜,直接左右手同时开工,配合得极其熟练,玉酿和下酒菜轮番往嘴里送,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小老弟,你还真是大方啊。要知道,放眼整个王城,还没有谁敢对我说‘请你随便喝’这五个字。”
奇诺打趣道:“如果能请到王之利刃来保全我的性命,别说喝一次,我就是把你这辈子的酒全包了,那也值啊。”
“停——打住。”迪妮莎抹了抹嘴,认真地说,“先说好,今天只喝酒,随便聊聊天。关于王国全体会议的事,你别问我,我不关心你们的事。”
奇诺端起酒杯,象征性敬了她一下:“事关洛娜也不关心?”
“洛娜?”迪妮莎很疑惑,“这跟洛娜有什么关系。”
前几天,洛娜带索兰黛尔来地牢送钥匙,而且还暗中和波顿密谋劫狱,这显然是一个秘密,没有被外人知晓,否则“七王子、九公主、巨龙千金联手在王城劫狱”这种事传出去,王室那边早炸锅了。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奇诺都要替洛娜她们守住这个秘密。
但洛娜之前曾提到,她去找迪妮莎协商劫狱,被迪妮莎以倒地装睡搪塞过去了。
现在迪妮莎表现得一问三不知,显然是故意装傻,她心里肯定跟明镜似的。
奇诺也没有弯弯绕绕,直入主题:“洛娜前几天密谋劫狱的事,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吧?”
迪妮莎仰头灌了一杯酒,很舒畅地哈了一声,并无言语,也同时预示着她的回答。
奇诺:“我其实很好奇,你和洛娜是什么关系?”
迪妮莎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关系,她是一个不成熟的熊孩子,而我平时又喜欢没事逗熊孩子玩,所以……铛铛~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奇诺:“你不关心她的安危吗?”
迪妮莎:“当然关心。”
奇诺:“关心的话,她密谋劫狱这么危险的事,你不阻止?”
“你怎么知道我没阻止?”迪妮莎对奇诺神秘地一笑,杯酒下肚,懒洋洋地说,“那天晚上我一直待在地牢附近,等这个傻瓜现身。”
奇诺:“如果她现身了,你会阻止她?”
迪妮莎:“不,我会杀掉你。”
奇诺:“为什么?”
迪妮莎:“她准时现身,说明已经跟你说了劫狱计划,并且得到了你的同意,这就是原因——你同意劫狱,意味着你把个人安危置于洛娜的安危之上,我不希望她身边有这种人。”
奇诺:“但如果你杀了我,在洛娜眼里,你就是杀了她的朋友,你在她心中的形象会一落千丈,即使这样也无所谓吗?”
迪妮莎对奇诺挑了一下眉,爽朗地笑道:“你可能有点小看我的实力。我进地牢,杀你,出地牢,躲好……完成这些步骤,只需在她眨眼的一瞬间。”
奇诺举起酒杯,笑着说:“敬你一杯,王之利刃。”
“也敬你,薄暮死神。”迪妮莎笑着和奇诺碰杯。
对饮过后,奇诺饶有兴致地问道:“说真的,我不太能理解,你这样的强者为什么会为王室效力?”
这一次,迪妮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在你看来,我怎么就不能为王室效力?”
奇诺:“像你这种问鼎巅峰、世界最强的顶级强者,照理说都会活得很洒脱。”
迪妮莎坐直身体,故作严肃地指了指自己:“我不洒脱?你还要我怎么洒落,当街跳个脱衣舞才叫洒脱吗?”
奇诺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指这种。我只是觉得,你都已经是世界最强了,怎么会屈居人下?怎么会愿意当个御前侍卫,为国王效力?”
迪妮莎拍了拍衣兜,从浑厚的碰撞声听,想必是金月碰撞的回响,她笑道:“还能为什么?有月币拿呗!什么活都不用干,每天站个岗,站岗的时候还能睡觉,睡到发薪日睁眼就拿薪水……这工作来一百次我接一百次啊!”
奇诺眼中盈满神秘之色:“哦?国王陛下一个月给你多少金月。”
“停~停~停~”迪妮莎抬手示意打住,微笑中藏着深邃的蕴意,“小老弟,这个话茬可不要开哦,并不是说我的薪水数字有多保密,而是我知道你想干嘛。”
奇诺的笑意愈发愈浓:“所以,你不是为了钱。”